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连城 淄川一中:网络教学中的师生交互及其内涵

网络教学中的师生交互及其内涵

李艺 张增荣

论著选摘

摘要：在传统的教学中，教师与学生存在着三个方面的沟通：情感沟通、管理沟通、知识导航与传授沟通。然而在网络教学中师生的交互应包括哪些内容？怎样有效地进行师生之间的沟通，从而提高网络教学的效益？本文就如上问题进行了探讨。

关键词：师生交互 网络教学 知识导航与传授 情感沟通

中图分类号：G434

计算机网络技术就是现代信息技术的典型代表。计算机网络技术不仅大大推动了社会的信息化过程，还具体地对教育改革产生有力的支持。本文即是要观察现有网络教学的实践，分析在网络教学中师生之间的交互及其内涵的意义。在讨论中坚持这样的原则：在任何教学形式中，人永远是最是重要的因素，这个“人”，首先包括教师，也必然包括学生。即使是在有网络媒体参与的教学活动中，也是如此。且认为，不站在这个高度上，就难以全面地观察网络教学这一新鲜事物。

一、网络教学中的师生沟通

在一些学校里，形成了包括网络媒体和其它传统媒体在内的大媒体格局。这时，学校环境为学习者提供的教学支持关系如图1所示

概括地看，学校为学习者提供的学习支持因素主要包括管理资源、教师资源和信息资源三个部分。下面依次分析其存在性及由于网络的参与面产生的扩展意义。

1．管理资源。管理资源是一个学校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成功的管理是教学活动正常进行的必要保证。经常出现因管理思路的变化而导致重大的变革。比方说，在我国的电视大学教育中，有效管理的实施和到位问题经常得到特别的关注，也经常因此诱发一些教学变革；正在试验中的注册视听生的变革等等，几乎每一次变革都与管理活动中出现的问题相关联。管理活动的实施由学校的专职管理人员和兼任管理职责的教师来完成。比方说，校长同时是教师，一般学科教师也可能兼任班主任等管理职责。

实际上，教师资源的价值体现在两个方面。其一是教学价值，其二是管理价值。此处的管理，并不是说教师所兼任的某种管理职责，而是说每一个教师，都是学校对学生管理行为的实施代表。学生通过参与不断的学校生活对教师有持续的接触和了解并产生信任，因此比较容易从教师接受学校的管理思想和理解管理政策。这种管理是学校管理的重要组成部分。

教师的另外一层管理意义是他在教学活动中同时在承担着具体学习过程中的“管理”任务。在课堂上：教师对学生就是一个客观的近在咫尺的行为约束，这个约束在规定着学生在课堂上可以干什么，不可以干什么；教师随时对良好的主动积极的学习态度予以鼓励，随时对出现的异常现象进行分析判断，然后按照自己对教育思想及管理思想的理解予以处理。教师深入课堂的管理是整个学校管理活动的重要末梢，忽视这个末梢，管理活动将是不完善的和低效的，不能保证学习活动高效正常地进行。这种观念 在一般的教学理论中已经是老生常谈，但笔者注意到，在过去的有关网络教学的讨论中，这个问题谈得太少且经常被忽视。

2．教师资源。如上所述，教师资源所产生的意义中应该包括有管理意义上的部分，还必然有教学意义上的部分。教师在教学方面的作用也因网络的出现而受到冲击。新的媒介带来的新观念首先对一些教师的陈旧教育思想和教学习惯形成冲击，使教师对教学信息的垄断地位受到威胁，近使教师不得不重新思考，重新为自己定位，调整自己的教育思想使之与新的条件相适应；另一方面，新的媒体群落也为教师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学习和提高的空间，提供了更为丰富的教学信息的表达手段，使他的教学活动更能丰富多彩、引人入胜，更易于培养和激发学生的创造力。

教师作为知识的传授者，并不仅仅是刻板地把知识灌输给学生，而是在了解学生的基础上将知识恰当有序地传授给学生。在新的教育理念下，教师更多地扮演引导者的角色，即以引导为轴线，以知识传授为内容。就是说，教师的作用在教学活动方面也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作为知识的提供者和传授者，二是作为知识的导航者。这第二个部分的作用正是当前流行的教育思想所要强调的。

