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赢集团董事长李敏:献给发光的年代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5 11:31:44

这是发表在1973年7月22日《解放日报》上的一篇散文。收入到《中学课外阅读文选》专辑(文革时期),为便于学生阅读,略有改动。

本文通过对世界先进水平的十二万五千千瓦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工程的介绍,展现了中国工人阶级作为国家主人建设自己家园的热情和干劲。工人阶级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抓革命,促生产,为社会主义祖国描绘着壮丽的图画,在党和伟大领袖毛主席领导下,用出色的成绩献给这个发光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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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工业区,推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远处耸立着一只只高大的烟囱。烟囱,我对他很熟悉;但是,作为一个电力工程建设者,我对某发电厂里的三个烟囱,却怀着一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发电厂坐落在郊外,周围是一片彩色的田野。一走近那里,你就可以看到三只高耸的烟囱,一字形排开。它们从高大的厂房中间异峰突起,犹如三根擎天柱,直指云天。它们日日夜夜喷吐着一缕缕淡淡的白烟,又像是三支巨大的彩笔,在描画着祖国的春天。  

它们的脚下,升腾着厂房里散发出来的蒸汽,好像裹着一团白色的纱幔。它们的右边,是电线密如蛛网的升压站。一根根高压线搭在巍巍的铁塔身上,一直伸向远方。这一切,使三个烟囱的形象显得更加雄伟壮观。  

厂里的工人们,按照这三个烟囱的年龄大小,叫它们老大、老二、老三。老大诞生在五十年代大跃进的岁月里。老二是六十年代的产儿。老三则在七十年代初刚刚出世。不过,它们的身材和年龄恰成反比例。从左到右,一个要比一个高。老大最矮,六十米;老二,八十米;三弟是个大个子,身高一百米。  

你如果到过发电厂的话,一定知道,这烟囱三兄弟的身材不一样是有道理的。原来老大身边站着的发电机组只有六千千瓦。老二身边的那个发电机组就大了四倍。转过头来看看小弟弟,叫你猛吃一惊。它身边的锅炉像一座高楼,那飞速旋转的双水内冷汽轮发电机组,走在世界先进行列。它的发电量要比大哥哥大上二十倍呢!  

烟囱三兄弟中要数老三最得宠。工人们每天来到厂里,都要仰起头来对老三看啊,看啊,看个不停。你瞧,它长得高大魁梧,像个英姿勃勃的巨人。白天,披一身霞光,昂首顶着蔚蓝色的天幕;夜晚,它那顶端有一盏标志高度的小红灯亮了,发出闪闪的光芒。天空一颗颗蓝莹莹的星星,也闪动着欢乐的眼睛,发出赞美的微笑。  

有人说,烟囱三兄弟是我们电业工人的骄子。这话不错。为了它们的诞生,我们倾注了多少心血!特别是老三的出世,经历了多少激动人心的日日夜夜啊!  

   

那是在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春天,我们电力建设工程队接到了扩建一台十二万五千千瓦的大型发电机组的任务。喜讯像一阵春风吹来,一支由经验丰富的老工人、满怀革命理想的年轻人、久经锻炼的革命干部和精神面貌发生了变化的工程技术人员组成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向郊外行进。  

公路两旁,是一幅幅热气腾腾的图画。农村排灌站的抽水机“哒哒哒”飞旋,粗大的管子里喷出的白龙,在绿色大田边的渠道里遨游。远处建设工地上的高架吊车,发出“隆隆隆”的声音,转动着钢铁的巨臂,左一抓,右一拎,把大块大块的建筑材料架起来。一个雄伟的工厂区,在蓝天下勾画出巍巍的轮廓。……“哒哒哒”“隆隆隆”,这些火热的音响,传到我们的耳里,都变成了一种声音:要电!要电!要电!有人说,我们电业工人的耳目是带电的。是这样!因为我们心里有一根无形的线,连着祖国四面八方生产建设跳动的脉搏啊!  

比如说,我们会战指挥部工程组长徐师傅吧。那一天,他正好从外地完成任务回来,没有顾得及回家走一趟,就去接受这项新任务。当他接受了任务乘上汽车准备回家时,忽然听到汽车上有两个工人在攀谈。一个说:“最近我们钢铁厂搞技术革新,几只电转炉产量翻了一番,不过用电也要增加几千度。”另一个说:“是啊,我们化工厂两个新车间投产了,今年开门红,就是用电紧了一点。”徐广听了,从车窗里望出去,正好看见后面有一辆涂着高压铁塔标记,装着电力设备的卡车。那位司机是个熟人。公共汽车一靠站,徐广迅速下车,招手请卡车停下,搭上去,“嘟嘟嘟”,直奔建设工地。  

就从这天起,老三开始在我们电业工人的手里孕育着。  

你也许想问一问,这样大型的机组,从设计、动工到并网发电,需要多少时间呢?不错,我正是要告诉你这个问题。从破土到老三正式冒烟发电,只有八个多月时间!呵!八个多月,二百几十天?你也许要吃一惊吧。想当初,五十年代,我们建设一个新电厂,安装一台六千千瓦的发电机,从破土动工到发电,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啊!  

