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障车救援视频:宋阳标:漂红“黑老板”蹊跷逃亡路(时代周报 2011-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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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事

漂红“黑老板”蹊跷逃亡路

发布时间:2011-09-14 23:53:46

 | 时代周报 | 147期 |  评论 (0)

被专案组查封的苗会良产业恒州浴都。——本报记者 宋阳标 摄

十余年的时间里,曾与当地“黑老大”结为“兄弟”的苗会良,凭借暴力拆迁,掘得第一桶金,以贿选的方式,成为村主任、村支书,并先后当选为曲阳县和保定市人大代表。

将自己“漂红”了的苗老板,并未放弃发迹时黑金底色。在曲阳县,被苗会良殴打的,除了身处社会底层的普通民众,还有当地政府官员;其中,包括县公安局纪委书记,县财政局、城建局官员。匪夷所思的是,受害者中有人蒙冤入狱,有人含冤离世。

2010年5月的一次宴席上,在当着保定市一名副市长和多名曲阳县县委常委的面,殴打了一名曲阳籍的在京企业家后,“黑手起家”的苗会良,“红顶”被摘除,成为公安部B级通缉犯,身负罪与罚,走上逃亡路。

本报记者 宋阳标 发自河北曲阳

一名企业家,在当地高官眼皮底下,遭涉黑组织暴打,几乎丧命。2010年5月19日,河北省曲阳县发生了一起轰动坊间的恶性事件。

今年6月24日,公安部发布一份B级通缉令:“多年以来,以苗会良为首的犯罪团伙,依托基层村委会组织,网罗了部分村干部和大批社会闲散人员,称霸一方,欺压百姓,建立了较为稳定的犯罪组织,在曲阳县范围内长期控制建筑业、饮食娱乐业,多次有组织地进行违法犯罪活动。”

房管主任遭殴打含恨离世

曲阳县隶属河北省保定市,位于北京西南侧240公里,全县共有18个乡镇,54多万人口。

2011年9月初的一个深夜,曲阳县城,除少数仍在营业的饭店和一些商店门前的灯光外,整个县城难以见到几盏亮着的路灯,即便是在县城的主干道,也不例外。

县城的大多数路段,在暗夜中悄然入睡。

但张娟(化名)无法入睡。面对时代周报记者,这位寡居的女性,已经没有了2年前丈夫苗献平含冤离世时的悲愤。

苗献平是曲阳县城建局职工,曾担任房管处主任职务。2002年4月,曲阳县恒州镇许城东村村支书兼村主任苗会良找到他,让为其弟一处房产作评估,并称抵押贷款额需评估为1000万元。但苗献平认为这与房产200万元左右的实际价值差距太大,未答应苗会良。

2002年10月的一天,苗会良带领曲阳县灵山镇50多名闲散人员,找到苗献平家,将他打伤。苗献平在家休养多日后,才去上班。但此事并未终结,苗献平的厄运才刚刚开始。

时隔两年,2004年9月10日下午3点多,苗献平到县恒祥会计事务所办事,刚一出门便被素无冤仇的许城东村苗志献等四五人拦住。还未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对方的拳脚便扑面而来。

双方交涉过程中,苗志献与苗会良通了电话。苗献平情知不妙,拔腿欲走。不巧的是,这里正好靠近苗志献的工地。苗志献叫来工地上的工人,打得苗献平浑身是血。

随后,苗会良赶到,苗献平家人也闻讯赶来。苗会良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苗献平腰部说:“给我往死里打他们。”苗志献等人立即追打苗献平家人,现场围观者数百人,无人敢上前阻拦。

追打中,有人偷偷将苗献平抬上汽车,送到附近医院救治。在医院,苗献平被确诊为脾脏破裂,不得不做了切除手术。苗献平8个多月的治疗过程,花去8万多元。当年10月15日,经保定市法医医院鉴定,苗献平脾脏破裂、切除,属重伤,7级伤残;右眼眶骨折属,轻伤,9级伤残。

案发后,负责此案的曲阳县公安局刑警二队到医院对苗献平进行讯问笔录。在与办案人员交涉中,苗献平被告知殴打他的苗志献,经法医鉴定为“左耳外伤性鼓膜穿孔”,属于轻伤;因此,双方都有责任。

苗献平深感冤屈,他向办案人员诉说:“四五个人打我一个,连脾脏都被打破裂了,我还要负责?”让苗献平困惑的是,当时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状态的自己,如何将对方打成轻伤?

