古羌传奇礼包:立体派---毕加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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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看文章 立体派——毕加索(上)2010年05月19日 星期三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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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就是个太阳,你腹中有着千道光芒。除此外则别无所有。”毕加索对埃·泰蕾阿德所说的这句话正是他自己的写照。

  与一生穷困潦倒的凡高不同,毕加索的一生辉煌之至。他的作品总计近37000件,包括油画1885幅、素描7089幅、版画20000幅、平版画6121幅,全世界前10名最高拍卖价的画作里面,毕加索的作品就占据4幅。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活着亲眼看到自己的作品被收藏进卢浮宫的画家,他的耀眼光芒至今没有衰退。

《自画像》

一、童年时期

  1881年10月25日夜11时15分,离马拉加市梅尔塞德广场不远的一家医院里,唐娜·玛丽亚·毕加索·洛佩兹生下一个既没有呼吸也不会蠕动的瘦弱男孩。唐娜·玛丽亚的丈夫唐·何塞·路易斯·布拉斯克和其他亲朋看到这个刚刚降临人世的婴儿浑身青紫,便对他不再抱有生存的希望。但是,何塞的弟弟萨尔瓦多——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却并不灰心。他俯下身子,吸足一口雪茄,对准婴儿的鼻孔吹了进去,雪茄的烟雾顿时创造了奇迹,孩子活了过来。路易斯家的第一个男性后嗣——后来取名巴勃罗的孩子,就这样的“一脸怪相,像公牛一样怒吼着”般的开始呼吸人世间的气息。

  11月10日,唐·何塞在圣地亚哥教堂为新生儿受洗,孩子的全名是:巴勃罗·选戈·何塞·弗朗西斯科·德·保罗·让·尼波穆切诺·圣蒂西马·特林尼达德·路易斯·毕加索。然而,这一大串姓名除了在马拉加市政厅的出生登记簿上出现过以外,大部分在他的生活中自行消失了。世人永远记住的只是一个名字:巴勃罗·毕加索(Pablo Picasso, 1881-1973)。

  父亲何塞在马拉加市的艺术工艺学校当美术教师,最擅长沙龙与室内装饰性壁画,尤其喜绘羽毛、树叶、鹦鹉和紫丁香,鸽子更是他的最爱。毕加索还有两个妹妹。十年间他都没离开过出生地——马加拉,这样的童年十分枯燥,但也是必要的。自记事起,他就与画笔为伴,这为他的毕生事业奠定了基础。在7岁的时候他就开始学习正规的学院派油画,并可以毫不费力的画出绘画模特每一个精确的细节。8岁时,他完成第一件油画作品,画的是斗牛士。

《斗牛赛和鸽子》

  1895年,毕加索的父亲受聘于巴塞罗那隆哈美术学校。在举家迁往巴塞罗那之前,唐·何塞一家到马拉加度假。毕加索离开故乡时,还是一个考试总也不及格的小男孩;如今他又回到故乡,已经成为一名小画家,并从拉科鲁尼亚带回一批画作。亲友们从这批画中看到了他那非凡天赋,尤其是救过小毕加索的叔叔萨尔瓦多医生对侄子的前途更是寄予了厚望。为了激发侄子绘画热情,他白天给毕加索五个比塞塔作零用钱,还利用卫生局局长的权职找了一间画室,并特意雇了一名老水手作小毕加索的模特。

  秋天,新学年开始之际,毕加索同家人一起抵达巴塞罗那,踏入了人生旅途的重要一站。只有14岁的毕加索,在父亲的坚持下参加了美术学院的入学会考。他不但在一天中完成需要一个月准备的作品(包括古典、静物、人体素描及油画),而且技巧娴熟,构图精细,被教授们一致推崇为天才。

《赤足的少女》

  在美院最初的课程,毕加索认识了另一个画家帕利亚雷斯。在他那个年纪,友谊远胜过教学带来的激励。毕加索不常去上课,经常待在好友的画室里。他们一起画像,讨论彼此的作品,互求进步。

