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特大摆锤:艺术家胡宝利美学思想初探

　　笔者欣赏了他近期创作的一批山水画力作，看到和感到的是境界、内涵、技法在期间扮演着恰如其分的角色。他对传统笔墨有过钻研，《清影山明》、《飘峰远舟》等作品，显然是传统风格。但他的艺术特点在于创新，为着构思立意和表现对象的需要，大胆借鉴和探索，在艺术处理和表现技法方面有许多突破。

　　古代画论说：“画贵有神韵、有气魄，然皆从虚灵中得来。”又说：“能到荒率地步，方是画家真本领。”胡宝利先生对家乡景色，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但他作画绝不一回画死、画僵，而是意到为止，留有余地，包括他的用笔用墨，不拘哪家皴，不管是什么描，粗率放达的行笔与渲染，都服从表现情境的需要，绝不虚张声势，画蛇添足。胡宝利先生作画，不墨守陈规，而是广泛吸收借鉴，千方百计，力求表现他美的发现、美的寄托和美的理想。

　　艺术家的作品，是学养、阅历、追求的体现，也是形成个人艺术风格的要素。作为中国山水画，完全舍弃优秀传统，也就没有它存在的价值。“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常被提及，但真正遵奉和实践的不多。胡宝利先生在这方面有所突破，初步形成了他的“重表现、重象征、重画外意境”的胡氏画风。

　　在传统中走过来的画家中，胡宝利先生的山水画所以能开拓出新生独出的面貌，是长期间的写生过程，以心接物，深刻感受，真正实践了“师造化”的主张，从而也就激活了他领会掌握的传统艺术思想和技法，面对现实，较好地完成中西艺术的融合。他的作品多所本，但所本的不是某家某派的笔墨程式，而以真山真水为本，包括传统各国画画谱中最基本的树、石、点景人物种种，都重新来过，有自己的心得。正因为对艺术的一丝不苟，勤奋实践，每每使我们会心于他作品中甚至是局部的细节处也画得十分具有情趣，耐人寻味。

　　胡宝利先生多为公众场合创作大幅面的山水作品。所画闽南山水是“搜尽奇峰打草稿”后的再创造，既尊重自然，又重构自然，虽然运用的是工致严谨的体式，但实际上也是在似与不似之间，是通过形似而传达神似之作。既有空间、光色、体理的表达，又有构成的设计和处理，整体氛围的把握，营造出咫尺千里的气势；同时，又较成功地运用了中国画艺术中一向非常重视的虚实处理，造成某种空灵含蓄的境界，使画面透露出不尽的诗情画意。在整体秀美的画面中，也恰到好处发挥了皴擦点染的笔墨意味，又具有相当的力度，经得起返复审视和推敲。中国画论中说的“巨幅工致画，切忌铺沸，用意处须十分含蓄，而能气足神完，乃为佳作”。亦如宗白华所说：“一切艺术的境界，可以说不外是写实，传神，造境，从自然的抚摹，生命的表达，到意境的创造。”胡宝利先生的艺术正是如此。无论全景式的巨构还是别有情趣的边角小景，都是情中之景，景中脉脉含情，跃动着大自然的生机。同时从他的作品中，可以强烈地感受到艺术家饱满的激情，敏锐的感受世界的审美能力和对生命的深沉的体验。从而铸造了他别具特色的艺术风格。因此胡宝利先生艺术的基调是昂扬的、明朗的、崇高的美。

　　胡宝利先生喜画闽南山水，他笔下的山水清新雅丽，别有一番风韵。新创作的《乡情月明》，是他画家乡山水的代表作之一，形象地反映出其艺术风格。图中准确地把握了家乡山石群耸立的地区风貌，众多山峰或大或小，或近或远，或孑然独立，或款款相接，在静静的山水的衬托下，越显秀润。画中山石的皴擦点染，使山峰在清秀中透出挺健。胡宝利先生的这种艺术风格，博得了学者、专家的普遍赞誉。另外，胡宝利先生的山水画匠心独运，自出一格，用笔多以侧锋，故其山石树木皆有瘦硬爽朗之气。他的这幅《乡情月明》便是这种风格的典型代表。作品中布局明显地分成远、中、近三段景色，远山笔墨较淡，景色朦胧，只有大概轮廓，近景之山石树木，笔墨浓重肯定，各具姿态；中景之山筋脉络随山体布色走线，虽有隐隐约约之感，但整座山峰独立水中，呈奇秀竞耸之状。再加上淡着的青绿等色，更使山峰生机勃现，春意盎然。

　　胡宝利先生的山水画常常信笔挥洒，在经意与不经意中传达出一种幽深、清透的情怀和气势，在气势中熔炼一种飘逸、轻快的节奏。纵观他的代表作《雄峰顺飘图》，不禁使人想起吴道子描绘三百里嘉陵江一日而毕的情形。用笔如此纯熟，如此胸有成竹，源于他对于古代传统和近代大师多有学习，秉承了山水画畅神达意、歌颂山河的表现目的，成为中国美协的重要代表画家。他的风格是用长线结构画面，散锋皴擦，运笔速度张驰有度，让气韵情趣自然流泻于笔端。

　　《江影寨幽》是胡宝利先生去闽南深入生活中所见，此景此情使画家有感而发。他采用了自己惯用的个人图式——群山横亘，地平线穿越于大山之前，远处是飞泉流去。胡宝利用枯笔渴黑皴出山体的峻朗，通过黑的层次渐变，在画面上向观者展示了深远的幻想空间。于简远中隐其博大，这构成了胡宝利先生的山水画艺术的一个显著特征。

　　胡宝利先生新近创作的《秋染东顶图》，画面中的山川、林木与民居和谐地共处一处，透露出人与自然的亲和关系。也许这就是画家作此图的主旨。此图最妙处是一弯溪水自画面右方出现，似隐似现地横穿整幅作品，消失于画面左上方，整个的流势是优美的造型。从其具象形态上看它是一弯溪水，从其抽象形态上看又是条柔美的分割线，把画面分成分量相当的两部分，使构图和谐均衡；从笔墨方面看，部分的空白与表现山川林木的丰富笔墨形成对比；设色方面，大面积的赭绿与小面积的朱红形成对比、通过有主有次的描绘，达到画面的丰富统一。画面中的皴、擦、点、染体现出画家深厚的笔墨动力。另外，整幅作品的构图富于视觉张力。在画面处理上，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相生，作品因此而显得生动，主题因此而显得鲜明。此幅作品采用传统的布局形式：用笔浑厚、滋润富有生意，用黑干湿浓淡皆俱，以积墨法层层积染、使画面层次分明，更为幽静。

　　总之，品读胡宝利先生的山水画，让人激动，让人沉思，让人惊叹！他是真正传统意义上的、文人型的、出自新意的、不可多得的画家。他的画创造并肯定了自己的人生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