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装山泉水:西藏百图记之五——寂寞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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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百图记之五——寂寞歌唱 (2010-11-03 10:48:51) 标签:

文化

分类: 私人文事

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对岸的里孜渡口驻扎着一个班9名战士。文工团此行,就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慰问演出的。这时,对岸的战士已经闻讯来到了河边。一河之隔,不到20米。带队的文工团许明扬团长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要不咱们就在河对岸演一场吧……”许团长的“创意”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拉线、发电、架音箱、化妆、换服装……男女演员在河边立马行动起来。15分钟不到,随着音乐的响起,演出开始。湍急的河流声几乎淹没了音响声,为让大家听到演员的歌唱声,调音师尽可能地将声音调到最大。几位舞蹈演员首先登场,她们就着乐点儿,在“哗哗”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你呐喊鼓起掌来……”国家二级演员巴桑临时改编的歌曲,更是把演出推向了高潮。战士们在河对岸使劲地鼓掌、呐喊,脸庞一个个涨得红红的。演出持续了1个多小时,演员们一个不落地将所有节目表演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走了很远,还可以看到里孜渡口班官兵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们挥动着手臂……(《解放军报》2009-02-2806:37) 1998年第一次进藏时,由明扬兄安排和接待。那时他是军区创作室主任。那一次,我们从日喀则返程,在尼木兵站午餐后,行车不久就遇上泥石流。当时我正在车上打瞌睡,被猛烈的刹车和急速倒车所惊醒。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车在小镇上稍停了几分钟?如果不是这几分钟的缓冲,我们所乘座的大客车,或许刚好被呼啸而下的半座山坡,推入雅鲁藏布江中。十二年后,明扬兄告诉我,是同车的几位女作家要光顾尼木镇那座还算过去的厕所。十二年也算是人生小轮回。明扬兄还在西藏,甚至连宝贝女儿也跟着他去了西藏。在我们即将离开的这个拉萨之夜,明扬兄平静地讲了一个“七个兵”的故事。没有这七个兵在那人工开辟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山顶平地上驻守,中国不知又要失去几百或者上千平方公里国土。那里的风大得无法无天,站岗放哨必须将身子捆在树桩上。在一次巡逻中,“七个兵”遇上暴风雪,凡是能够命令别人在暴风雨中挣扎前行的班长与老兵全死了。班长和老兵则要留下来陪一位受伤的战友。每一个兵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亡。说实话,我害怕明扬兄这样的平静,他越是化情感于无形,越能透视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作家不凡。 95、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亚古都——像格桑花一样的小潘医生,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军医,此次受派作为我们的随队医生。相比我们都吃过的她亲手给的那些药。我们很想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她却一直守着纪律,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九八年那次来西藏,也是一路陪着我们的李医生。那次,我们到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同行的陈丹燕就发起莫名的高烧。李医生准确地判断,不是感冒,是上到高原,心理紧张的缘故。事实果然如此,几天后到了海拔更高的岗巴县,陈丹燕反而一点毛病也没有。小潘摇摇头说,这么多年,她可能早已转业了。李医生是黄石的媳妇,曾说过,年底回婆家看孩子时,一定与我联系。我还记得她说到孩子时,眼眶里的湿润。 96、西藏的歌者:以文学的名义守望西藏的作家们。 97、西藏的歌者:珍藏在西藏博物馆里的金瓶和象牙