  这时,巴塞罗那到处弥漫着反叛的情绪和无政府主义气氛。毕加索在初到巴塞罗那的日子里,画了一幅令人震惊的素描《基督祝福撒旦》。这幅素描反映了他内心的苦闷、矛盾与强烈的冲撞。毕加索踟蹰在巴塞罗那的街巷,流荡于各个咖啡馆之间,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他经常光顾一家有歌女演出的咖啡馆,逛妓院林立的唐人街。1896年4月,巴勃罗在自己的画室里完成了三幅作品:《最初的圣餐》、《留平头的自画像》、《科学与仁慈》。他的《最初的圣餐》参加了巴塞罗那的美术和工业展,与该市的一些名作家的作品并挂在一起,同时展出。《科学与仁慈》一画参加了“1897年马德里全国美术展”,使他第一次受到社会瞩目和公众的赏识,后来又在“马加拉省美术展”上获得金奖。这幅画后来在叔叔萨尔瓦多的寓所挂了许多年,又转移到妹妹劳拉的寓所之中。

  1897年10月,毕加索第二次来到马德里,进入西班牙最高美术学府——圣菲尔南多皇家美术学院继续深造。但一进入校门,他又感到了失望。毕加索永远对学校教育感到失望,他受不了那里的空洞、教条和死气沉沉。他很少到学院来,除了去学校的画室,他几乎放弃了所有课程。他三天两头去马德里最著名的美术馆——普拉多美术馆,仔细观察、品味和临摹格列柯、提香、鲁本斯等人的作品。从这些大师们身上吸取养分、获得灵感。

  1898年夏天,应好友之邀,毕加索去了帕利亚雷斯的乡下小住。在这个叫做奥尔塔的山村,他度过了一生中最有意义的八个月。毕加索此时对生活和生命本质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创作了一幅名叫《阿拉贡人的风俗》的作品,并在马德里和马拉加的画展上再次获奖。

  当时的巴塞罗那艺术界正掀起一场“现代主义”的运动。艺术家们以慷慨激昂的陈词谈论着社会与艺术。在酒吧、饭馆、咖啡馆里他们不眠不休地争论着各自的主张,直到语无伦次。颓废派的诗人、作家、泛神论者、象征主义者、无政府主义者和哲学家们坐在酒吧饭店的桌子上,高声地呼喊着尼采和托斯妥耶夫斯基书中的诗句。

  在新的艺术思潮的刺激下,本就对传统绘画存在反叛意识的毕加索,内心更是冲动,思绪混沌、杂乱无章。在学校没呆多久,毕加索就感觉到自己的水平已经成熟到完全可以毕业了。他不再去上课,大量的时间都花在去城里各地的写生上,很快地就与周围环境融洽了。他的写生作品往往令学校校长都感到惊叹。

  毕加索经常不上课的消息传到马拉加。唐·萨尔瓦多和其他叔父、姨母们很快停止了对他的经济资助。他们的原则是:对天才倾囊相助,对浪子决不姑息。只有他的父亲,继续“尽其所能”的供养他。毕加索陷入了穷困潦倒的地步,生活水平因此更加的拮据,到了买不起画具和纸张的地步。这个固执的画家每天在街头游荡,他在那些被画的对象身上看到了什么叫做社会和人生。从他们身上,他发现了生活的可塑性。这一发现,成为他日后创作中基础性的东西,并在他第一幅立体主义绘画中形象的表达出来。

二、懵懂时期

  1898年春天,在巴塞罗那,毕加索结识了一位青年诗人卡萨吉玛斯。这位诗人成了他一生中最忠实的朋友。在诗人的介绍下毕加索加入“四只猫”俱乐部,那里到处弥漫着虚无主义、无政府主义和现代主义。当时毕加索年仅18,无钱无名,经常保持沉默,但一开口说话,总是锋芒毕露,妙语连珠。凭借大黑帽、宽领带和短背心,加上灯笼裤与深色长外套,即那套引人注目的艺术家的制服,毕加索很快地变成“四只猫”的中心人物。有人欣赏他,亦有人讨厌他。他的行为乖张、爱憎分明,但却不轻易表白;他爱热闹,也爱冷清,爱群居,也爱独处。可见,他的内在世界充满着矛盾:极端与对比。

  1900年的2月1日,在朋友们的筹划下,举办了他在“四只猫”俱乐部的首次展览。毕加索的素描被挂在烟渍累累的墙上,150幅首次公开展出的作品,大部分是关于那些画家、诗人与音乐家朋友们的速写。可惜出师不利,观众对此反应平平,外界对此也十分淡漠。从商业角度看更是收益甚微,卖出去的画少得可怜、价格也低得可怜。现在,毕加索比任何时候都向往巴黎。巴黎,世界艺术的中心,现代主义的营垒。

