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集团智能制造:冒死一拍:马来西亚“血燕”探秘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7 18:07:28

 

 哥曼东山巅危险的洞燕洞口


冒死一拍

——马来西亚“血燕”探秘

戴占军 文\摄

 

“血燕”即红燕,燕窝中的极品。

有人说:“血燕”是因为自己的巢穴反复被人采摘,燕儿气得吐血酿巢而生成。

另有人说:“血燕”完全是骗人的传言,是造假的产物,世上根本不存在天然的“血燕”。

究竟孰是孰非?有没有答案?

现在我敢说:俺老戴是中国新闻记者中亲见“血燕”真伪的第一人!而为了探得真相,我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一回。

此前,热衷探秘寻幽的新闻人,从未把燕窝当回事。如果不是近来爆炒“亚硝酸盐”,并牵带出“血燕”有无之争,是没有人搭理燕窝的。大事、难事、怪事、新鲜事忒多,谁顾得上小小的燕窝?

由于上述爆炒和争论,均无实证服人,有关方面组团赴“血燕”最重要的产地——马来西亚一探究竟。于是乎,我成为中国新闻界首个燕窝专访团的特邀摄影师,混迹于一帮少壮派其间,直奔大马而来。

如果仅仅如此,老戴还是没有资格称“第一”。之所以敢拍这个胸脯,是因为在十几位靓哥俊妹中,老戴是第一个冒死进洞实拍的记者,从而让我在从业30年后,终于有了“第一”的记录。当然啦,这全是“新闻走转改”的成果!假如没有走基层,我也是不会下到洞里去的——而且是大马的洞,并且是能要人命的洞,况且是从来没有外来者进过的洞。

这些听着像废话,却句句属实,绝非假话虚话套话。你听我慢慢道来。

话说我等从北京乘机,由北向南,穿越纷争不断的南中国海,经六小时飞抵吉隆坡后,再转机由西向东,横跨被海洋一分为二的西马、东马,近三个小时后,抵达马来西亚的东端海港城市——山打根。

知道山打根,还是上世纪70年代末。那时有个火爆中国的日本电影,叫《望乡》,里边的“阿崎婆”,年轻时被卖到山打根当妓女。从此,在我的概念里,山打根成为遥远、神秘之地。

为什么如此远途劳师看燕窝?在西马就近采访不行吗?

答曰不行。

简单交代:据清代《本草纲目拾遗》记载,燕窝分乌、白、红三色,乃“燕取小鱼,粘之于石,久而成窝”。其中乌色品质最差, 白色次之,而红色是难得的上品,具有滋补、祛毒、化痰等功效。现代人们对燕窝的认识,与我国古人十分接近。燕窝是金丝燕属多种鸟类分泌出的唾液凝结而成,主产于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越南等地。燕窝是食药两用的滋补佳品,具有养阴润燥、补中益气等功效。尤其是被称为“血燕”的红色燕窝,由于产出少,物以稀为贵,被尊为燕窝中的极品,价格是白燕的数倍。

在马来西亚,燕窝分白燕、红燕两种,燕子分屋燕、洞燕两类。所谓红燕,即是我们所言的“血燕”;而所谓屋燕,乃人们为了提高燕窝产量并为了摘采方便,专门盖起房子,模仿岩洞的环境,吸引燕子来定居筑巢。

这次弄明白了几个重要概念:第一,同是燕窝,但屋燕、洞燕,差别巨大,价格相差三倍以上;第二,屋燕只能出产白燕,而红燕即所谓“血燕”,全部出自洞燕;第三,不是所有的洞燕都是“血燕”,洞燕有白、红两种,只有环境条件适宜的岩洞才有出产“血燕”的可能,即使在同一座岩洞中,由于燕子们筑巢的具体岩壁不同,其窝亦会有白、红之分;第四,“血燕”不是燕子吐血生成,据当地洞主、采燕人、官员介绍,“血燕”极有可能是岩壁内的天然矿物质,融入燕窝而生成的。