签——近代以来的达赖或者班禅的转世灵童认定,用的都是这两件宝物。最近一次,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正是用这只金瓶和旁边的象牙签认定的。 98、寂寞歌唱:(旧毡帽)1998年7月第一次来西藏时,作家龙冬送我一顶他在西藏时用过的毡帽,那帽子曾经掉进拉萨的某个炒锅里。当我第一次离开西藏,在贡嘎机场候机时,一帮作家朋友在我的毡帽上分别写下一句话并签上自己的名字。最有意思的是孙惠芬借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寂寞歌唱》写下的一句话:寂寞时不许歌唱!往下依次是:裘山山——分享艰难在西藏,永难忘!王曼玲——秋风醉了,嗓子破了。李鑫——中尉摸爬滚打。陶纯——挑担茶叶上济南。黄宾堂——好汉天堂。徐坤——狗日的假中尉。汪守德——好好干,我提升你当中将。李师东——神灵故乡。陈丹燕——天天不停打电话。川妮——哦,刘大师帅呆了。龙冬——醒龙,找卓玛! 99、再别西藏——这是2010年9月在西藏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地点是日喀则班禅行宫外。有管理员亲切地提醒我们,可以上树采摘那不知名的圣果。我们照着做了。那果子真是异乎寻常地好吃。我不仅吃了,还在怀里带上一颗。我要将她带回家。就像带走这里洁白的云朵与雪山。之后我收起了相机。不为别的,就为着下一次。哪怕再过十二年,还会再来。 100、“我们爱你!”——再次暂别西藏时我说。从西藏回来,醉了几天氧后,去鄂东浠水县一个叫三店的地方,看望同事林白。在接她回武汉后的一个聚会上,将武汉市西藏中学视为至宝的一位副市长,听我说起西藏,他破例表态,如果有西藏作家的孩子愿意来读书,他愿意……。副市长没有去过西藏,他力主将西藏中学搬迁到市内最美的东湖畔,用他的话说,西藏太美,我们要各个方面来爱护她!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签——近代以来的达赖或者班禅的转世灵童认定,用的都是这两件宝物。最近一次,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正是用这只金瓶和旁边的象牙签认定的。 98、寂寞歌唱:(旧毡帽)1998年7月第一次来西藏时,作家龙冬送我一顶他在西藏时用过的毡帽,那帽子曾经掉进拉萨的某个炒锅里。当我第一次离开西藏,在贡嘎机场候机时,一帮作家朋友在我的毡帽上分别写下一句话并签上自己的名字。最有意思的是孙惠芬借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寂寞歌唱》写下的一句话:寂寞时不许歌唱!往下依次是:裘山山——分享艰难在西藏,永难忘!王曼玲——秋风醉了,嗓子破了。李鑫——中尉摸爬滚打。陶纯——挑担茶叶上济南。黄宾堂——好汉天堂。徐坤——狗日的假中尉。汪守德——好好干,我提升你当中将。李师东——神灵故乡。陈丹燕——天天不停打电话。川妮——哦,刘大师帅呆了。龙冬——醒龙,找卓玛! 99、再别西藏——这是2010年9月在西藏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地点是日喀则班禅行宫外。有管理员亲切地提醒我们,可以上树采摘那不知名的圣果。我们照着做了。那果子真是异乎寻常地好吃。我不仅吃了,还在怀里带上一颗。我要将她带回家。就像带走这里洁白的云朵与雪山。之后我收起了相机。不为别的,就为着下一次。哪怕再过十二年,还会再来。 100、“我们爱你!”——再次暂别西藏时我说。从西藏回来,醉了几天氧后,去鄂东浠水县一个叫三店的地方,看望同事林白。在接她回武汉后的一个聚会上,将武汉市西藏中学视为至宝的一位副市长,听我说起西藏,他破例表态,如果有西藏作家的孩子愿意来读书,他愿意……。副市长没有去过西藏,他力主将西藏中学搬迁到市内最美的东湖畔,用他的话说,西藏太美,我们要各个方面来爱护她!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对岸的里孜渡口驻扎着一个班9名战士。文工团此行,就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慰问演出的。这时,对岸的战士已经闻讯来到了河边。一河之隔,不到20米。