《贵族夫妇》

  夏季即将结束,巴塞罗那狭小的天地,已不能满足毕加索那较热切的心,他渴望获得更多的艺术是自由。同时和父亲家庭的关系也迫使他离开那里,他选择了巴黎。此时的巴黎——艺术的殿堂,充斥着印象主义和各种新的美术思潮和流派。他用了好几个月时间,认真翻阅各种法国艺术杂志,研究斯坦兰和劳特雷克的插画,从中吸收营养。动身之前,毕加索为自己画了一幅肖像,他在人像的眉毛上连写三遍“我即王国”。那是他的护身符,是他的权力的吉祥物,保佑他不受恐惧与怀疑的侵扰。

  10月,他与卡萨吉玛斯搭乘火车,前往梦想中的天堂——巴黎,这年他19岁。在巴黎他举目无亲,但这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新鲜。不到数月,他就已经访遍了巴黎所有的美术馆。在卢森堡美术馆,他的目光首先定格在印象主义画家五光十色的作品上。莫奈、雷诺阿、德加等这些印象主义画家的作品,无趣并“野蛮”的腓尼基人与埃及人的古老艺术,克吕尼中世纪美术馆里的宗教雕像等等,这所有的一切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不久,在一位女画商诺尼尔的引荐下,毕加索结识了皮尔·曼雅克。他是位艺术经纪人,30岁出头,留着小胡子,仪表堂堂,精力充沛,经营有术,乐于帮助青年艺术家,因此在巴黎艺术界颇有名气。曼雅克每月支付150法郎用于毕加索生活支出,并担任他在巴黎艺术界的保护人和引路人。毕加索从此第一次在经济上获得了独立。曼雅克为毕加索在巴黎的生存负担起责任时,他却不感激任何人,认为什么都是应该的;甚至当客人赴约来到时,连门都不开,最普通的礼貌也不顾了。他太依赖曼雅克了,这就使他产生了反叛的情绪,而且这也是他打算离开巴黎的原因之一。

  随着生活的稳定,他有更多的时间沉湎于艺术的海洋里。他终日流连于卢浮宫,贪婪的吮吸着各种各样流派的绘画风格和他所能吸取的养分。这种美学上的博采众长,使他的画面颜色渐淡亦使风格改变——从传统走向现代,绘画主题也日益多样化。

  19岁的毕加索除了被巴黎五光十色的艺术流派吸引外,巴黎对于性的自由和各色娱乐带给他目眩神迷的感觉,随即这种感觉变成了一种赞赏的态度。他以极大的激情创作了一系列情人肖像来赞美肉欲床第之欢。轻浮放荡的气氛和兴奋激动的情绪,控制着整个画面气氛。

  于此同时毕加索和他的朋友卡萨吉玛斯也频繁的参与着巴黎各种刺激的生活。这个又高又瘦、留着跟毕加索一样头发的卡萨吉玛斯到巴黎后爱上了一位有着西班牙血统的模特儿,她叫吉尔迈尼·卡加罗。而吉尔迈尼轻浮的举止使卡萨吉玛斯深为痛苦,陷入心理矛盾。

  为了熄灭卡萨吉玛斯对吉尔迈尼的爱情之火,12月20日,毕加索带着卡萨吉玛斯动身返回巴塞罗那。这时,无政府主义者在西班牙处处令人生厌,这两位年轻人的长头发和不修边幅的外表引起了人们的怀疑和厌恶。卡萨吉玛斯看到这一切,便按照自己的意愿又回到了巴黎,到妓院寻花问柳。毕加索则留在了马德里。

  卡萨吉玛斯回到巴黎后举行了一个晚会,被邀请的朋友中也有吉尔迈尼。在晚餐接近尾声时,卡萨吉玛斯哭着掏出一支手枪。吉尔迈尼赶紧卧倒,射出的子弹只擦伤了她的后颈,卡萨吉玛斯又哭着举起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几个小时后,卡萨吉玛斯死在医院里。