造六千千瓦的机组要一年多,而造十二万五千千瓦的大型机组却只要八个多月,你可知道,这里也有一番斗争呢!  

开始接受任务时,有一些技术人员认为如果到第二年七月一日发电,就是一个比较跃进的规划。但是更多的工人却响当当地提出:“当年设计,当年制造,当年施工,当年发电!”我们的徐广师傅特意在施工现场,面对着老大、老二两个烟囱,召开了一个别具一格的工程规划讨论会。他微微眯缝着眼角上刻着皱纹的眼睛,望着一圈圈烟花,高声说道:“沈师傅、老王、阿根、宝生……你们想一想,我们在五十年代、六十年代留下的前进的脚印!林彪一伙蒙着眼睛说黑话,胡说什么‘国民经济停滞不前’,污蔑咱们工人只管老婆孩子,鼓吹历史都是‘英雄’创造的。同志们,我们要带着对帝修反的仇恨去造电站!我们不光要为祖国的生产建设输送光和热,我们还要让历史在我们工人阶级手里发光!”  

这就是我们电业工人的誓言!  

同志,这不是一句空话。你想想这老大、老二的诞生过程吧,就会知道“历史在我们工人阶级手里发光”的含义。  

在五十年代后期,那时,这里还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多少年来,野鸟在这里筑窝孵雏,野兔在此地放纵地跑跳,一条像缎带一样发亮的大江缓缓地流过它的身边。忽然,有一天,这块土地被一阵雄壮的脚步声震醒了。热烈的锣鼓声,吓跑了野兔野鸟;飞扬的红旗映得江水分外灿烂。一支电力建设工程的队伍,唱着大跃进的战歌,来到此地扎下营盘。我们搭起了芦席棚,又竖起了一块巨幅标语:“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在破土动工的誓师大会上,一个肤色黑红、身材结实的中年人,首先呼啦一声站出来发言:“同志们!想想过去吧!现在我们电业工人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我们为祖国发光发热的年代到了!”这个人就是徐广。当时,这位工人工程师,担任了电厂基建工程的工地副主任。是的,想想过去的年代吧!四十年代,在这块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帝国主义分子操纵了我们的电力大权。我们这些电业工人,在帝国主义开设的发电厂做工,一年四季,汗水搅拌着满面尘灰,发烫的热气象烈火似的炙烤着我们的胸膛。我们累死累活的结果,发的电,哪里去了呢?去看看酒吧间、跳舞厅门前花花绿绿、闪闪烁烁的霓虹灯吧,去看看老爷小姐们客厅里的电冰箱、电风扇吧!再看看我们这些发电工人的茅屋里,点的什么灯!一只侧转的破碗,盛着浅浅的菜油,一条棉纱线灯芯上跳动着豆大的光亮。这是多么可恨、多么黑暗的年代啊!平地一声巨响,人民解放军的大炮轰走了黑夜,飘展的五星红旗迎来了电厂上空灿烂的黎明。可是那些不甘心自己失败的帝国主义分子拎着皮包、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溜走的时候,居然恶狠狠地说:“我们走了,你们这儿将是一个黑暗城市。”这话,真让人憋了一股愤恨之气!因而,当徐广和我们的一些老师傅接到这项新任务时,一股强烈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我们就是这样怀着为毛主席争光、为祖国争气的激情投入战斗的!在这块好比白纸的土地上,我们第一次亲手兴建起一座完全是国产机组的电厂。为了早日发电,烟囱来不及造,我们干脆光着膀子,流着大汗,抬来了直径一米多、长三四十米的地下循环铁水管,硬是把它竖起来代替烟囱。煤桥来不及造,我们“杭嗨杭嗨”挑着煤筐,流着下雨一般的汗水,一步步走上高高的煤仓,把煤倒下去,给锅炉喂食。于是,在这块寂静的土地上,多少世纪以来,第一个高大的烟囱,一只与众不同的铁烟囱竖起来了,冒烟了。“我们发电了……”多少老师傅眼角边上闪动着欢乐的热泪,望着一缕缕的烟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历史的车轮永远在不停地转动着。让我们再想想六十年代的初期吧。社会主义建设在发展,这个电厂也要扩建新机组了。真有意思,我们这支电力建设工程队伍,又第二次来到此地。这次安装的新机组发电量要比上次的大几倍呢。起先,苏修说得多美妙动听:“我们派专家来支援。”但是,工程进展到关键时刻,他们突然把“专家”撤走了,把安装图纸拿走了。有个叫什么“斯基”的,临走时,耸耸肩,一声冷笑说:“我们去了,这第二个烟囱,还会冒烟吗?你们要原地踏步几年呢!”啊,这话多耳熟!对了,这同那个帝国主义分子的腔调何其相似乃尔!只见徐广对他挥挥手说:“走吧!走吧!死了张屠夫,不吃带毛猪!”接着,徐广对我们大家说:“中国工人就是一座电站。我们要发电。发了电,才发了胸中之愤!”就这样,我们把铺盖也搬到了车间平台上,用长满老茧的手,自己设计图纸,自己安装,没有多少时间就叫第二个烟囱冒烟了。老二出世了,它雄赳赳地站在老大身边,比哥哥高了一个头。我们又吐了一口气。  

