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坪坝火车站最新新闻:新闻作品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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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作品的语言

《北方传媒研究》杂志供稿

2011年02月21日14:18 来源:人民网-传媒频道 手机看新闻

        语言是人类思维 的工具,也是文化的纽带。语言是人类在漫长的成长发展进程中创造的用以交流思想的工具,文字和画面则是语言的补充和替代。

  尽管人类社会已经进入21世纪,科学进步、科技发明突飞猛进,但是,有声的、文字的、画面的、肢体的语言依旧是人们交流思想、相互借鉴、深入探讨、广泛传播的媒介。就媒体来说,无论哪种类型、哪种体裁的新闻作品,都绝对离不开语言,报刊杂志使用的是文字,属于书面语;广播依赖声音向听众传递信息,用的是有声语言;即便是那种单单靠画面讲述故事的电视节目,也很难不使用语言就能把一个完整的事件说得明白的,要靠屏幕上的文字解决单纯画面无法传达的信息,况且,图像其实也是一种画面语言,摄像机拍摄的图像被称之为镜头语言,镜头中人的动作叫肢体语言。因此,语言在媒体的传播中无法缺失,十分重要。

  首先,新闻稿件都离不开文字记录下的语言和语言变成的文字。稿件的撰写,现场的口播、访谈,就连人们头脑里想的事情都要依靠语言来结构、来完成。当然,思维的文字载体也离不开语言。无论哪种体裁的作品,在语言的使用上都有三个层次。

  能把事情说明白,基本不需要追问和补充,没有败笔,这是第一个层次,是可以播出的水平,属于及格;能把故事讲的绘声绘色,可以吸引人们的关注,应该属于第二个层次,是接近中等的档次,算得上优良;如果讲故事、听故事的人都能被故事的情节和细节牢牢地吸引,被故事的主人公的命运和他们创造的某种精神深深打动,一同随着故事的展开所喜所悲,这才达到了第三个较高的层次,成为优秀的作品。

  要想使自己的作品达到比较完美,登上较高的层次,是需要付出艰辛努力的。一件优秀的作品成功的元素固然很多,但是,除去主题深刻、内容丰富、结构严谨之外,还有一个基本的要求是,作者必须具有较强的驾驭语言的能力和扎实的文字功底。否则,要达到较高的层次便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了。

  我们常常看到有这样一些广播电视作品,虽然主题好、故事好,结构也不错,可是完成的节目,无论是看上去,还是听上去,都不能给人深刻的烙印,甚至没有什么感觉。就如同一碗放了好几天的温吞水,弃之未免有些可惜,品之则平淡无味。当然,大多数让人没有感觉的作品所存在的毛病,可能不仅仅是语言的问题,但是在这里我们把关系到作品质量的立意、选题、结构、剪辑等等元素放在一边暂且不提,现在只研究新闻稿件的文字和广播电视中采访与被采访者的有声语言问题。

  新闻语言应当简洁、准确,不可以似是而非,也不允许拖泥带水,要实事求是,不夸张,不用文学语言,少用形容词;要惜墨如金,一句话可以说明白的,决不用两句。要根据作品的内容,来确定使用什么样风格的语言,俗话说要量体裁衣。在一般的情况下,写政界要展示正规、庄重,写文艺界要追求艺术、浪漫,写工人、农民要体现朴实、大方,写军人要呈现忠诚、刚毅,写儿童要充满清新、活泼,写老人要饱含明快、沉稳。在人物报道中人文关怀的元素要浓烈、要充分,在事件报道里伸张正义的态度要明朗、要坚定。这一切都需要恰当的语言来完成。如果在作品语言的组织结构中,违背了这些基本原则,就难以说语言与内容贴切了,那么作品也不可能获得成功。比如,有的青年记者在报道一位农民的事迹时,撰写稿件时使用了比较优美的、散文诗一般的语言,可是在音响中,那位农民的谈话却非常质朴,非常实在,于是作品出现了华丽与淳朴混杂的局面,大有穿西服戴草帽的感觉,十分不协调,可见,语言在所有新闻稿件中都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平面媒体稿件上的文字是给人阅读的,但广播电视的稿件却大多是用声音让受众接受的,当然电视中也有少部分供人看的字幕,因此,稿件是不是“上口”就显得很关键了。所谓的“上口”,就是口语化。在广播电视中,语言的出现都呈现出稍纵即逝的特点,所以稿件的语言一定要通俗易懂,让广大受众听得清楚,听得明白,无论什么文化程度,什么身份地位,都能轻松愉快地接受。要杜绝使用不看文字稿不能理解的生僻词语、容易引起歧义的多音字、多义字、谐音字。写好的诀窍是说着写,写好了再读,不顺的地方就要改写,边写边念写下的稿件自己读起来觉得流利顺畅不拗口了,才可以放过。广播电视作品要追求通俗、自然、质朴、直白、平实、亲切。