在网络教学的有关研究和实践中，一个认识上的不足是，虽然观察到教师的上述两个作用，且强调其第二个作用，即教师对知识学习的导航作用，但是却忽视了教师在教学过程中所以的行为“导航”作用，主观上把教师的作用简单化。

更为严重的是，在当前的网络教学尝试中，师生之间的情感沟通被忽视。学生与教师远远相离，客观上使师生之间的感情沟通比较困难，可是并不见有主动的工作去弥补这些缺陷。在这种情况下，学生很难与教师产生情感上的共鸣，很难产生对教师的喜欢、喜爱乃至不很过分的“崇拜”，无法指望得到这种感情对学习产生积极的影响，更不用说在学生的人格成长方面，没有教师的行为作风的潜移默化的影响。笔者认为，这就是教师对学生可以产生意义的第三个方面。这种对教师的行为“导航”和情感沟通对于促进学生学习的必要性的认识缺陷，在近期的网络教学试点工作中一直部分地存在着，直到2000年的长沙会议也没有看到任何转机。

在新的媒体群落条件下，教师除借助传统媒体向学生递送知识信息外，还增加了借助网络媒体与学生进一步沟通的机会。理论上，这些沟通作为通常面对面沟通的补充，也可以产生多方面的意义，比方说，可以指导学生的学习，也可以进一步沟通感情，增进师生之间的了解，使教师对学生产生更多人格等方面的影响，促进学生全面发展。夫子云：“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个道，即有为人之道与为学之道的双重含义。在此作一个小结，在教学活动中，教师与学生的沟通可以认为在三个层面上实现意义：其一，情感沟通；其二、管理沟通；其三、知识导航与传授沟通。

3．信息资源。在传统模式下基于常规媒体运转的学校中，教师在很大程度上是信息垄断者，而指望垄断者能够主动地自己革自己的命，把自己从高高在上的控制地位上拉下来，仅仅是一种良好的愿望。坚持不断地向教师做大量的新思想灌输，唤起他们一定程度的警醒，主动或被动地去做这件事情，是转变教师教学观念的一种有效做法。然而这还远远不够。须知人的思想观念的转变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事情。有一个有趣的例子，笔者某次参加一个会议，一位以宣传尊重学习者主体地位为已任的专家口若悬河地演讲，大大超过会议给他的规定时间，根本不理会台下听众的厌烦，竟然丝毫没有想到要顾及台下听众的“主体地位”。可见要改变一个处于垄断地位的人的思想观念和行为作风是很难的。

网络媒体为削弱教师的信息垄断带来了新机会。网络媒体以其超常的信息组织与递送能力有异于其它媒体，网络能够以最便捷的方式将你所需要的信息送达桌面：学生可以借助网络，获得一些教师也不曾掌握的知识；通过网络，学生可以与远在天边的人进行特定内容的，交流，获取对学习的有益指导；通过网络，学生可以主动地探索未知空间，丰富自己的知识，训练出良好的信息素质。总而言之，在网络媒体提供的条件下，有效的客观资源更为丰富，学生自身资源得到更为充分的利用，对教师的依赖性相对减少。

此时，教师已经不能无视网络媒体的冲击，网络上源源不断的信息和源源不断的新理念迫使教师必须有所改变，在这个改变过程中，教育思想的改变也自然而然地发生了。这正是技术进步推动思想进步的一个生动例子。所幸的是，网络媒体并不仅仅是使教师陷入被动状态，它同样为教师准备了足够的自我发展空间，为教师的继续学习和提高业务水平提供了更充分的条件。网络媒体呼唤教师在新的教育思想指导下进行新的教学方法的尝试，比方说，教师不仅仅作为知识的传授者，更多地作为学习的导航者，也作为网络海洋中知识的导航者。

人与人之间的直接沟通一般是在双向交互的情况下实现的，比方说学校的一些具体的管理行为、教学行为及其它种种交往行为。而借助传统媒体实现的师生沟通大多数是章向交互的，是教师到学生的，学生的反馈行为一般并不通过传统媒体来实现。在这个主面，网络媒体的不同之处在于，借助它可以实现师生间的双向交互，甚至可以方便地实现学生与校园围墙以外世界的双向交流。

