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米的qq群号是多少:音画欣赏—好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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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歌解注:
《红楼梦》第一回中,甄士隐听了跛道人那番“好便是了,了便是好”的话后,顿时“悟彻”,便对道人说了这首歌,自称是替《好了歌》作注解,接着就随疯道人飘然而去。
这首曲子,出现在第一回中。跛足道人唱《好了歌》是要启发甄士隐“觉悟”;而甄士隐是聪明的读书人,而且有了家破人亡的经历,一听就懂了,接着就为《好了歌》作了这篇解注,进一步引申发挥了《好了歌》的思想。
作品原文:
陋室空堂(1),当年笏满床(2);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3),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4)。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5);择膏梁(6),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7)!
因嫌纱帽小(8),致使锁枷扛(9);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10)。
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11);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12)!
作品注释:
(1)陋室:简陋的屋子。
(2)笏满床:形容家里人做大官的多。笏,古时礼制君臣朝见时臣子拿的用以指画或记事的板子。事出《旧唐书·崔义元传》:神庆的儿子琳、珪、瑶等都做大官,每年家宴时“以一榻置笏重叠于其上”。后来俗传误为郭子仪事,并编有《满床笏》剧,小说中曾写到。这两句意思是说,如今的空堂陋室,就是当年高官显贵们摆着满床笏板的华屋大宅。
(3)雕梁:雕过花的屋梁,用来指代豪华的房屋。
(4)谤:指责、毁谤。
(5)强梁:强横凶暴。这里是指强盗、暴徒。
(6)择膏梁:选择富贵人家子弟为婚姻对象。膏梁,本指精美的食品。膏,肥肉;梁,美谷。引申为富贵之家。
(7)烟花巷:妓院。烟花,旧时娼妓的代称。
(8)纱帽:古时候的官吏所戴的帽子,这里是官职的代称。
(9)锁枷:旧时囚系罪人的刑具。
(10)紫蟒:紫色的蟒袍,古代贵官所穿的公服。
(11)反认他乡是故乡:比喻把功名富贵、妻妾儿孙等等误当作人生的根本。
(12)为他人作嫁衣裳:比喻为别人做事自己没得到好处。唐代秦韬玉《贫女》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1]
作品赏析 :
这篇解注比《好了歌》说得更具体、更形象、更冷峭无情。富贵的突然贫贱了,贫贱的又突然富贵了;年轻的突然衰老了,活着的又突然死掉了——人世无常,一切都是虚幻。想教训儿子光宗耀祖,可他偏偏去当强盗;想使女儿当个贵妇,可她偏偏沦为娼妓;想在官阶上越爬越高,可是偏偏成了囚徒——命运难以捉摸,谁也逃脱不了它的摆布。可是世上的人们仍不醒悟,还在你争我夺,像个乱哄哄的戏台,闹个没完。这就是《好了歌》解注的基本思想。它同《好了歌》一样,同属馈世嫉俗的产物。由于它处处作鲜明、形象的对比,忽阴忽晴,骤热骤冷,时笑时骂,有歌有哭,加上通俗流畅,迭富有致,就使它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它对于当时封建社会名利场中的人物,无异于一盆透顶醒心的冷水;对于今天的人们认识封建社会的腐败黑暗,也有某种认识意义。
这首《好了歌》解注,在全书开头造成一种“忽荣忽枯、忽丽忽朽”(脂砚斋语)的险恶气氛,也是对全书荣宁二府兴衰际遇的一种概括和预示。 这种概括和预示,是就其整体而言的,不好说哪一句是专指哪个或哪几个人物。如有人以为“转眼乞丐人皆谤”指的是甄宝玉和贾宝玉;“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指的是贾雨村等人;“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指的贾雨村、贾赦等人;“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指的是贾兰、贾菌等人,等等。乍看似乎有点像,其实未必是作者的意图。既然是概括地预示全书内容,有些像是自然的,但如简单地把每句和书中人物一一对应起来,就无法解释通。如以为“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指的是柳湘莲,有什么根据?书中根本没有写柳湘莲之父是谁,也没写如何教子有方,也没有其它预示说柳湘莲要当强盗,怎么能证实就是指的柳湘莲?更有人据此说柳湘莲参加了农民起义等等,就近乎痴人说梦了。持上述看法的研究者,依据的是“甲成本”脂批。脂砚斋批语对研究《红楼梦》有其不可忽视的价值,但也不可尽信和迷信。脂批是个很复杂的问题,肯定不是出自一人一时,错讹之处很多,因此有取也要有弃,与《红楼梦》原书显然悖谬的地方;就不应该盲目信从。
