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笔的一次失败营销:纪录片《西湖》精美解说词 第1-4集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04:34:25
纪录片《西湖》精美解说词 第一集 西湖云水 

我们的祖先,曾经在传统医药的站位上,来划分我们的文化版图。黄河流域,是针灸文化圈,长江流域,是本草文化圈,江南一带,则是汤药文化圈。这种汤药文化圈的概括,真是挖到了江南文化的最为本质的特征,它与“针灸”“本草”不同的是,“汤药”的“汤”字盖指液体,而两个读作“商”音的“汤”字便可以用来形容横无际涯的水势,因此这汤药文化圈的说法,是直截了当地扑向了水的主题。
一代代前人,有的以风水谈玄,有的为《水经》做注,已经为我们留下了无数的关于水的文化遗产。不过,在今天我们再去追溯西湖的来历,已经不必求索于《周易》问诸于阴阳了。
这是侏罗纪末期至白垩纪时期的西湖地区,此时这个地方正处在强烈的火山喷发期,炙热的岩浆不停地从岩缝中喷涌而出,就这样,岩浆不停地流淌着,燃烧着,终于有一天,外流的大量岩浆造成了地壳的塌陷,于是火山口成了洼地,而这洼地便成了以后西湖的基础。
余秋雨:西湖是一个浅浅的海湾,是海水,后来由于潮汐带来的泥沙和长江带来的泥沙,使它和大海的通路封住了,它就变成了内湖。
接下来的沧海桑田我们已经无从考证,只是这片洼地的轮回,却从没有因为岁月的缘由,而停下它的脚步,直到一万两千年前后,海潮的出没使它变成了澙湖,后来,海水终于退去,于是一个被后人称作西湖的胡泊,便出现在了东南大地。
余秋雨:西湖有一个奇迹般的问号,也就是说它怎么会这样美丽,它为什么变成奇迹呢?就是它不是天造地设的美景,它不是黄山,它不是张家界,它不是长白山天池,这些都是天造地设的美景,西湖不是。
曾仕强:第一个,西湖的水一年比一年清澈。西湖的面积一年比一年加大,这怎么可能,这根本不可能,人家只有缩小啦。
余秋雨:但是请注意这样的一个内湖,显而易见,它一定是年年蒸发天天蒸发,那么杂草丛生,然后会越来越变成一个盐碱地,然后什么也不是。到如果西湖变成一个盐碱地的时候,周围的生态也就完全变化了,那么我们现在所说的西湖文明、杭州文明根本就不存在了,一个荒凉的海滩而已。那么比较早的时候,这一带的人就想保护住已经开始出现的内湖生态。

2002年,浙江的考古工作者在仅与西湖有一江之隔的萧山,发现了已有8000年历史的跨湖桥文化遗址,它比著名的河姆渡文化遗址还要提早1000年。在跨湖桥文化遗址中,有一件十分重要的文物,这便是这件同样经历了8000年岁月的独木舟。可以说这一次被称作当时的全国十大考古成果之一的重大发现,是对中国水文化的最为形象的注解,8000年以前所打造的船只虽然搁浅,但是随着沧海桑田的变迁,先民们所生活过的东南大地,却留下了无尽的连天水网。网,是岁月的脉络,船,是泽畔的图腾。
古老的《诗经》是先民的歌唱,站在水边的先民们,曾经这样唱到,“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这个“杭”字,与代表水上行舟的“航”字,原本就是一个字,但是当舟船文化随着海潮的退落渐渐远去,文明却在大地上扎下了深根,于是便有了杭州的出现,出现在水的家乡。
余秋雨:那么特别是在公元7世纪的前期,隋炀帝挖运河的时候把杭州作为一个运河的终点,那个时候大家就认真来对待了,就是努力地希望能够用堤坝把湖和海隔开来。其实这件事情很早就做了,钱塘,就是当时的一个堤坝,把它隔开来。接下来呢,就是一定要用运河的水来冲这个水,让它变淡,越来越淡,然后再把这个已经淡了的湖呢,做了6个井,通向人口聚居的杭州。
在所有表达乡情的词汇里,有一个人们常常会用的到的成语“离乡背井”。井,并不仅是生活的符号,而且是家乡的象征。李白的名句“床前明月光”中的“床”字,其实并不是“床榻”的“床”,而是“井床”的“床”,他是看见了洒满井床的月光,才写下了那首家传户颂的怀乡之作。
不过,杭州人对于井的情感,还来自于一种更为特殊的缘由。正因为杭州的出现是缘于海潮的起落,所以在相当漫长的时间里,这座城市的饮用之水都带着海潮的咸苦,因此城中居民对生活用水的依赖,便唯有储满淡水的西湖,可是全城的居民如果都去西湖取水,其间是怎样的奔波劳苦,可想而知。直到唐代宗时期李泌来任杭州刺史,这道苦涩的难题才得到了解决。不过这李泌却又是离乡背井,因为他的家乡是在那一片遥远的八百里秦川。按照史料的记载,李泌的做法是“开凿六井”,然而,这六口水井说是水井,实际上却是水池,池中的水道又径与西湖相通。自六井开凿以后,西湖之水才在真正意义上注入杭州古城,滋润了千家万户。正因为这六井依然存在的缘故,今天当我们扒着井栏向井中探头而望的时候,便一眼望见了唐朝。但是,我们望见的却不仅是李泌的恩泽,而且还望见了另一位杭州刺史的功德,这真是上善若水呀。