二、网络学校的有关问题

人们还希望网络能够支持一种新的教学形式，这就是所谓网络学校。在师生时空分离的情况下，网络媒体以其超常的信息组织、递送能力，方便易行的交互条件，为远程教学提供了新的支持。下面以图2概括地描述一种网络学校的网络教学。

与上一节所描述的传统学校的情况相比较，基于网络的远程教学活动中同样包含管理活动、教学活动以及教学信息资源等地支持因素在内，对于一个完整的教学活动来说，其中任何环节都是不可缺少的。但是，由于条件的不同，这些支持因素的运转方式也不相同。在图2这样一个网络远程教学系统中，管理活动通常借助两个通道对学生发生作用：其一是通过网络通道，将管理信息发送给学生，也通过网络道来接受学生对管理信息的反馈；其二是管理中心通过遥控一个远在学生端的管理包来实施对学生的面对面的管理，这个管理包有进是借助一些派出或者在当地聘用的管理人员来实现，有时是借助其它方式传递煌管理文件下实现。而教师与学生之间交互，多是借助网络来实现，包括对学生学习的指导，即通过网络递送教学信息收集反馈信息等。学生还可以通过网络自主寻找学习信息，这些寻找活动也能得到教师的一些指导。

至此，比较简单的想法就是管理、教师、信息等所有需要的环节都有了，而且，网络对交互的支持能力大大优于其它所有常规媒体，该远程教学似乎应该没有问题了，应该对其信心百倍了。以网络视频传输实时网络课堂为例：一般基于这样的简单思路，教学活动中需要教师资源与管理资源，于是，以为从正规学校请来教师在中心教室授课，再组织一部分管理人员管理端点教室，就万事大吉了，就要急切的享受成功。网络学校的主办者们还期望借网络媒体对教师工作效率的提高来弥补教师资源不足的缺陷，希望网络的共享性、平等性特征能够给现代教育思想的贯彻以有力支持，希望借此彻底革除传统党校的种种弊端，希望网络学校能够给远程教育乃至整个教育带来新的希望。

然而事与愿违：学生的学习热情不高，无法对其进行有力度的控制与引导，逃课现象严重，学习成绩极差，几乎是所有网络学校的通病。尽管有生源质量较差等客观原因的存在，大家对这个结果还是感到非常意外。网络学校的主力者们陷入困惑，似乎应该把网络学校继续办下去，但在应该如何办上却是一筹莫展，正处于进退两难的状态之中；又有些理论家转而试图为这种现状寻找一个解释，努力说明这是合理的存在，请大家为这些学生制订一个更低的学习目标，但是，单纯为迎合当前糟糕状态的过低的目标又是大家所不愿接受的。

教学效果不尽人意是不容否认的客观事实，网络在交互方面的优异支持能力也是客观事实，管理、教学、信息提供等几个方面的实现也是客观事实，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笔者以为：问题在于我们只是看到了教师在学习内容与环节上对学习者的引导作用，没有考虑如何使教师在行为规范及情感方面的影响在帮助学生集中注意力，提高学习兴趣，增进学习效果方面产生作用的必要性。即在当前的一些网络教学尝试中，对于如前面所述教师“深入课堂”所产生的行为管理与情感交流意义被严重地忽视了。

借助网络，教师与学生之间仅仅实现知识传输和学习引导是不够的，即使这些传输和引导似乎是坚持了现代教育思想也是不行。因为，在给定的教学活动中，教师的管理职能不能够实现，教师与学生之间的情感交流不能实现，特别对中小学生乃至许多大学生来说，这个教学活动就极可能是欠合理的和低效的，这个教学活动并不能真正实现对学习者的主体地位的关注，就与现代教育思想的真谛相去十万八千里。

笔者以为，在今后的网络学校或者是网络教学实践中，应该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1．网络仍然是一个厚重要帷幕，庶蔽着双方的交互者，网络所能够实现的最终人际交互支持能力总是有限的。必须更加深刻地认识网络媒体对交互的支持能力，更好地开发和利用基于网络媒体的交互，合理地丰富网络交互的内涵，这将有益于提高网络学校的教学效果。同时充分地认识到这样一个问题：网络媒体的优良的信息递送能力似乎将在天边的师生联结到了一起，但是这种联结与常规学校中的师生交流联结相比，仍然有很大原差距。