苗献平和他的家人难以理解的是,案发后,当地公安机关不但未对苗会良等人立案侦查,反将苗献平租赁的桑塔纳轿车扣留,至今未归还。

2006年4月20日晚7点多,苗献平从城建局办事刚下楼,被苗会良、苗志献等十几个人拦住,一顿棍棒打倒在地。因两年来为治病已花费十几万元,苗献平放弃住院治疗,在家中自行买药疗伤、休养。

苗献平家人认为,因当地公安机关对苗献平和苗志献同时提请批捕,而案卷疑点重重,被检察机关四次退回。

时任中新社河北分社驻保定记者吕子豪,曾就此事采访过曲阳县副检察长苏明章。苏告诉吕子豪:“检察院之所以退卷,就是觉得案情有些部分事实不清。”当吕子豪追问,哪些部分事实不清时,苏回应说:“案子现在没有到检察院环节,不便表态。”

吕子豪通过保定市中级法院鉴定中心一工作人员,查验苗志献的鉴定书时,这名工作人员明确表示,这份检验报告单无检查医师亲笔签名,属无效鉴定;且其穿孔长度也未注明,应属于典型的问题鉴定报告。

时任曲阳县公安局副局长的高某告诉吕:“由于2004年9月那场殴斗原因调查困难,不能认定哪一方涉嫌寻衅滋事,按法律规定,一方有轻伤,另一方有重伤,事件起因难以证实,双方都应负刑事责任。如果一方的医学鉴定书有问题,那么,另一方自然会免除刑事责任。”

让吕子豪意外的是,苗会良等人居然为此事找上门来。吕子豪向时代周报记者回忆,当时,苗会良带了十几个人找到他位于保定的办公室,威胁他,要求更正,并重新给他们写一篇正面的报道。

吕子豪说:“我当时要他们滚出去,但是他们仍然继续干扰办公,就报警了。最后,110来了,把他们赶了出去。”

2009年,苗献平在悲愤中因病辞世。时至今日,其家人依旧保留着一份苗献平在世时留下的一份亲笔书写材料。只是,此时,送苗献平已不再亲口叙述当年的冤屈与悲愤,而他被扣押在当地公安机关的轿车,或许早已锈烂。

棍棒下丧失尊严的官民

苗献平的遭遇,在曲阳当地并非孤例。

时代周报记者在曲阳采访时,调查到苗会良及其涉黑团伙的诸多劣迹。

1995年夏,曲阳县财政局干部靳某被苗会良弟弟开车撞伤后,双方发生口角。苗会良纠集石某等十余人殴打靳某,致靳某颅内血肿,至今仍有后遗症。

2001年年底,许城东村人杨江伟、高小伟到时任县城建局副局长张孟山家中,请求照顾承包工程。随后,苗会良纠集几十人,持械在张家对杨、高两人进行殴打,致杨江伟右腿粉碎性骨折。诡异的是,杨江伟、高小伟最后却因私闯民宅罪入狱被判刑。

许城东村人高增江告诉时代周报记者,他因对村务不满,向上级反映情况。苗会良派人在半夜里将他家的住房浇上汽油焚烧。

2003年下半年,保定市人大代表甄从达在公路边修车,被苗会良等人围住一顿暴打,并将其修车用的千斤顶抢走。随后,甄从达辞去人大代表职务,据说是因为不愿与此类人物同为人大(此时,苗会良已成为曲阳县人大代表)。