带队的文工团许明扬团长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要不咱们就在河对岸演一场吧……”许团长的“创意”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拉线、发电、架音箱、化妆、换服装……男女演员在河边立马行动起来。15分钟不到,随着音乐的响起,演出开始。湍急的河流声几乎淹没了音响声,为让大家听到演员的歌唱声,调音师尽可能地将声音调到最大。几位舞蹈演员首先登场,她们就着乐点儿,在“哗哗”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你呐喊鼓起掌来……”国家二级演员巴桑临时改编的歌曲,更是把演出推向了高潮。战士们在河对岸使劲地鼓掌、呐喊,脸庞一个个涨得红红的。演出持续了1个多小时,演员们一个不落地将所有节目表演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走了很远,还可以看到里孜渡口班官兵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们挥动着手臂……(《解放军报》2009-02-2806:37) 1998年第一次进藏时,由明扬兄安排和接待。那时他是军区创作室主任。那一次,我们从日喀则返程,在尼木兵站午餐后,行车不久就遇上泥石流。当时我正在车上打瞌睡,被猛烈的刹车和急速倒车所惊醒。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车在小镇上稍停了几分钟?如果不是这几分钟的缓冲,我们所乘座的大客车,或许刚好被呼啸而下的半座山坡,推入雅鲁藏布江中。十二年后,明扬兄告诉我,是同车的几位女作家要光顾尼木镇那座还算过去的厕所。十二年也算是人生小轮回。明扬兄还在西藏,甚至连宝贝女儿也跟着他去了西藏。在我们即将离开的这个拉萨之夜,明扬兄平静地讲了一个“七个兵”的故事。没有这七个兵在那人工开辟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山顶平地上驻守,中国不知又要失去几百或者上千平方公里国土。那里的风大得无法无天,站岗放哨必须将身子捆在树桩上。在一次巡逻中,“七个兵”遇上暴风雪,凡是能够命令别人在暴风雨中挣扎前行的班长与老兵全死了。班长和老兵则要留下来陪一位受伤的战友。每一个兵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亡。说实话,我害怕明扬兄这样的平静,他越是化情感于无形,越能透视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作家不凡。 95、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亚古都——像格桑花一样的小潘医生,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军医,此次受派作为我们的随队医生。相比我们都吃过的她亲手给的那些药。我们很想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她却一直守着纪律,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九八年那次来西藏,也是一路陪着我们的李医生。那次,我们到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同行的陈丹燕就发起莫名的高烧。李医生准确地判断,不是感冒,是上到高原,心理紧张的缘故。事实果然如此,几天后到了海拔更高的岗巴县,陈丹燕反而一点毛病也没有。小潘摇摇头说,这么多年,她可能早已转业了。李医生是黄石的媳妇,曾说过,年底回婆家看孩子时,一定与我联系。我还记得她说到孩子时,眼眶里的湿润。 96、西藏的歌者:以文学的名义守望西藏的作家们。 97、西藏的歌者:珍藏在西藏博物馆里的金瓶和象牙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签——近代以来的达赖或者班禅的转世灵童认定,用的都是这两件宝物。最近一次,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正是用这只金瓶和旁边的象牙签认定的。 98、寂寞歌唱:(旧毡帽)1998年7月第一次来西藏时,作家龙冬送我一顶他在西藏时用过的毡帽,那帽子曾经掉进拉萨的某个炒锅里。当我第一次离开西藏,在贡嘎机场候机时,一帮作家朋友在我的毡帽上分别写下一句话并签上自己的名字。最有意思的是孙惠芬借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寂寞歌唱》写下的一句话:寂寞时不许歌唱!往下依次是:裘山山——分享艰难在西藏,永难忘!王曼玲——秋风醉了,嗓子破了。李鑫——中尉摸爬滚打。