2．人是决定性的因素。将全部责任推给网络媒体是一个工具，它是否能够发挥更多的效力，还决定于使用它的人。网络学校的主办者是否曾经想到要借助网络媒体实现教师对学生的进一步的影响，即努力实现贯穿于整个教学过程之中的教师对学生的学习引导、行为引导及情感影响，是决定这个网络学校是否能够办好的重要条件。即使是在兴办网络教学，通过其它渠道甚至是设法增加教师与学生直接会面的机会，仍然不失为提高学生学习效果的良好选择。比方说，加大管理力度提高管理水平，安排必要的师生会面，增加沟通机会等等。

3．为网络学校教学质量制订一个合理的标准。看起来，对网络学校质量的过高期望应该暂时停止。根据网络学校为学生提供的可能支持力度和学生情况恰当地为其制订一个合理的标准，使之既符合社会一般要求，又确有完成的可能。这个标准既不是相应全日制正规学校的标准，也不是无原则地迎合状况的结果。

4．网络教学发展的最终制约瓶颈是教师的注意力资源。当前，一个不负责任的流行观念就是简单地将渠道的丰富与沟通的增进对等起来，甚至混淆为一个概念。产生的观点就是网络媒体可以几乎是无限制地扩大招生人数，提高教学效率。估我国，教育事业的相对落后使得我们急于寻找效率更高，受益面更大的教学模式。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但是经验告诉我们，指望借助某种先进媒体的作用使教育的质量和数量在一夜之间“赶超英美”是不现实的，无疑是大跃进式的天真幻想。决定教学规模及教育水平的最终制约瓶颈是教师的注意力资源，是教师的质量与数量，与之相对应的是社会的教育投入。

据说，清华大学姚瑞霞老师开设的计算机文化基础课，报名选修者达到二至三千人，最终参与学习的人数为1000人，且教学效果很令人满意。这个例子毫无疑问是有其价值的，是值得研究和借鉴的。实际上，清华大学校园内浓郁的学术气氛的约束，井然有序的学校管理，学生们勤奋的学习态度，学生之间的直接协作交流，来自其它渠道的学习指导等等这些有形资源与无形资源的支持，以及学生自身行为管理及知识导航能力资源的充分利用等等这一切，都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都在促成这个学习特例的成功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这个例子说明，网络可以提高教学效率，但不能缺少其它必要因素的支持。

5．网络学校在继续教育方面大有可为。对于我国方兴未艾的继续教育业说，教师管理作用的淡化并不明显地影响学习者的学习状态，这是因为，参与继续教育的学习者本人有着学习的强烈愿望，学习是他自己要做并经常是乐意做的事情，这些学习者往往有较丰富的社会阅历，有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于是对继续教育的学校方的管理以及通过教师实现的管理的需求程度不是很高。因此，在继续教育，我国大都采用远程教育与短期面授相结合的方式进行，而且被证明是成功的。

6．使网络不仅在“网络学校”上产生意义，更多地在“网络教学”上产生意义。首先，不拘泥于网络学校的初期形式，更多地吸收传统学校的成功的方式方法，应该使所有的教学支持因素不仅存在而且丰富，使用绩 效评估的思想全面地均衡资源投入优化、教学过程优化与教学效果之间的关系，最终目标是提高教学效率和教学质量。更宏观和更进一步的认识应该坚持网络辅助教学的思想，网络不仅仅带来一种学校形式，而重要的是带来了新的教的形式和学的形式。因此，网络对所有学习者的支持都应该看成是网络教学的成功。比方说：网络对传统正规学校学生的学习支持，包括对零星学习的支持和对某些课程的学习支持；对社会从业人员的学习支持，包括需要登记注册的和免费的学习支持一直到所有零星学习；等等。在我们总结和评价网络教学成果的时候，进行有关网络教学状况调查及统计的时候，务必考虑到这些因素，免得埋没了网络的功绩。

（作者单位：南京师范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 2100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