现在,让我们再来看看今天的七十年代吧!同志,你说,林彪和帝国主义分子、修正主义分子的腔调,有什么两样呢?我们还是要怀着对世界上一切帝修反的仇恨,为老三的早日出世而大干!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要发愤,要大干,这就是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弥漫在整个电厂扩建工地的每个战斗的角落,强烈地感染了我们每个工人同志。运输器材的司机,把喇叭揿得特别响,“嘟嘟,嘟嘟,嘟嘟嘟!”好像在说:“闪开!快卸!抢时间!”几顿重的蒸汽汽锤,从高空发怒似地锤击着汽机房的桩脚,“蓬蓬蓬!蓬蓬蓬!”震得大地发颤。但是,打桩队的工人还嫌它劲道不足,大声喊道:“加油干,嗨唷嗬!”安装锅炉的电焊工,连续干了几个通宵,被人拖去宿舍休息,刚睡下,又一骨碌起来;安装电机的青工们,在工地上竖了一块巨大的标语牌,用粗壮的手,写了一首诗:  

工人阶级硬骨头,  

赤胆忠心跟党走,  

全力奋战“一二五”,  

誓为革命献电流!  

就连工地之外的人,也被这种精神激励者。附近有一家几百人的机械厂,这次会战本来没有任务。可是那里的工人们主动向领导请战:“我们也要为革命献出一份光和热!”他们抽出几位技术最好的老师傅,拎着工具箱,在工地上巡回“出诊”,专给出了故障的挖土机、推土机等施工机械“治病”。……你看,有多多少少的人在为祖国的电力建设而战斗啊!  

亲爱的同志,这样波澜壮阔的场面,这样丰富生动的故事,这样数不胜数的英雄,深深地打动了我的心。我作为工地中战斗的一员,感到幸福、自豪。但是,我又没有能力按着时间的顺序,按着各路大军的编号一一向你叙述。现在,还是让我再来讲讲你已经有些熟悉的徐广吧!你如果想了解这位工程组组长在七十年代的工地上是如何战斗的,那你最好先注意一下他的藤条安全帽。他在工地上劳动,安全帽戴在头上,如果忙得舍不得离开工地一步到食堂吃饭,他就把帽子摘下来当“饭盒”,塞在别人手里说:“喂,老张,你代我捎上几只馒头!”劳动累了,歇工时,就找个芦棚躺一躺,安全帽又变成了枕头。召开工地大批判现场会时他摘下帽子,紧捏在手里,有力地挥舞,大着嗓子说:“同志们,我们来批一批林彪一类骗子……”  

徐广不光是一个浑身充满力量的人,也是一个富有实践经验的人。记得工程进展到了最后阶段,按以往的惯例,建造老三这个百米烟囱,那就非得搭一个比烟囱本身还高的“#”字架不可,这样,需要花费四个月的时间。时间就是电啊!我们的徐广师傅来到了施工队,天天泡在工人中,跟大家一起反复试验,终于搞出了一种新工艺,革掉了“#”字架的命。这只百米高的烟囱,只用四十天的时间,就在七十年代初出世了。  

是啊,它是七十年代生出来的,它是按照我们电业工人提出的四个“当年”的口号出世的,它浑身焕发着一股朝气,高高兴兴地站在两个哥哥的身边!  

发电的那天傍晚,老三的嘴里徐徐吐出一朵朵烟花,整个工地一片欢腾。“咚咚锵,咚咚锵”的锣鼓声震天动地,青年人奔跳雀跃,把帽子扔上天空。  

这时候,你如果站在这里,顺着电厂周围密密麻麻的高压线望出去,一直望出去,你一定会看到钢铁厂的炼钢炉边,烧起了万朵红云;你一定会看到电影院的银幕上,映出了无数彩色的图画;你一定会看到城市的街头巷尾,汇成了灯的海洋;你一定会看到天安门城楼的红灯,放射出万丈光焰……你一定会看到整个祖国的大地上,一切都在闪闪发光!  

   

回过头来,再看看一字形排开的烟囱三兄弟吧,它们一个高过一个,一代强似一代,象征着我们工人阶级有着无限美好、无限光明的未来!  

你说,它们吐的是一朵朵烟花吗?不,这是我们中国工人阶级在扬眉吐气,在抒发胸中的豪情,在嘲笑那些历史上的丑类!  

你说,它们像不像逐步升高的阶梯,留下了我们祖国沿着毛主席指引的革命路线、在社会主义道路上阔步前进的脚印?她的步伐是:向上,向上,向上!  

你说,它们像不像三支插入云天的彩笔,在历史的纪念册上,饱蘸激情,写着五个灿烂的大字:发光的年代!发光的年代——我们在党和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领导下,正生活在一个发光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