陶纯——挑担茶叶上济南。黄宾堂——好汉天堂。徐坤——狗日的假中尉。汪守德——好好干,我提升你当中将。李师东——神灵故乡。陈丹燕——天天不停打电话。川妮——哦,刘大师帅呆了。龙冬——醒龙,找卓玛! 99、再别西藏——这是2010年9月在西藏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地点是日喀则班禅行宫外。有管理员亲切地提醒我们,可以上树采摘那不知名的圣果。我们照着做了。那果子真是异乎寻常地好吃。我不仅吃了,还在怀里带上一颗。我要将她带回家。就像带走这里洁白的云朵与雪山。之后我收起了相机。不为别的,就为着下一次。哪怕再过十二年,还会再来。 100、“我们爱你!”——再次暂别西藏时我说。从西藏回来,醉了几天氧后,去鄂东浠水县一个叫三店的地方,看望同事林白。在接她回武汉后的一个聚会上,将武汉市西藏中学视为至宝的一位副市长,听我说起西藏,他破例表态,如果有西藏作家的孩子愿意来读书,他愿意……。副市长没有去过西藏,他力主将西藏中学搬迁到市内最美的东湖畔,用他的话说,西藏太美,我们要各个方面来爱护她!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对岸的里孜渡口驻扎着一个班9名战士。文工团此行,就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慰问演出的。这时,对岸的战士已经闻讯来到了河边。一河之隔,不到20米。带队的文工团许明扬团长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要不咱们就在河对岸演一场吧……”许团长的“创意”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拉线、发电、架音箱、化妆、换服装……男女演员在河边立马行动起来。15分钟不到,随着音乐的响起,演出开始。湍急的河流声几乎淹没了音响声,为让大家听到演员的歌唱声,调音师尽可能地将声音调到最大。几位舞蹈演员首先登场,她们就着乐点儿,在“哗哗”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你呐喊鼓起掌来……”国家二级演员巴桑临时改编的歌曲,更是把演出推向了高潮。战士们在河对岸使劲地鼓掌、呐喊,脸庞一个个涨得红红的。演出持续了1个多小时,演员们一个不落地将所有节目表演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走了很远,还可以看到里孜渡口班官兵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们挥动着手臂……(《解放军报》2009-02-2806:37)

1998年第一次进藏时,由明扬兄安排和接待。那时他是军区创作室主任。那一次,我们从日喀则返程,在尼木兵站午餐后,行车不久就遇上泥石流。当时我正在车上打瞌睡,被猛烈的刹车和急速倒车所惊醒。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车在小镇上稍停了几分钟?如果不是这几分钟的缓冲,我们所乘座的大客车,或许刚好被呼啸而下的半座山坡,推入雅鲁藏布江中。十二年后,明扬兄告诉我,是同车的几位女作家要光顾尼木镇那座还算过去的厕所。十二年也算是人生小轮回。明扬兄还在西藏,甚至连宝贝女儿也跟着他去了西藏。在我们即将离开的这个拉萨之夜,明扬兄平静地讲了一个“七个兵”的故事。没有这七个兵在那人工开辟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山顶平地上驻守,中国不知又要失去几百或者上千平方公里国土。那里的风大得无法无天,站岗放哨必须将身子捆在树桩上。在一次巡逻中,“七个兵”遇上暴风雪,凡是能够命令别人在暴风雨中挣扎前行的班长与老兵全死了。班长和老兵则要留下来陪一位受伤的战友。每一个兵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亡。说实话,我害怕明扬兄这样的平静,他越是化情感于无形,越能透视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作家不凡。