曲阳县恒州镇(城关镇)赵城东村主任赵增杰则告诉时代周报记者:2003年年底,因借款与苗会良结怨,被苗会良打手石某纠集多人殴打致轻伤,在一旁劝架的赵瑞也被打伤住院。赵增杰曾报案并上访,结果是,有多名蒙面歹徒两次在深夜里持凶器闯入家门,打伤赵增杰夫妇。

同年年底,苗会良团伙成员石某一伙无故打砸赵城东村群众赵德华的水果摊,强行抢走数十箱水果,并将前去索要水果的赵德华打伤住院。

曲阳县公安局一名民警向时代周报记者透露,有一年,苗会良将其经营场所的一个前台女孩杀死后,送到定州铁路上,伪造了被火车撞死的情节。至今,此案仍悬而未破。

曲阳县北养马庄一农民向时代周报记者叙述,他们村几十人到县里反映情况时,与苗会良家人在同一饭店,无辜遭受殴打。恰巧,当时是高增江在帮忙张罗苗家请客事宜。

高证明,苗的手下用工地剪钢筋的钳子殴打这个农民,幸好钳子被高夺下。但这个农民因抬脚挡了一下,导致脚部骨折。因县城医院无人敢收留他治病,他只得到邻近县里医院去治疗。最后,此人被迫赔偿苗家人20多万“损失费”。

宴席上暴打企业家

苗会良多年横行曲阳,无人敢惹。但是,终于有一天,“他竟然当着市长的面打了高敬池,”一位许城东村的村民告诉时代周报记者。

高敬池是出生于曲阳县羊平镇的一位石雕世家,在很多城市都开有公司。2010年的一次酒宴上,苗会良当众殴打高敬池,直接导致其被公安部通缉。

时代周报记者试图联系高敬池本人未果,但其所有电话号码,不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就是接通后被直接挂断。

在当地村民的帮助下,时代周报记者找到几名经历此事的目击者,还原了当时的场景。

2010年5月19日,保定市一刘姓副市长来到曲阳,曲阳县主要领导在当地天威大酒店设宴款待。当时,有多名曲阳县县委常委参加,高敬池也在受邀之列。

一名知情者告诉时代周报记者,酒席上,他就坐在离高不远的地方。高因自己开车,喝的是豆浆。席间,苗会良端着两大杯白酒,找到高敬池,要同高喝酒,高未喝。苗会良一口气将两大杯白酒喝掉,坐回自己位置后,嘴里开始骂骂咧咧。因被辱及自己的父母,高就将手中的豆浆泼了过去,撒在苗会良身上。

苗会良当即冲到高身边,被众人拉开。苗会良马上电话叫人。刘副市长见状,叫人拉着高往楼下跑。高刚跑到大厅,就被苗会良叫来的上百名手持棍棒的手下,一顿暴打,高不省人事。

曲阳县公安局一民警告诉时代周报记者,公安机关接警后,出警数十人,但无人敢于上前阻止。因为包括县公安局现任纪委书记、派出所长等多名干警,都曾有过被苗会良殴打致伤且无人敢追究的先例。

一名当时参加出警行动的民警回忆,120救护车到达现场后,有人将高敬池抬上车,司机准备发动汽车时,也被拖下车来殴打。县公安局副局长庞耀军不得不亲自钻进救护车内,试图护送高敬池离开,但是围攻的打手根本不理会里面是谁,用脚踹车门,要他将高交出来。救护车门几乎被击碎。打手拽开车门,将庞耀军连扯带拉拽到车下。庞耀军高呼:“救命啊,打死人了。”

高敬池也被拖下救护车后,再次遭到殴打。混乱中,几名民警将高抬上警车,拉至县公安局内躲避。而苗会良手下误以为高敬池被送到医院抢救,组织数百人在全城各大医院展开“搜捕”行动。