  卡萨吉玛斯的死讯传到了马德里,毕加索悲恸不已。他久久不能平静下来,内心仿佛被一个孤寂的亡灵所缠绕,挥之不去。一幅以死亡为主题的作品开始酝酿。这就是毕加索蓝色时期著名绘画《卡萨吉玛斯的葬礼》的来历。作品完成后,最初的名字是“招魂”,后来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卡萨吉玛斯的葬礼”。面对这幅呕心沥血的新尝试,毕加索寄托了自己对友人之死的哀思。自从卡萨吉玛斯死后,毕加索愈来愈内向、悒郁,马德里的世俗生活已不再适合他的心境。于是,他动身回到巴塞罗那,狂热地投入了工作。这就是巴勃罗蓝色时期的开始,也是精神上的转折期,他开始在艺术创作中寻求心灵上的净化,而不是心理上的安慰。

《卡萨吉玛斯的葬礼》

三、蓝色时期

  1901年毕加索重返巴黎,此时的他已有足够的实力支付路费了。到巴黎后他的情绪趋于平静。随着风格的突破,创作数量巨增。在巴黎,他感觉到创作裸体画的自由,绘制了一系列的作品,以体现出在西班牙时受到压抑的性解放。

  这一次,他住在克里希大街的寓所里。陋室太小,生活起居和工作都在其中,而他的灵感却没因此消失。《蓝室》就在这间屋里诞生的,和其他几幅相同色调的油画一起揭开了毕加索"蓝色"时期的序幕。当时,蓝色是他的最爱,不仅衣着,甚至连思考事物与观察外界都是蓝色;毕加索更认为蓝色是“颜色中的颜色”。日后艺术史家统称他这一时期绘画作品为“蓝色时期”。

《蓝室》

  同年十月,老朋友萨巴蒂斯来巴黎看望他,并成为他的忠实模特。这组萨巴蒂斯的肖像画,被蓝色所充噬,画中人物显得成熟而忧郁。

  画商弗拉在其艺廊六月档期中安排了一次毕加索个人画展。一天,一个年轻人来到会场。虽衣着破旧,但神情优雅,高筒礼帽下是张高贵脸庞,这就是雅各布。他立刻被毕加索的画作所震慑,毕加索对他的睿智风采与独到见解也推崇备至。两人从此奠定深远的友情基础。诗人兼评论家马克斯·雅各布的出现,如一道曙光,照亮了蓝色的黑夜时期。

  接下来的冬天里,都呆在雅各布那间烟草味弥漫的旅馆小房间里。他们一伙人席地而坐,裹着大衣,簇拥在一起以抵挡寒风的侵袭,但寒冷也不能阻止他们倾听。雅各布朗诵自己和其热爱的兰波、魏尔伦及波德莱尔等人的诗作,直至夜深人静。他们常光临蒙马特尔的咖啡馆,“黑猫”、“红磨坊”酒店也会偶尔去一次。这伙人时常流连于蒙马特尔另外一家波西米亚式、名为“碎!”(LeZut)的小酒馆。那儿走道幽暗,墙壁也很脏,仅以蜡烛照明,消费极低廉。毕加索等人每晚坐在角落,由老板亲自服务。

  1902年冬天,他整装重返巴塞罗那。毕加索喜欢巴黎,同样也热爱巴塞罗那。他无法受限于一个地方。他从巴塞罗那写信给马克斯,信中全是西文语法的法文及斗牛场上的速写。其中的一封信中,附有一张头戴黑色宽帽、穿着紧身长裤和手拿拐杖的自画像;并为延迟回音致歉,说自己忙于作画。他写道:“不作画时,就和同伴吃喝玩乐,要不就穷极无聊互找麻烦……”

《蓝色自画像》

  年底,毕加索又北上巴黎。

  在当时,对毕加索而言,痛苦和创作几乎是不可分离的,正如他的好友萨巴蒂斯所说:“艺术是哀愁与历史的产物。”

  在这两年里,毕加索、雅各布分担着彼此的贫穷。

  1902年至1903年冬末,毕加索的画卖不出去,生活艰苦异常。雅各布就邀他来自己在伏尔泰大街上的顶楼同住。两人只有一张床、一顶礼帽,只好轮流使用。晚上毕加索作画,雅各布在床上睡觉;白天雅各布到商店去当装卸工,就轮到毕加索休息。身无余钱,一日三餐都变成生活中的大事。有时雅各布扮作有钱的收藏家,用假名到大画廊去问:“你们有毕加索的作品吗?”“毕加索?没听见过。”雅各布故作惊讶:“怎么?这是个天才!你们这样的画廊没有这位艺术家的作品,真是错啦!”