95、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亚古都——像格桑花一样的小潘医生,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军医,此次受派作为我们的随队医生。相比我们都吃过的她亲手给的那些药。我们很想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她却一直守着纪律,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九八年那次来西藏,也是一路陪着我们的李医生。那次,我们到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同行的陈丹燕就发起莫名的高烧。李医生准确地判断,不是感冒,是上到高原,心理紧张的缘故。事实果然如此,几天后到了海拔更高的岗巴县,陈丹燕反而一点毛病也没有。小潘摇摇头说,这么多年,她可能早已转业了。李医生是黄石的媳妇,曾说过,年底回婆家看孩子时,一定与我联系。我还记得她说到孩子时,眼眶里的湿润。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
96、西藏的歌者:以文学的名义守望西藏的作家们。
97、西藏的歌者:珍藏在西藏博物馆里的金瓶和象牙签——近代以来的达赖或者班禅的转世灵童认定,用的都是这两件宝物。最近一次,十一世班禅转世灵童,正是用这只金瓶和旁边的象牙签认定的。

81、开在阳光下的酥油花。 82、只会生长在高原上牦牛。 83、高原是最自然的地方,似这样神态各异,是最常见的表情。 84、再次离开西藏前,在最普通的藏区人家里,将最普通的酥油茶,深深地喝下一口。 85、还有美丽的青藏物产。扎西达娃的朋友开的店,绿松石等货,让我们破费不少,贵虽贵点,可东西美呀! 86、琳琅满目的拉萨。 87、西藏博物馆里的欢喜佛。 88、拉萨的这家“画吧”,女主人是一位从北京来的画家,门口没有招牌,屋里只有红酒供应,断断不会有啤酒和白酒。楼上挂满有的卖、有的不卖的画品。 89、在武汉上大学的女记者,最想念的是热干面。回武汉后,马上买了一箱给她寄过去。后来她来短讯说,根本就没法带回家,邮件一到,就被同事们抢劫了,直吃得满办公室全是热干面的香气。 90、西藏的歌者:毕生教书育人的老师——在日喀则班禅行宫,碰巧遇上一群退休藏族教师。 91、西藏的歌者:才情并茂的诗人——难忘在拉萨的最后那晚,在八廓街一条幽暗的小街里,有间没有招牌的酒吧,酒吧只供应红酒。扎西达娃打电话叫来诗人二毛。因为我想见,我很喜欢他写词的那首《深情的弟弟》。二毛说他从来不唱自己写的歌,这一次破例了,与我们一起唱了这首只要独自开车上路,就会一听再听的动人歌曲。 92、西藏的歌者:高原上听到歌声全是心里唱出来的——这里的草原准确是说,应当叫高原草甸,在地理上只会出现在海拔四千二百以上地区。这样的歌者,她们愿意歌唱的,是祥云,是风雪,是黑黑的牦牛群,是幽幽的雪水河,是早早地苍老成八十岁模样的阿爸阿妈,是大多数时间只是马背上一枚黑点的亲哥哥与情哥哥,甚至是飘着清香的过冬牛粪垛。 93、西藏的歌者:天音天唱——这两年,有位叫川妮的女作家十分活跃。1998年夏天在西藏,同行的川妮还是很普通的女上尉。从西藏回来,她去深圳见未婚夫。在一次应酬上有朋友为她唱起〈青藏高原〉。惹得她突然失声痛哭,不让别人唱,还斥责他们没有资格这么唱。这么多年,我亦同样如此认为。李娜之后,这已是不再有的绝唱。虽然也有人用她在各种场合做秀起哄,不过是旧戏舞台上媒婆般的恶俗。在2010年9月17日的拉萨之夜,军旅作家许明扬请来军区文工团的两位青年歌手,一声“青藏高原”响起来,让铁凝和丁锦雅等泪流满面。天籁天音天唱,原来是会心授之。有此一曲在心,一切俗气,自然就是风声暗算,不过谈笑耳。 94、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因为他是军人,不好贴照片,只能对着雪山,称一声许明扬兄——有这样一则与他相关的新闻:人的一生,总有许多事情令人难忘。去年(2008年)8月3日上午,西藏军区文工团数十名男女演员,按计划赴边防某团为里孜渡口班慰问演出。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连颠簸了好几个小时,到达渡口边上时,车辆却戛然停止,提前到达的日喀则军分区政治部宣保科长李广友焦急地告诉大家:昨夜的一场大雨冲毁了里孜河上的浮桥。河水咆哮,雪山沉寂。队员们下车查看周围的情景,“哗哗”的河水让他们望河却步。河不宽,仅10多米;但是水却很深,探不到底;水也很急,流速达到每秒30多立方米。河
98、寂寞歌唱:(旧毡帽)1998年7月第一次来西藏时,作家龙冬送我一顶他在西藏时用过的毡帽,那帽子曾经掉进拉萨的某个炒锅里。当我第一次离开西藏,在贡嘎机场候机时,一帮作家朋友在我的毡帽上分别写下一句话并签上自己的名字。最有意思的是孙惠芬借用我的一部长篇小说《寂寞歌唱》写下的一句话:寂寞时不许歌唱!往下依次是:裘山山——分享艰难在西藏,永难忘!王曼玲——秋风醉了,嗓子破了。李鑫——中尉摸爬滚打。陶纯——挑担茶叶上济南。黄宾堂——好汉天堂。徐坤——狗日的假中尉。汪守德——好好干,我提升你当中将。李师东——神灵故乡。陈丹燕——天天不停打电话。川妮——哦,刘大师帅呆了。龙冬——醒龙,找卓玛!

