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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案”如在美国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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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案”如在美国审判

文／谭敏涛

北海案24日庭审，法官一概不允许律师对裴金德“之前提问过的问题”再进行重新核实。法庭上由法官认定，律师的发问问题是否已经问过？难道法官就这么清楚记得哪些问题被律师问过吗？难道法官可以干涉律师询问被告人的内容吗？难道法官可以限制律师发问吗？种种迹象业已表明，北海案中的法官已经逐渐成为北海公检中的一员，共同为北海案背书，虽然她一再想努力保持高贵，不愿和权力媾和从而背离法官职责，但身处政法委统一领导下，多数法官都免不了被腐蚀和同化，其他多数法官如此，北海案法官亦然。

另一假设，“北海案”如在美国审判，撇开美国严格的司法程序和将程序正义作为首要标准不说，光是媒体和民众的热忱关注，就已促使媒体巴不得将此案搞成电视直播，随时播报案件战况，以获得更大收视率。试想，这是多好的法治悬疑片？颇值得大书特书，还更可能拍摄成电视剧或是电影。“北海案”的关键词如下：河中发现一具尸体、警方推测为他杀、调查被害人之前有过节之人、逮捕涉案人员、刑讯逼供获得有罪口供、律师调取证人证明被告人不具有作案时间、警方随即逮捕证人、随后逮捕律师、中国律师史上四名律师同时被抓、北海本地律师为四律师辩护、律师会见权屡被侵犯、全国各地律师组团声援、公安释放三名律师（取保候审）、一名律师继续在押、案件审判一再拖延、北海律师团权利无从保障、被告人说不需要律师、随指定当地律师辩护、指定律师不常发问、律师团寸权必争、庭审现场剑拔弩张、检察院被公安裹挟、法院缺乏中立、公安指派家属围攻律师、权力背后指导审判……这些关键词，大致可以勾勒出北海案的轮廓，如此惊心动魄，如此荡气回肠，怎能不让人步步惊心？何以不搞电视直播？但在中国，北海案现却被限制报道，任由司法被权力挟持，这——难道就是中国的法治缩影么？

但假设也只能是假设，回过头来，我们也深知，北海案首先不会在美国发生，也就谈不上在美国审判。而我们假设在美国审理北海案，无非是想说明，缘何中国的法院不像法院，公安和检察院甘受权力指导，司法毫无威严，造成如此景象的根源何在？透过北海案来看中国类似的影响性案件，我们皆明知，北海案如同其他影响性案件一样，背后定有权力唆使和染指，公检法根本坐不了主，或是已被权力定好了调子，陪同演戏的公检法只是戏子，我们怎能期望他成为“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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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缘何这些身处司法前线的人员不会将权力指使案件审判的内幕捅出来？也好让你们“火一把”，看看中国的影响性案件背后到底权力的干涉能量有多大？法官既然对案件结果做不了主，何必陪权力演戏呢？何不让权力对案件直接下判？你们脱身后还可让染指司法者担责，而你们按照权力旨意做出判决却有违良知和职责。但放在中国政治构架中，体制中人，谁敢和体制对抗，谁能和体制对着干？这个司法体制本就甘受或是被权力指使惯了，在任何一起影响性案件中，我们看到的司法只是玩偶，只是演给民众看戏的戏子，我们总以为他们是手握司法权的正义防线，但实质却是手无决定权的司法棋子。

有时想想，这也怪不得他们，怪不得这些司法人员，我一直坚信，并且现在还是相信，多数司法人员固守司法良知不想放弃，但权力威慑太大，再多的坚守最后换来的可能只会是人仰马翻，弄不好，或是很有可能，最后就是权力没事，但自己却惹得一身“污秽”。这种“污秽”，体制中多人内心不愿看到，但他们也明知，这离他们不太遥远。谁和体制对抗，谁可能就落得这样下场，这样，这些身处司法一线的司法人员，也就多有顺从的份，而少有反抗的胆。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假案确实为假案，冤案已成事实，例如赵作海案。但赵作海案中的被害人复活无法在中国任何冤案中复制，哪怕我们都明知被告人含冤，但无法拿出被权力确认的确凿证据，权力依然会死扛到底，除非有被害人复活。而北海案之前已经发现了一具尸体，那就要有人担责，这是警方的办案逻辑，有人死亡，多半有人是凶手，所以，之前的涉案人员悉数被抓，当律师介入，排除被警方所抓之人无作案时间时，这就惹怒了警方，所以必须拿证人和律师问罪。到现在，北海案已经到了剑拔弩张阶段，公安生怕自己的刑讯逼供被爆出，铁案被定为冤案，所以一再限制律师权利。但真相掩盖不住，事实更改不了，铁案不会自己变成铁案，冤案终究会是冤案。早一日承认，或许能早一日降低自身的死扛责任风险，所以，北海，望您三思。

而在10月18日这天，赵作海再上法庭，这次开庭，他既不是原告也不是被告，而是要看看让他屈打成招的警察是个什么下场。反观当下北海案，我们也会等到这一天。指日可待，有所期待。在此，我还是奉劝，也可以说是告知，北海案办案人员，孰重孰轻，望分清好坏，谁是谁非，望权衡利弊。你们现在指定律师为认罪的裴金德辩护，这位指定律师谁都知道，是按照事先排练的剧本演戏，但到时当你们站到被告席上，谁为你们辩护，请想好后路，后台那会保不住你们，因为后台到时也会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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