搜捕未果,苗会良怀疑高被送至县公安局。此时,有人向县公安局有关人员透露了情况,几名出警民警商量后,决定抓紧时间将高送走。

后来,这些民警才知道,苗会良的手下正开着一辆白色轿车,手持一把已上膛的猎枪四处搜寻高敬池。搜寻过程中,猎枪走火,将车玻璃打碎。

民警打算开车将高敬池带出县公安局,驶向高速公路。在进入收费站后,有领导给出警民警打电话,要求将高送回曲阳。几名警察以已上高速公路无法掉头为由,顺利将高敬池送上高速公路。

一名当事人事后回忆,同事们在送高敬池上高速后,曾经有2个选择,向南是石家庄,向北是保定,路程相差无几。最后,民警选择前往石家庄。事态的发展证明,这是个正确的决定,因为苗会良在曲阳搜寻未果,已经怀疑高被送往保定,并派人驾车前往保定的医院搜寻。

高敬池在石家庄一家医院住院三四个月。上述当事人称,听说高头部四处骨折,11根肋骨被打伤,引起血气胸,部分肺部组织被切除,腰椎也被打折了。

有目击者回忆,当晚在场的两名日籍华人因被误认为是高的同伴,也惨遭殴打。事后,在原曲阳县城建局长张孟山等人调解下,这两名受害者接受了苗会良赔偿的80多万元。

当地传言称,在高敬池住院期间,苗会良委托张孟山等多人前去医院说情,只要高敬池不告状,可以给他2000万元,遭到高的拒绝。此后,苗会良又让人向高带话,若不同意赔偿,他将设法将高抓了起来。但张孟山在时代周报记者当面向其核实此事时,否认了这一说法。

苗会良还在高敬池住院期间,去医院打伤了一名医生。随后,头部受伤的医生,被鉴定为轻伤害(负责做鉴定的医生,后被公安机关刑拘)。

在有关部门的重视下,经前期调查后,河北省公安厅和石家庄市公安局组成专案组,进驻曲阳,对当日发生的事件及苗会良团伙展开调查取证工作。

据时代周报记者调查,“5.19事件”发生后,天威大酒店曾准备将监控录像设备砸毁。但迫于专案组的压力,当事人将当晚录像找回并上交专案组。知情人称,此为案件的重大突破。目前,这名当事人已被刑拘。

2011年6月16日晚,在专案组指挥下,数百名武警、公安同时出动,连夜抓获苗会良手下60多名骨干成员,而苗会良本人逃脱。知情人称,苗会良系保定市人大代表,要拘捕他,须先免去其人大代表职务。被摘掉“红顶”的苗会良,闻风逃遁。

6月24日,公安部签发B级通缉令,全国通缉苗会良。在在逃人员登记信息表中,苗会良的案件类别为“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案”。此案亦被公安部列为重点督办案件。

公安部打黑办两位先后负责此案的警员向时代周报记者表示,此案具体情况目前还不适合向外界公布。苗会良案专案组一成员亦如是婉拒了时代周报记者的采访。

9月上旬,时代周报记者在曲阳县看到,苗会良等人经营的一些商业场所,已被石家庄市公安局贴上封条。

当地盛传,苗会良曾从自己名下一家公司一次性提取5000多万现金,和儿子一起到当地有关部门送礼。知情者透露,苗会良之子现已被抓捕归案。一同归案的,还有苗会良的弟弟与妻子。截至目前,涉及苗会良案的人员中,已有60多人先后被刑拘。

苗会良的“红与黑”

苗会良,曲阳县恒州镇许城东村人,1968年出生。其父为原曲阳县肉联厂职工,1980年代苗会良辍学后,成为一名肉贩。

在当地村民眼中,苗会良是个从小就爱打架的人。早在1995年前后,苗会良因与当时的曲阳县黑社会头目杨洪勋(已被执行死刑)“结拜兄弟”,成为当地的“南北霸天”。

当地一知情人士告诉时代周报记者,1990年代末期,适逢曲阳县城区扩建、改造,苗会良借此机会,与一些县里的机关干部串通一气,以暴力拆迁获取第一桶金,并逐步垄断全县绝大部分建筑工程。