对岸的里孜渡口驻扎着一个班9名战士。文工团此行,就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慰问演出的。这时,对岸的战士已经闻讯来到了河边。一河之隔,不到20米。带队的文工团许明扬团长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要不咱们就在河对岸演一场吧……”许团长的“创意”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拉线、发电、架音箱、化妆、换服装……男女演员在河边立马行动起来。15分钟不到,随着音乐的响起,演出开始。湍急的河流声几乎淹没了音响声,为让大家听到演员的歌唱声,调音师尽可能地将声音调到最大。几位舞蹈演员首先登场,她们就着乐点儿,在“哗哗”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你呐喊鼓起掌来……”国家二级演员巴桑临时改编的歌曲,更是把演出推向了高潮。战士们在河对岸使劲地鼓掌、呐喊,脸庞一个个涨得红红的。演出持续了1个多小时,演员们一个不落地将所有节目表演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走了很远,还可以看到里孜渡口班官兵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们挥动着手臂……(《解放军报》2009-02-2806:37) 1998年第一次进藏时,由明扬兄安排和接待。那时他是军区创作室主任。那一次,我们从日喀则返程,在尼木兵站午餐后,行车不久就遇上泥石流。当时我正在车上打瞌睡,被猛烈的刹车和急速倒车所惊醒。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车在小镇上稍停了几分钟?如果不是这几分钟的缓冲,我们所乘座的大客车,或许刚好被呼啸而下的半座山坡,推入雅鲁藏布江中。十二年后,明扬兄告诉我,是同车的几位女作家要光顾尼木镇那座还算过去的厕所。十二年也算是人生小轮回。明扬兄还在西藏,甚至连宝贝女儿也跟着他去了西藏。在我们即将离开的这个拉萨之夜,明扬兄平静地讲了一个“七个兵”的故事。没有这七个兵在那人工开辟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山顶平地上驻守,中国不知又要失去几百或者上千平方公里国土。那里的风大得无法无天,站岗放哨必须将身子捆在树桩上。在一次巡逻中,“七个兵”遇上暴风雪,凡是能够命令别人在暴风雨中挣扎前行的班长与老兵全死了。班长和老兵则要留下来陪一位受伤的战友。每一个兵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亡。说实话,我害怕明扬兄这样的平静,他越是化情感于无形,越能透视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作家不凡。 95、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亚古都——像格桑花一样的小潘医生,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军医,此次受派作为我们的随队医生。相比我们都吃过的她亲手给的那些药。我们很想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她却一直守着纪律,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九八年那次来西藏,也是一路陪着我们的李医生。那次,我们到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同行的陈丹燕就发起莫名的高烧。李医生准确地判断,不是感冒,是上到高原,心理紧张的缘故。事实果然如此,几天后到了海拔更高的岗巴县,陈丹燕反而一点毛病也没有。小潘摇摇头说,这么多年,她可能早已转业了。李医生是黄石的媳妇,曾说过,年底回婆家看孩子时,一定与我联系。我还记得她说到孩子时,眼眶里的湿润。 96、西藏的歌者:以文学的名义守望西藏的作家们。 97、西藏的歌者:珍藏在西藏博物馆里的金瓶和象牙
99、再别西藏——这是2010年9月在西藏拍下的最后一张照片,地点是日喀则班禅行宫外。有管理员亲切地提醒我们,可以上树采摘那不知名的圣果。我们照着做了。那果子真是异乎寻常地好吃。我不仅吃了,还在怀里带上一颗。我要将她带回家。就像带走这里洁白的云朵与雪山。之后我收起了相机。不为别的,就为着下一次。哪怕再过十二年,还会再来。


100、“我们爱你!”——再次暂别西藏时我说。从西藏回来,醉了几天氧后,去鄂东浠水县一个叫三店的地方,看望同事林白。在接她回武汉后的一个聚会上,将武汉市西藏中学视为至宝的一位副市长,听我说起西藏,他破例表态,如果有西藏作家的孩子愿意来读书,他愿意……。副市长没有去过西藏,他力主将西藏中学搬迁到市内最美的东湖畔,用他的话说,西藏太美,我们要各个方面来爱护她!