《悲剧》

  1903年的冬天,寒气逼人,毕加索连取暖的钱都没有。为了抵御夜间的寒冷,毕加索不得不烧画取暖。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毕加索的素描和水彩画,也吞噬了毕加索的自信。尽管雅各布看了毕加索的手相并断言命中注定他有灿烂的前程,但美好的预言丝毫不能减除毕加索极度的绝望,他曾怀疑自己作品的价值,怀疑自己所走的道路。幸好这种悲观情绪很快就被接连不断的画展所排挤。

《一个盲人的早餐》

《人生》

  从1900年到1904年的蓝色时期,毕加索曾八次翻越比利牛斯山脉,往返于法国和西班牙之间。雅各布当时的境遇也不好,在百货店挣来的钱也仅够付房租的。直到1904年,他终于告别了西班牙,这一次真正地定居在巴黎。

  在巴黎蒙马特尔山的斜坡上有一个小广场。广场旁边很久以来就有一座破旧不堪的小楼房;在这座小楼里,曾住过高更这样的艺术巨人以及一大批最终未能成名的作家、画家、诗人。这座建筑物很像塞纳河上妇女们曾经用来洗衣物的那种船,雅各布把这座破旧的楼房称作“洗衣船”。这就是毕加索的栖身之地——拉维南路13号。自此,毕加索在这里开始了他在法国的定居,并连续住了五年,开创了举世闻名的立体主义绘画。

《烫衣服的女人》

《两姐妹》

四、粉红时期

  那一时期蓝色依然统治着他的画布,但鲜亮的玫瑰色开始出现了,这预示着他生活的一大变化。“洗衣船”只有底层一个水龙头。毕加索在挥笔创作的间歇,常常注意到一位褐发碧眼的美貌法国姑娘在提水。他几次想找机会与她接近,都没成功。他私下通过邻居打听到这位美丽的姑娘名叫费尔南德·奥莉维亚。一次偶尔的机会毕加索把她带进自己的画室。走进毕加索的房间,费尔南德吃惊地发现,这里简直是一个杂乱的仓库。靠墙零放着许许多多蓝色的绘画。还有一幅刚刚完成的铜版画,画中一对夫妻正坐在桌旁吃饭,桌上放着一个酒瓶、一个空杯子、一个空盘子和一块面包。丈夫歉意地把头扭向一边,但一只手仍搂着妻子的肩膀。费尔南德看着这对艰难度日、患难与共的夫妻,心中有无限的感慨。这时,毕加索也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托起了她的下巴,俯下头去……毕加索堕入了情网。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真挚关系的开始。而她——费尔南德走入了毕加索的世界,成为他的第一任正式情人。

  和费尔南德在一起,毕加索长成为一个成熟男人,再也不是那种只知在妓院追逐女人和只想着自己的轻浮少年。毕加索给她画了几幅肖像画。他的笔触开始从抑郁的、冷冰冰的蓝色调逐渐变成娇滴滴、暖洋洋的玫瑰色。

《扇子女人》

  玫瑰色的时期开始了。《马戏演员之家》和《坐着的裸女》是其中的代表作。《马戏演员之家》画的是一位演员在摇晃着他那干瘦的胳膊,向观众做着手势。他的身上穿一件镶有蓝边的粉红色衣服。蓝色尽管没有褪尽,但柔和的粉红色已经成了主要色调。此后,小丑和马戏团演员也成了毕加索这一时期经常描绘的对象。

《马戏演员之家》

《街头卖艺者》

《杂技表演者一家和猴子》

《站在球上的少女》

《坐着的裸女》

  毕加索执着地探索着,实践着,正当毕加索感到精疲力竭并准备重新开始的时候,一个蒙马特尔的艺术家邀请他去荷兰度假。毕加索欣然前往,并在荷兰创作了《美丽的荷兰女子》、《戴帽的荷兰女子》等画。荷兰度假,是他创作中的一个值得欢迎的巨大转变,他已把那个已经衰落了的蓝色王国抛在了身后。这个转变,也加速了他从贫穷向富裕过渡的转变。