  在一个地区内,在相似的气候条件下,语言的共同性、生活方式的一致性和文化的相关性决定了这一地区的广大群众在生活习惯、价值判断、审美倾向及娱乐崇尚上的趋同性。这些因素同样决定了语言习惯、语言规律、语言风格的地域特色。

  通过人们的发声器官传情达意的语言在口头文学和表演艺术中是一门独立的艺术。也许,我们会以为,看上去没有多么复杂,其实仔细分析,语言是十分精致的。要很准确地表达说者的思想,语言还可以转化为凝固的视觉符号——文字,成为无声传递的工具。这一点,语言与音乐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我们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语言与音乐也密不可分,同样有节奏、速度、音质、音调、音色、强弱等等的差别。同样的文字,用不同的语音、语速、语气、语调去读,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广播电视作品要特别注意掌握语言、语气、节奏、舒缓——这一切虽然是播音的职责,但与写作关系重大,没有一个好的文本,绝不能产生优秀的广播电视作品。

  语言是人们思想情感的最直接的丰富的载体,于是,在语言出现的同时也被它的使用者赋予了性格、性别、身份、年龄等特别的标记和某些品质。所以,语言是最有个性的,如同山上的树,没有一棵是完全相同的。

  我们的一些朋友却常常让自己的多件作品拥有几乎相同的语言,讲述的、访问的和被访问的都在一个似曾相识的范围里说话,一样的语言、一样的语速、一样的腔调,我们听不出他们的年龄、出身、职业、性格有什么区别,因此这些作品也就都有了一样的,让人焦虑的结果:几乎都被无情地排斥在优秀作品之外。

  许多有想法的朋友不甘心总写一些没有特点,不咸不淡的稿件,他们向生活学习,向群众学习,创作了不少有特色的广播电视作品,着实令人称道。

  电视短片《猎手老盖的故事》(见文后附件)用极具个性的语言,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向人们讲述了一个外号叫“老黄鹰”的人,由猎手变为热衷野生动物保护者的故事,虽篇幅不长,却耐人品咂,富有味道。

  解说词采用东北人说话唠嗑的方式,形象质朴,与老盖见多识广的猎人出身的身份很吻合,自然亲切,不露雕凿的痕迹。

  生动鲜活的语言,不仅让受众感觉亲近,也为主人公性格的塑造增添了浓重的一笔。片中大量使用的民间语言,准确、新颖,具有浓郁的地域特色。比如,说普通,用“不起眼儿”;说有名气,用“也敢报上一号”;说害怕,用“腿肚子转筋”;说拉家常,用“唠扯”;说数量多,用“老鼻子啦”;说一望无际,用“没边儿没沿儿”;说心里矛盾、发愁,用“闹心”;说反对,用“推横车儿”;说水平提高了,用“水平腾腾地往上上”;说经常接触,用“打恋恋”;说珍惜,用“金贵”;说心里高兴,用“心里舒坦”。就是这些看似平常的百姓语言,不时地穿插在稿件里,着实为我们营造了一个真实、亲近,质朴的讲故事、听故事的氛围。

  毫无疑问,这个电视短片解说词的写作很见功力,谴词造句是很有个性的,流畅、生动,引人入胜,很值得我们学习借鉴。

  尽管,作者对“老盖”积极加入珍稀动物保护协会后的作为挖掘得不够,缺少细节,显得故事不够生动,人物有些单薄,否则,整件作品应当属于上乘之作。当然,瑕不掩瑜,我以为,作品的文字完全可以作为一篇范文,供大家研究借鉴。

  当然,还有一种倾向,有人在节目中大量使用乡土语言播音或主持,这与撰写稿件追求风格特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是不值得提倡的。不能为了满足和迎合部分受众的需求,而忽略几十年来国家普及普通话的努力。

  一个人学说外地话,是一种语言技巧或表演技能,他流畅地说自己的家乡话,是一种本能和本真在语言方面的流露。我们提倡向民间学习,使用活在普通百姓中间的鲜活生动的语言;在叙述语言上使用大众句式语法是写作的技巧和艺术。在播音主持中不说普通话,故意甩土腔,是走投无路的无奈和或抓人耳目的故意,是对落后的迎合与迁就。