当时的曲阳县,凡是苗会良看上的工程项目,无人敢参与竞争,稍有怨言,苗会良便大打出手。在暴力和保护伞的支撑下,赢得暴利的苗会良成为当地房地产“龙头老大”。

2000年,“黑手起家”的苗会良通过贿选,成为许城东村主任,走上为自己漂红的道路。成为村官后,苗会良迅速将手下的“兄弟”安插进村委会,担任村委会副主任,还将杨洪勋旧部招至麾下效力,并通过不正当手段继续漂红自己,攫取到“保定市人大代表”的红顶子。

当地居民称,只要苗会良一声令下,数百人可在瞬间内啸聚曲阳县城。

2000年前后,当地开始有群众上访状告苗会良,但苗会良一直毫发未损,若无其事。

许城东村村民郭平均因不同意苗会良征用他家的9分地皮,被苗会良派20多人冲到家里,郭平均儿子被殴打。一年后,郭的儿子在定州遭遇离奇车祸死亡。

当地人向时代周报记者介绍,曲阳县里的高楼几乎都是苗会良盖的,他攫取的土地全部是以暴力驱逐为手段,根本不需要办理相关手续。

时代周报记者在向张孟山询问这一情况时,张孟山认为,苗会良办的都是有手续的。他也承认了自己与苗会良过从甚密,但否认了知晓苗会良所犯的那些案件。

关于苗会良的为人,当地村民说,有一件事情足以说明问题。有一次,苗会良他回家时,楼下几个老太太在打麻将,他嫌挡了自己的路,一脚将麻将桌踹翻。

在当地村民称,2009年,苗会良因提前得知政府将开发复兴路北街的消息,马上以每亩5万元的价格强行收购土地,转手即以每亩50万-100万元的天价卖出,仅此一项,苗会良即非法获利近亿元。

苗会良名下有城东基金会、兴民贷款公司、恒州洗浴、万佳工艺品公司、滚石慢摇吧等多家经济实体,并修建了曲阳国际商务会所,其资产高达数亿元。

耐人寻味的是,尽管苗会良如今已被摘掉“红顶”沦为在逃嫌疑犯,但在《保定日报》电子版上,仍保留着苗会良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对复兴路拆迁后的美好前景的展望—“复兴路与北环路连通后,不但全村百姓从中受益,而且还大大增添全村经济发展的后劲,这确实是一件得民心、顺民意的好事。”

即便是被摘掉“红顶”,成为一名在逃嫌疑犯,并已被全国通缉,但这并未从根本上动摇苗会良在曲阳县经营多年的势力。

苗会良的60多名被采取强制措施团伙成员,如今已有20来人被放了出来,其中,就包括其弟。他们担心,是不是苗会良当初送出去的5000万元起作用了?此外,当地居民认为,苗会良的保护伞和党羽依然盘踞在曲阳县各个部门。

时代周报记者在曲阳调查采访时,当地人提及苗会良时大多三缄其口,唯恐惹祸上身。公安部专案组前来曲阳展开调查时,很多人根本不敢站出来。

而曲阳县政府部门工作人员,在被问及苗会良相关情况时,亦避之唯恐不及。县委宣传部和县公安局工作人员,均让时代周报记者通过专案组了解情况。而县公安局几名曾被苗会良暴打的民警,也不敢介绍情况。

有村民心怀忧虑地对时代周报记者说:“他们敢当着政府高官的面,组织几百人暴打企业家,而且现在他的很多党羽仍在位,打死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更是不在话下,谁敢说话?”http://news.time-weekly.com/story/2011-09-14/11884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