《戴帽的荷兰女子》

  1904年的春季,毕加索在巴黎豪斯曼大街的瑟鲁利耶画廊举办了展览,展出了这一时期的30多幅油画作品和若干素描手稿。风格的转变,得到了更大的成功,吸引了许多画商和顾客。其中不乏一些有经济能力的收藏家,毕加索的画作开始受到了注目。

  1905年,毕加索创作了《拿烟斗的男孩》,画面集中展现了一位表情有点忧郁的青春期男孩,他身穿蓝色服装,头戴花冠,手里拿着一支烟斗,画面的背景是两大束色彩艳丽的鲜花。这幅画在2004年伦敦举行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以1.04亿美元的天价成交,创造了世界名画拍卖史的最高纪录。它被评论家誉为“具有达芬奇《蒙娜丽莎》似的神秘,凡高《加歇医生》似的忧郁的唯美之作。”

《拿烟斗的男孩》

  一对美国兄妹,首次参观他的画室,激赏惊叹之余,一口气以800法郎买下现场的画作。毕加索由此认识这对美国姐弟画商——吉德鲁德·斯坦因和列翁·斯坦因。他们收购毕加索的画速度惊人。1906年,画商费拉以2000法郎收购粉红色时期的大部分创作。

  金钱不是衡量艺术的绝对标准,但金钱将巴勃罗从窘困的生活中解救出来。他们从经济上支撑了毕加索不稳的地位。紧接着一位叫什楚金的俄国画商也光顾了毕加索的“洗衣船”,出手大方地买走了他的几幅作品。“洗衣船”门庭若市,来拜访毕加索和购买他的作品的人骤然增多。毕加索的作品价格也在直线上升。有一次,画商尤拉德来到毕加索的家里,出价几千法郎,将毕加索的作品全部买走,看着那第一次变得如此空旷的画室,毕加索的内心涌出一丝成功的喜悦。

  同年春,毕加索和费尔南德去了比利牛斯山的一个偏僻的西班牙山村度假。毕加索在此画了一系列平静自信的少男作品,从忧郁的小丑到英俊的少年,反映出毕加索的内心变化。生活的全面改变,又令他找回了创作的热情。他在高索尔,每天在山顶上,远眺蓝天和山村使他重拾平静的心情,以十倍的精力来工作。那些没有窗帘的方型小屋、绑着头巾的农妇、老人漆黑的脸庞,和费尔南德从容优雅的倩影,一一再现于画里。之后毕加索还创作了一系列赭玫瑰色的调子的油画来赞美他心中的女神费尔南德的美貌!

《一个年轻人》

《两个年轻人》

  其中一幅作品《梳妆》,他把裸露的费尔南德画如雕塑般结实,她的仆人为她拿着镜子,她梳理着自己的头发,看上去,及其神秘动人。在另一幅画《闺阁》中展现了四个裸女,有一位巨人充当他们的保护神。这幅画也是极暖的调子,用浅黄、粉红色来表现画家内心的满足感。毕加索的作品风格愈发柔和,原来粉红色时期还带着的生硬特点已经褪尽了。蓝色时期和世纪末的绝望感被宁静的古典新鲜所替代。

《梳妆》

《闺阁》

五、黑人时期

  1905年,“野兽派”诞生了。马蒂斯是画派的代表。他们对于古典艺术的绘画方式提出质疑,强调主体的感觉,注重直觉的理念并试图用一些抽象概括的形体和夸张、强烈的颜色来表现直觉的感受。他们放弃了传统的明暗表现方式,用大线条、大色块和极其夸张概括的形体。这些作品在巴黎展出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毕加索受他们的影响进入了自己的第一个古典主义时期,作品《土耳其装束的夫人》和《立着的裸女》表现出他对艺术形式无休无止的探索。他预示着毕加索艺术思想中的一个新的倾向,他追求古典式的单纯线条,匀称和永恒的和谐。粗大的造型如同雕像一样简练,没有偶像的背景和与主题无关的任何细节。造型人物,开始带上了某种几何形的棱角和简化了的结构,不再用什么玫瑰色和淡蓝色,而是用简朴的褐黄色;与此同时,又有力图强调和保持画面的平衡感。