(公元822年)白居易来到杭州做刺史,距离李泌开凿六井已经四十年,由于这时的西湖还没有得到根本治理,所以每逢旱天,西湖便变得很浅,而且一逢雨季,湖水又溢满全城。
余秋雨:在9世纪的20年代,来了一个第一流的诗人叫白居易。白居易来到杭州的时候面对的是一个有问题的西湖,你想,西湖从原始的开掘一直到隋炀帝的时候经过一点整治,但是整治的力量也是不够的。白居易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西湖呢?就是杂草雍噻,水量越来越少,周边的土地有待于它来灌溉,海水不能灌溉只能用淡水灌溉,但是它本身已经很少的水了。白居易面对这个西湖的时候,他是行政长官,他必须有所作为。
为了整治西湖,白居易便主持了一项为时三年的水利工程,并在自西湖北岸到武林门一带,修造了一道长长的堤坝,这道堤坝经过古城的变迁,早已隐入了“参差十万人家”而不复存在,但是杭州的历史却永远不会忘记它,这道理非常的简单,杭州,已经是西湖的化身。断桥所在的这道白堤原本叫做白沙堤,自打被称作白堤之后,它便具有了人赋品格,一个“白”字,既是一种巧合,又是一种忆念,杭州的百姓曾在这里迎接过流浪于仕途的江州司马,却又希望这位理水的诗人不要“抛得杭州”,而在美丽的白堤之上作千载勾留。
余秋雨:白居易这个大诗人,他把自己最辉煌的年月执行在这个水利工程师所要做的事情上,让杭州的人忘记了他是一个诗人,更忘记了他是中国第一流的诗人。我说他故意把诗藏在石块间,藏在水草丛中,故意的。不过他如果真的在那写很多诗的话,后代杭州的诗人就不敢写诗了,因为他太伟大啦。所以在这个里边,文本文化和民众的生态文化产生了很明显的比较,白居易选择的是民众的生态文化。

当西湖的垂柳飘去了唐诗的雪絮,水畔的枝条就开出了宋词的杏花,开着开着,就开成了那一行优美的佳句“花退残红青杏小”。
苏东坡第二次久住西湖,是在出任杭州太守的那三年时间里,不过苏东坡初来任上便遇上了大旱之年,遇到了河床袒露,遇到了井水干涸,然而到了第二年,杭州乃至整个江南地带却又是洪涝成灾。于是一项浚治运河、浚治六井、浚治西湖的水利工程便在这位诗人太守的任内铺开了浩大的场面。20万众民工的汗水从骄阳似火的盛夏一直洒到了阴霾冷冽的寒冬。据《杭州府志》记载,浚治西湖的时候,由于苏东坡的决意二维与百般筹措,工程进展尚称顺利。但是剩下的唯一困扰,就是这满湖的淤泥杂草无处安置。这,恰恰又为西湖美景中十分独到的苏堤的出现不仅安置了悬念而且埋下了伏笔。西湖的淤泥杂草最终被派上了最佳的用场。世间许多所谓的弃物,最终的去向往往如此。“非是不堪为器用,都因良将未留心。”
余秋雨:用一个比喻来说,我说他曾经吧西湖比成是西子变成一个美女,面对这个美女已经病入膏肓的时候,他不愿意做诗人,他愿意做一个真正男人来治理她,苏东坡当时就做了一个真正的治理美人的男人。治理的怎么样?治理得好不好?治理得很好。很好的标准就是,由于他治理的杭州已经有可能成为国都,所以南宋就把它变成了国都。南宋成为国都不是自然选择的结果,当然和军事形势有关。但这军事形势当中,我要选择它,一定它是美丽的繁华的,这跟苏东坡的治理有直接关系。
苏堤的出现不但让南来北往的车马行人不再环湖绕远,而且为空阔的水面平添了一道贯通两岸的六桥风光。可以说苏堤的形成,在整个西湖风光的演变中乃是一次创造性的完善。苏东坡的创造力在无数的文化前贤中,可谓拔山扛鼎,但是凡属于东坡创造却又能独具心裁,她创造了紫砂中的东坡堤梁,创造了美食中的无上妙品,更创造了宋词中大江东去式的豪放之风。如果说那些创造都还属于生活与艺术的创造,那么这一道充满诗情画意的苏堤,便是他所创造的政绩与艺术的完美结合。对于同一题材的描写,能够让所有后人全部落入重复的陷阱,同样是一种创造。正由于这种缘故,他那首仅仅28个字的晴雨之歌,才会成为永久流传的西湖绝唱。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感谢先民们把这一片水网密集的地方为一代代后人们选作了安身立命之所,因为这里西通水系,东濒沧海,南枕钱江,北贯长河。而我们的西湖之水,恰好位于一个水的交叉点,让经济源流一体,让文化四通八达。
水,又是财富的象征。在中国古代,钱字与泉字,原本就是互相通用的。西湖,最先也曾叫做钱塘湖,既寓本地的水泉之多,又寓杭州的经济富庶。经济学家曾断言,世界上经济发达的地方都在江河的下游。因此,若用今天的话说,是占尽了区位的优势,杭州,才有了“钱塘自古繁华”之说。不过,虽然秦代的“大秦五十”,虽然直接表明了它的币值,但是,在许多人看来,它在艺术上的优美程度却远逊于有着瘦金体字样的“崇宁通宝”之类的宋朝钱币。其中的缘由,是它在最初铸造的时候,便熔进了艺术的基因。这掌心的铜钱,虽然只是一枚,可它却有着一个王朝的经历,当初成于北地,最后流落南方。
“铁马秋风塞北,杏花春雨江南”,这一联非常经典的词句,以鲜明的形象,勾画出了东方美学中豪放与婉约的最为主要的特征。而“杏花春雨”一词,本身就携带着湿湿漉漉的水的意蕴。可以说,水,做为世间一种十分独特的物体,在其千变万化的形态中,从来就具备着从豪放到婉约的全部特点。豪放时,它可以风生水起,狂澜万丈;婉约时,它又可以风定无波,静水平流。而我们的西湖之水,更多的时候,属于后者,代表着婉约的主体,呈现出温和的风貌。
学者许江:“西湖塑造了中国城市的山水观念,这个观念超越了我们一般所说的‘园林’,它把真山真水聚拢在一起,它把风月和丽日邀约在一起,和一城的人共度春夏秋冬。”