至于当下热炒的致癌物质亚硝酸盐,接受我们采访的马来西亚农业及农基工业部部长拿督斯里诺奥马、华裔副部长蔡智勇明确表示,据马方的检测,正常出产的白燕、红燕,其亚硝酸盐含量是安全的,并不比熟肉制品的含有量高。

而我国学者去年公开发表的一份分析报告认为,排除人为添加防腐剂等要素,燕窝中的亚硝酸盐很有可能是燕窝生成中天然发酵产生的。

燕窝中的亚硝酸盐是怎么来的?多少含量才正常合理?标准该怎么定?等等,这些个事儿,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不过,有没有天然的“血燕”,要弄明白这件事似乎并不难。既然红燕即“血燕”来自洞燕,既然“血燕”是“长”在岩壁上的,那么进到洞里一看,不就能弄个明白吗?

然而到了马来西亚才知道,能够出产红燕的洞燕,在吉隆坡周边及整个西马地区,都很少见。要看典型的洞燕,只能转途去山打根所在的沙巴或沙捞越地区。由此可见,不要说“血燕”,就是洞燕,已是十分难得了。

出山打根以南百十公里,有座燕窝山,名哥曼东。这是一座海拔200米左右的山峦,为热带原始森林所覆盖。据我观察揣测,这座山的山体下,整个是空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岩洞。一些岩洞的洞口,建有小木屋,掩映于野草树木间。据介绍,有木屋的洞子,就是有采燕人值守的洞燕产出地。我大致数了一下,在哥曼东燕窝山,木屋有一二十栋之多。

尽管燕窝洞遍山都是,但想随意进洞拍摄却不能够。因为当地管理规定,要带相机进洞,不仅要缴纳1000马币(合两千多人民币)“照相费”,还有种种限制。

哥曼东山下,有一座巨大的燕窝洞,供外来游客参观。我采用无灯拍摄的方式,偷拍了一些洞内景致,但无论白燕、红燕,我却啥都没拍着。这个洞太空旷、黑暗,又不能使用闪光灯,所以在这座燕窝洞里,游客只能看洞而是看不到燕窝的。

不时有蟑螂、鸟粪或是一些不知名的什么东西掉到头上。我头发稀少,那些掉下来的东西可直达头皮,让我愈发感觉敏锐,浑身膈应得不行。洞内湿滑难行,燕子屎、蝙蝠粪等等,经年累积,厚厚地铺满地面,发出的腥臭直灌脑门,穿透肌肤,让你有种“腌”的感觉。后来才知道,这种特别的、具有质感的臭味,轻易洗之不去。直到如今,我竟然还能时不时“感觉到”这股燕子洞的味道,不知是从身上散发出的,还是从口鼻里倒溢而出的!

从这个可以参观而不可以拍照的洞出来,我们在当地挑夫的带领下,走进原始森林,开始爬山。当地华人联系了一位“洞主”,他“承包”的山洞在哥曼东峰顶,答应让我们进洞拍摄,并派采燕人现场采摘红燕。

山不高,但我却从没有爬过如此难爬的山,也从没有出过如此多的汗。树林间不时有野猴出没,可当地特有的长鼻猴却未出现。接应我们的当地华人小高说:“山上还有野人呐,专抢漂亮女孩!”女记者们说他骗人,但我后来在哥曼东山顶上,真的拍到了“野人”照片! 

哥曼东山上拍到的“野人”,当地人称其为人猿,现在已很少能见到或拍到它们。这是一张珍贵的照片。 

而此时我手脚并用,在原始林中艰难攀爬,已然顾不上拍摄,因此猴子们并没有记录在我的镜头中。仅就摄影而言,这是我此行中唯一的遗憾。

历经两个多小时,我们来到哥曼东山顶。拥到洞口一看,脸全绿了!