《土耳其装束的夫人》

《立着的裸女》

  1906年,毕加索结识了马蒂斯。他从这位野兽派泰斗那里发现了黑人雕刻,从此迷上了黑人雕刻,并吸收其艺术精华融入自己的作品中去。这年,毕加索将调色板上的胭脂洗掉,换上灰褐色的颜料,为美国女作家斯坦因画肖像。这幅《斯坦因画像》,是毕加索从‘玫瑰红时期’跃入‘立体主义时期’的跳板,即受到原始艺术的影响,也注意了几何学的基本形,画中的手是写实的,而脸却似土著面具式的形象。斯坦因为这幅肖像做了八十次模特,最后还是在没有模特地情况下,毕加索独自润色此画。朋友们看了完成作后大吃一惊,都指责所画人物根本不象斯坦因。毕加索说:“这有什么关系呢?最后她总会看起来跟这幅画一模一样的。”斯坦因很感激地收下这幅画。数十年过后,评论界一致认为,这幅画与女作家的内在气质是一致的。

《斯坦因画像》

六、立体主义时期

  1906年秋,毕加索在兴奋之中创作了与他过去的画风截然不同的《两个裸女》。《两个裸女》的创作标志着毕加索对旧画风的摆脱。1907年春,毕加索坐在“洗衣船”里的画室,苦苦构思一幅反映巴塞罗那亚威农大街妓女生活的作品。好几个不眠之夜过去了,完整的草图出来了。五个裸女坐在夜总会的舞台上,柔嫩的粉红色肉体在蓝色的背景映衬下显得非常突出。整幅画的前景都是花与水果。经过四个月的修改,一幅尺寸巨大的《亚威农少女》诞生了。这幅立体主义的处女作和代表作像一颗炸弹投向巴黎画坛,引起了同行知己们的漠视、误解甚至抨击。雅各布公开表示不欣赏,俄国收藏家什楚金则感慨:“这对法国艺术是多么大的损失!”德兰还向画商肯惠勒说:“我们总有一天会看到毕加索自缢在那幅大油画后边的。”

《两个裸女》

  在激烈地抗议声中,只有一位例外。他就是年轻的德裔收藏家卡恩韦勒。从第一眼起他就欣赏这幅巨作,因而成为伴随他10年的画商兼好友。

  这幅不可思议的巨幅油画不仅成为毕加索个人艺术历程中的重大转折,而且也是西方现代艺术史上的一次革命性突破,它引发了立体主义运动的诞生。《亚维农少女》始作于1906年,至1907年完成,其间曾多次修改。画中五个裸女和一组静物,组成了富于形式意味的构图。画家们也常常有意识地不以标题来说明作品的内容。该画原先的构思是以性病的讽喻为题,取名《罪恶的报酬》。这在最初的草图上一目了然,草图上有一男子手捧骷髅,让人联想到一句古老的西班牙谚语:“凡事皆是虚空。”然而在正式的创作过程中,这些寓意的细节都被画家一一去除了。其最终的震撼力,并不是来自任何文学性的描述,而是来自它那绘画语言的感人力量。

《亚威农少女》

  这幅画可谓是第一件立体主义的作品。画面左边的三个裸女形象显然是古典型人体的生硬变形,而右边两个裸女那粗野、异常的面容及体态,则充满了原始艺术的野性特质。野兽派画家发现了非洲及大洋洲雕刻的原始魅力,并将它们介绍给毕加索。然而用原始艺术来摧毁古典审美的是毕加索,而不是野兽派画家。在这幅画上不仅是比例,就连人体有机的完整性和延续性都遭到了否定。因而这幅画“恰似一地打碎了的玻璃”。在这里,毕加索破坏了许多规则,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的规则。无论是形象还是背景,都被分解为带角的几何块面。它们由于被衬上阴影而具有了某种三度空间的感觉。我们并不总能确定它们是凹进去还是凸出来;它们看起来有的像实体的块面,有的则像是透明体的碎片。这些非同寻常的块面,使画面具有了某种完整性与连续性。

  毕加索力求使画面保持平面的效果。虽然诸多块面皆具有凹凸感,但它们并不凹得很深或凸很高。画面显示的空间其实非常浅,以致该画看起来好象表现的是一个浮雕的图像。他有意地消除人物与背景间的距离,力图使画面的所有部分都在同一个面上显示。假如我们对右边背景的那些蓝色块面稍加注意,便可发现画家的匠心独具。蓝色,通常在视觉上具有后退的效果。毕加索为了消除这种效果,便将这些蓝色块勾上耀眼的白边。于是,它们看上去就拼命地向前凸现了。