  广播电视依靠语言向公众传递信息,但是在国家大力推广普通话的今天,任土语土腔大肆泛滥,无疑是一种倒退,那些把在民间已经死亡的“语言”挖掘出来的播音,不是功绩,恰恰是复古和倒退,是无意识情况下的“犯罪”。不可以在保护多样性,满足市场需求的借口下,为历史的倒退开启绿灯。其实,在广播电视界里,那些抄着土语土腔,或港腔港调的节目,无非是为了追求收听率、收视率,迎合某些人的猎奇心理,其背后是一种利益交易是一种颓废倒退。

  (作者:刘逢亮 单位:吉林省广电局)

  附:电视短片《猎手老盖的故事》解说文字

  我,就是老盖,大号叫盖河,今年五十有六,家住通榆县向海乡立民屯。你别看我人不大起眼儿,早些年,在这十里八村的,我也敢报上一号,要提起我猎手老盖,就连山上跑的狐狸,腿肚子都转筋。小时候,俺家后屯的老刘瞎子曾经给我摇过一卦,他说我“眼睛毒,脾气犟,长大后不是舞枪就是弄棒”,你别说,这话还真让他给说着了。要提起我前半辈子枪不离手、专门和猎物打交道的事儿,就是唠上十天半拉月,也唠扯不完。

  【盖河同期声。

  扛过猎枪的人都知道,打猎就像抽大烟似的,可上瘾呢!在大小兴安岭老林子里划拉了十几年,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包括黑熊、野猪之类的猛兽,倒在我枪口下的,老鼻子啦!要不是老爹老妈一封接一封电报哭着喊着逼我回老家,恐怕,到今儿个,我呀,也离不开那没边儿没沿儿的原始大森林。

  【盖河同期声。

  “老黄鹰”这个外号,我不知道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反正,三天不打猎,我的手心就痒痒。要问这些年总共打了多少猎物,这我可说不大清楚,不过,俺们家那四条毛围巾,就是个活见证。这围巾,是我老伴儿专用野兔肚皮下的那撮白毛织成的,每织一条毛围巾,就得有上千只野兔搭上性命。可让人闹心的是,随着我这岁数一年比一年大,猎物呢,却是一天比一天少,好多种鸟啊兽的,一年到头儿也难得见上几回,我就琢磨,要照这么看,日久天长,这动物还不得慢慢绝种吗?我开始怀疑干猎手这个行当,恐怕不是个正儿八经过日子的门路,翻过来调过去一想,打猎的那份心思呀,慢慢的也就散了。

  【盖河同期声

  我这个人没啥文化,但大道理我可不含糊,国家都决定的事儿,咱老百姓不能推横车儿。人呢,是三穷三富过到老,可不管咋过,也不能砸后辈人的饭碗,不能把子孙后代应该看到的好光景毁在咱手上。左琢磨右寻思后,我撇下了猎枪,抗起了锄镐,承包了五垧地,还贷款买了一群羊,哪年都收三万两万的,生活水平是腾腾地往上上。日子好过了呢,可我却总也乐呵不起来,回想起前半生当猎手时作的孽,心里总觉得愧得慌。96年3月份,向海保护区成立保护珍稀动物志愿者协会,听到这个信儿,我这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摸黑赶了六十里山路,到保护区报了名,从此啊,我又和鸟啊兽的打起了恋恋。

  【盖河同期声。

  向海保护区现有42只人工孵化的丹顶鹤,其中啊就有26只是我从草地和苇塘中捡回来的鹤蛋孵化出来的,这些带仙气儿的鸟儿一看到我,那个近乎劲儿啊,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保护区的人开玩笑,又给我整了个外号,叫“鹤他爹”。几年来,我先后从雪地里拣回过6只受伤的金雕和秃鹫,在沼泽里救过10多只白鹳、灰鹤的性命。据说,这都是国家一、二类保护动物,可金贵啦!广播电视里常讲维护生态平衡,这可是件大事,需要大家伙儿一起用劲儿,反正我是横下一条心,只要有口气儿,就要为保护生态平衡出力。

  现如今,向海的天也蓝了,鸟也多了,景也变美了,您要是有时间,就常到这儿遛达遛达,保管您来了就舍不得走!不过,求您件事儿,来向海要是碰见我,千万别管我叫猎手,也别叫“老黄鹰”,最好叫我“鹤他爹”,这个名啊,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