洞口在一片嶙峋的岩石下面,口径小而隐蔽,直上直下,用手电筒照下去,黑洞洞的,竟不见底。这和我们在山下参观的燕子洞,完全不同,很像直竖的地窨子,让人想起刚刚发生的“洛阳性奴案”。

大家朝洞下窥一窥,全都缩脖子了。一个说:给我多少钱啊玩这命?我老婆怀着呢,我可还没见过我孩子呐!另一个说:这怎么下啊,有没有别的洞啊?说着话,都退回离洞口不远的小木屋,歇下了。

我暗自嘀咕:爬了两个多小时的山,几次险些摔倒跌落,出的汗已让浑身衣裤没一寸干布,现在离揭开“血燕”有无的谜底仅一“洞”之遥,然而我却要说:太危险了,我不敢下去。

我靠!老戴不是这人啊!别人不敢下,我下!我老婆没孕可怀;我孩子大了也没后顾之忧;我这辈子没少干坏事再怎么着都值了!

洞口的岩壁上挂着一道悬梯,类似工业竖井,只是固定不牢,踩上去震颤不已、吱嘎作响。下到梯子底部,是一块稍能站住人的岩石,一米见方,倾斜向下,遥遥可见更下方的一小片平地,地上有头带矿灯的采燕人和把拍摄器材送到位的挑夫,扬着脖子看我,一言不发。

而要从我站的平台下到平地,间隔一块鲤鱼背状的岩石,不过这鱼背可是竖直的态势,上下落差有二三十米,湿稠粘滑,不知覆盖何物,如果要下去,只有一道细得让人肝颤的绳子,可以着力,稍有不慎掉下去,必定非死即残。

我抓着这道绳索,连出溜带打摽悠,壁虎也似蹭到平地,两脚感觉能站稳时,浑身上下,已沾满了鸟屎。原来这就是燕洞里那些所触皆是的湿稠粘滑之物。由于衣服裤子都被汗水湿透,燕子屎、蝙蝠屎,还有被身体轧死的蟑螂尸体等等,沾在外衣上,拍不掉擦不去,以致手上、脸上、脖子上,鸟屎无处不在,竟如粘糕掉到灰土里一般。于是,老戴彻底变成“鸟人”中的极品——鸟屎人!连照相机的镜头、机身上,亦到处为鸟屎糊满,相机跟我受此一劫,心痛得我要命。

可惜我是第一个下洞的记者,这攀岩的惊心动魄与“鸟屎人”惨状,没有影像记录。我在下面拍的,都是后边跟我过来的记者们,事后孩子们说:老头子还真行啊!

红燕即“血燕”,当然是有的!眼见为实,我拍到了中国记者从未拍到过的红色洞燕以及“血燕”艰难的采摘过程。

可怜的燕儿们啊,它们吐一个窝,被人摘一个,但它们一生却会在同一个位置,不停地重复筑巢的劳作,为人类提供养品。

然而,更可怜的还是采燕人吧,为采摘洞燕而摔残摔死的,并不鲜见。难怪真正的红燕即所谓“血燕”,红得那样鲜艳,红的那样金贵了。

 

 哥曼东山巅燕窝洞的洞主ERRIK

 当地华人凤仪小姐担任我们的翻译和司机。

 哥曼东山下。


在哥曼东山下燕窝洞偷拍的一组镜头:

 

 

 

 

 

 

 

 

 

 

 

 

 

 

 

 

 


 

 

 

 

 

 在热带雨林中登山及沿途所见:

 

 

 

 

 

 

 


 

 

 

 

 

哥曼东山巅燕窝洞外拍摄的一组镜头:

 

 

 

 

 

 为我背设备的挑夫。


记者是如此下洞的:

 

 

 

 

 

 

 

燕窝洞内的景观:

 

 

 

 

 

 

 采燕人JAJID摘采“血燕”即红燕的过程:

 

 

 

 

 

 

 

 

 


 在哥曼东山巅拍摄的雨林,也是在这个位置拍到了“野人”。

 洞主ERRIK接受记者采访。

 

一组在马来西亚农业部采访拍摄的镜头:

 

 

 

 

 

 

 兽医局拿督阿都阿兹

 部长与副部长(华裔)接受中国媒体燕窝专题采访。

 

 

 

 

 部分燕窝样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