《好了歌注》中所说的种种荣枯悲欢,是有小说的具体情节为依据的。如歌的开头,就对以贾府为代表的四大家族的败亡结局作了预示;还有一边送丧,一边寻欢之类的丑事,书中也屡有不鲜。但要句句落实某人某事是困难的,因为有些话带有普遍性,指浓粉香,一变而为两鬓如霜,便是自然规律。它可能是对大观圆中一些女儿的概括描写;倘说白首孀居,则有指薛宝钗、史湘云的可能。此外,小说八十回以后的原稿已佚,所以也难对其所指,下确切的断语。但线索还是有的。比如甲戌本的批语(它的价值是不容忽视的)指出,沦为乞丐的是“甄玉(甄宝玉)、贾玉(贾宝玉)一干人”。这与原燕京大学藏七十八回《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十九回脂砚斋批语说贾宝玉后来“寒冬噎酸齑(jī,腌菜),雪夜围破毡”是一致的。但由此又知甄宝玉的命运也与之相似,可见贾(假)甄(真)密切相关。“蓬窗”换作“绿纱”的,脂砚斋批语说是“雨村一干新荣暴发之家”,又说戴枷锁的也是“贾赦、雨村一干人”,那么他们后来因贪财作恶而获罪的线索就更加清楚了。穿紫袍的,说是“贾兰,贾菌一干人”,贾兰的官运可从后面李纨册子中的判词和曲子是得到印证;贾菌的腾达,则是他人后续四十回所根本未曾提到的。
有两条脂批,内容上让读者有点莫名其妙,即批“两鬓又成霜”为“黛玉、晴雯一干人”,说“日后作强梁”是“柳湘莲一干人”。这些都是已知结局的。表面上看,林黛玉能够长寿,晴雯死而复生,柳湘莲又重新还俗,但这是不可能的。其实,前者是批语抄错了位置,应属下一句,指她们都成了“黄土陇头”的“白骨”;后者则是将第六十六回中作者描写在外浪迹萍踪的柳湘莲所用的隐笔加以揭明。有这样一段文字:“薛蟠笑道:‘天下竟有这样奇事:我同伙计贩了货物,自春于起身往回里走,一路平安。谁知前日到了平安州界,遇一伙强盗,已将东西动去,不想柳二弟从那边来了,方把贼人赶散,夺回货物,还救了我们性命。我谢他又不受,所以我们结拜了生死弟兄。’……”这段话颇有含混之处。比如说“柳二弟从那边来了”,读者终究不知他是从何而来的;而且他一来,居然毋需挥拳动武,就能“把贼人赶散”,他的身份也是有点可疑。就算他这几年“惧祸走他乡”是在江湖行侠(书中对他在干什么行当,讳莫如深),“侠”实际上却也是“强梁”(《庄子·山木》:“从其强梁。”吕惠卿注:“多力也。”)可见,脂砚斋批语在提示人物情节上都不是随便说的。
有一条脂批很容易忽略它提供情节线索的价值。即批:“蛛丝儿结满雕梁”为“潇湘馆、紫(绛)芸轩等处。”表面上仿佛与“陋室空堂”两句同义,都说贾府败落。细加推究,所指又不尽相同。否则的话,完全可以说“宁荣二府”、“大观园”,或者“蘅芜院”、“藕香榭”等处。后世学者根据多方面线索得出结论:贾府获罪,贾宝玉离家(或为避祸)在外淹留不归,时在秋天。此后,他的居室绛芸轩也是人去室空。林黛玉因经不起这个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忧忿不已,病势加重,挨到次年春残花落时节,她就泪尽“证前缘”了。潇湘馆于是也就成了空馆。“一别秋风又一年”,贾宝玉回到大观园时,林黛玉已死了半年光景了。原先“凤尾森森,龙呤细细”的潇湘馆,如今只见“落叶萧萧,寒烟漠漠”(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砚斋批语指出佚稿中的文字),怡红院也是满目“红稀绿瘦”(庚辰本第二十六回脂批)的凄惨景象,而两处室内则是“蛛丝儿结满雕梁”。所以贾宝玉才要“对境悼颦儿”(庚辰本第七十九回批语)了。
此外,也有歌中虽无脂砚斋批语,但后世读者仍能从别处提示中了解情节,如择佳婿而流落烟花巷的,当是贾巧姐。至于既无脂批,又难寻线索的话,如“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之类,读者就不必勉强去坐实了。因为,即使不作如此推求,也并不妨碍读者对这两首歌的精神实质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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