  实际上《亚威农少女》是一个独立的绘画结构。它所关照的是它自身的形、色构成的世界,并不体现外在的自然。它完全脱离于塞尚那些描绘浴女的纪念碑式作品,并以某种不同于自然秩序的秩序组建了一个纯绘画性的结构。

  《亚威农少女》引起的风波并未影响毕加索的工作和真正的友谊,阿波利奈尔和雅各布仍几乎天天来画室小坐。1907年,阿波利奈尔向毕加索介绍了青年画家布拉克。布拉克看了毕加索的《亚威农少女》后,异常惊讶,他反复端详那些人体“构件”草图,那些经过多次修改、完善的素描,深深的震撼了他!他明白毕加索所描绘的四度空间,并且深表赞同。很快的,他就推动着立体主义飞速向前发展。布拉克成为毕加索在创立立体主义道路上的合作伙伴。1908年秋,布拉克带着6幅风景新作参加当时季的沙龙展。作品因有纯粹的几何构图,被当时的评审员之一——马蒂斯,称为“小立方体”风格。画商卡恩韦勒在其画廊替布拉克举行个展,这可谓是立体主义绘画的首展。

  同一时期里,毕加索向着传统的突破,招致了更多的反对与误解。他日益精神沮丧,渴望摆脱“洗衣船”,但又感到筋疲力尽,无法长途跋涉到南方去。于是,他在鲁德树林附近的一个农场找了间小农舍。这里环境优美,周围是地和树木,毕加索在这里心旷神怡。他的作品以风景为题材,绿色开始支配他”鲁德树林时期”的绘画。

  1909年夏天,毕加索在绘画上的求索变得更加执着,他对宇宙万物的探究精神也比以往更加强烈。这时,他渴望西班牙、渴望奥尔塔,渴望十年前他曾在那里体验过的和谐与精神上的升华。毕加索与费尔南德再次来到巴塞罗那,他们只在那里逗留了很短的时间,便同巴拉斯一同前往奥尔塔。毕加索在奥尔塔又一次体验了生活的朝气,感到鼓舞和无比振作。但他和费尔南德在一起生活已不像以前那样愉快了。他们之间愈来愈疏远,费尔南德试图重新唤醒他的兴趣和往日热情,开始做一些不固定的家务事。但是,她在毕加索身上所唤醒的,却是他偶尔爆发的怒火。秋天,毕加索和费尔南德终于搬离“洗衣船”的陋室,他们带着饲养多年的猫,住进克里希大街11号里一间宽敞明亮、兼作画室的公寓。窗外阳光明媚、绿树成荫,作画的地方光线更是充沛。家里有打理餐饮的女佣,桃花心木制成的家具及一台大钢琴……屋内装潢摆饰彻底改换,连带着生活方式也起了剧变。此后,每星期日都是宾客云集!

  次年夏天,毕加索和费尔南德未返回西班牙。两人去了景色优美的塞雷,小镇地处法国比利牛斯山山脚下。毕加索非常喜爱塞雷,不但地近西班牙,而且那儿妇女美丽健康,山峦绵延,树林相间混合了地中海型那种枯黄之美和鲜绿欲滴之色。在一大片杏桃与葡萄的果园间,他的朋友买下一座有花园和山泉的小清修院,毕加索和费尔南德便借住那儿的二楼。其他艺术家和诗人同伴,也陆续来此度假。晚上毕加索不是和他们在露台上喝咖啡聊天,就在大理石的桌面上随意素描为乐。

  不久之后,毕加索创立了立体主义。这个时期的观点是:不要去描绘客观物体的外表形态,而是把客观物体引入绘画,从而将表现具象的物体本身和表现抽象的结构形态综合起来。

  按照传统的透视法,只有一个固定的感觉,多重透视的画法是不允许的。毕加索开创的这种立体主义的造型方法,就是要通过画面同时表现人的所有部分,而不是象传统画法那样以一个固定视点去表现形象。期间的代表作有《海滩上奔跑的妇人》、《熟睡的农民》、《两个坐着的裸女》等,这些似乎洪荒偶人的笨拙粗稚大大否定了以往古典派的比例法和印象派的自然法。

《海滩上奔跑的妇人》

《熟睡的农民》

《两个坐着的裸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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