对岸的里孜渡口驻扎着一个班9名战士。文工团此行,就是专门对他们进行慰问演出的。这时,对岸的战士已经闻讯来到了河边。一河之隔,不到20米。带队的文工团许明扬团长突然来了个“脑筋急转弯”:“要不咱们就在河对岸演一场吧……”许团长的“创意”马上得到了大家的响应,拉线、发电、架音箱、化妆、换服装……男女演员在河边立马行动起来。15分钟不到,随着音乐的响起,演出开始。湍急的河流声几乎淹没了音响声,为让大家听到演员的歌唱声,调音师尽可能地将声音调到最大。几位舞蹈演员首先登场,她们就着乐点儿,在“哗哗”水声的伴奏下,翩翩起舞,美不胜收。“对面的男孩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表演很精彩,请你呐喊鼓起掌来……”国家二级演员巴桑临时改编的歌曲,更是把演出推向了高潮。战士们在河对岸使劲地鼓掌、呐喊,脸庞一个个涨得红红的。演出持续了1个多小时,演员们一个不落地将所有节目表演了一遍后,才恋恋不舍地踏上了归途。走了很远,还可以看到里孜渡口班官兵仍然站在那里,向他们挥动着手臂……(《解放军报》2009-02-2806:37) 1998年第一次进藏时,由明扬兄安排和接待。那时他是军区创作室主任。那一次,我们从日喀则返程,在尼木兵站午餐后,行车不久就遇上泥石流。当时我正在车上打瞌睡,被猛烈的刹车和急速倒车所惊醒。后来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我们的车在小镇上稍停了几分钟?如果不是这几分钟的缓冲,我们所乘座的大客车,或许刚好被呼啸而下的半座山坡,推入雅鲁藏布江中。十二年后,明扬兄告诉我,是同车的几位女作家要光顾尼木镇那座还算过去的厕所。十二年也算是人生小轮回。明扬兄还在西藏,甚至连宝贝女儿也跟着他去了西藏。在我们即将离开的这个拉萨之夜,明扬兄平静地讲了一个“七个兵”的故事。没有这七个兵在那人工开辟的只有几十平米的山顶平地上驻守,中国不知又要失去几百或者上千平方公里国土。那里的风大得无法无天,站岗放哨必须将身子捆在树桩上。在一次巡逻中,“七个兵”遇上暴风雪,凡是能够命令别人在暴风雨中挣扎前行的班长与老兵全死了。班长和老兵则要留下来陪一位受伤的战友。每一个兵都知道,留下来就是死亡。说实话,我害怕明扬兄这样的平静,他越是化情感于无形,越能透视这个时代作为一个作家不凡。 95、西藏的歌者:金珠玛米亚古都——像格桑花一样的小潘医生,是西藏军区总医院的军医,此次受派作为我们的随队医生。相比我们都吃过的她亲手给的那些药。我们很想看看她穿军装的样子。她却一直守着纪律,不与我们一般见识。我问过她,是否认识九八年那次来西藏,也是一路陪着我们的李医生。那次,我们到拉萨的第一个夜晚,同行的陈丹燕就发起莫名的高烧。李医生准确地判断,不是感冒,是上到高原,心理紧张的缘故。事实果然如此,几天后到了海拔更高的岗巴县,陈丹燕反而一点毛病也没有。小潘摇摇头说,这么多年,她可能早已转业了。李医生是黄石的媳妇,曾说过,年底回婆家看孩子时,一定与我联系。我还记得她说到孩子时,眼眶里的湿润。 96、西藏的歌者:以文学的名义守望西藏的作家们。 97、西藏的歌者:珍藏在西藏博物馆里的金瓶和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