西晋末年,中原崩乱,北方的大量流民开始一路向南迁徙。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人口大迁徙,史称“永嘉丧乱”。这次南迁的人口约有九十万,其中就包括了一大批士族阶层,像产生过一代书圣王羲之的王氏家族,产生过山水诗人谢灵运的谢氏家族,即刘禹锡的诗句,“旧时王谢堂前燕” ,所指的王谢二家,便是其中的代表。这种家族中的一些杰出人物,将自己的艺术灵性,与江南的青山绿水相融合,再次为江南文化的空灵秀美铺上了一层浓浓的底色。但是,当莽荡的烽烟再起,历史的旧剧又不得不再次上演。公元1127年,徽钦二宗被金兵俘获,眼看着金兵就要兵临城下,北宋君臣便匆匆卷起了曾经在《清明上河图》中展现过的繁华旧梦,慌不择路地开始了千里流亡。自此,宋室南迁的长长的队伍,便延着历史的纪年,走过了北宋与南宋的分野。
历史学家田涛:“举朝南迁,举国都南迁,把政治中心从黄河流域黄河之滨的河南的开封,一下子迁到哪儿去了呢?迁到了钱塘江畔去了。临安,这个词汇,顾名思义,临时安顿一下而已。实际上,他可能心里所想的,还是有可能有朝一日要光复当时的大宋江山,即所谓的‘王师北定中原日’ 之日,遗憾的是,他这种期盼始终没有得到实现。不过,当政治中心开始从北方黄河流域南迁之后,和政治中心一起跨过长江的,却有当时源自于黄河流域的各种文明。”

对于艺术的迷醉以致痴心不改,赵宋天子们实在是历史的典型。宋氏南迁之后,恢复了设置皇家画院的传统,一些供职于皇家画院的画家,也一改北宋时期的画家们所擅长描写的北地山水的面目。山水,是宋代画家最为擅长的题材,而画家们,终日面对的是西湖的山光水色,便自然成了他们描摹的对象。按照北宋的传统,画家笔下的山水,都要有一个富有诗意的题名,而这些题名,通常又要求文字简洁、一语中的,并让人过目不忘,因此,在马远等人的画卷上,便出现了“南屏晚钟”、“雷峰夕照”、“双峰插云”与“苏堤春晓”这样的排列整齐的点题之句。这,便是“西湖十景”的由来。由于“西湖十景”的名字起得十分恰切,终于越叫越响,最后叫成了最具文采的独家景点,并让天下所有的人们都记住了中国历史上文学艺术与山水实景高度融合的优秀范例。
在这里,用“水墨丹青”作为中国绘画的又一称谓,似乎更为富于东方色彩。色彩,因水而渗透,笔墨,因水而润泽。有了水的十分神奇的功用,人们的那些奇思妙想,才得以在这一片深青浅黛的湖山胜处,点翠飞花,并表达出了以灵秀为宗的关于水的主题。
“花港观鱼”的“港”是水,“柳浪闻莺”的“浪” 是水,“平湖秋月”的“湖” 也是水,“三潭映月”的“潭”自然还是水。水,漾泳着晨雾夕阳,涵纳着云影天光。水,涌动时有光芒之美,这光芒竟然是千形百态。水,平静时有倒影之美,这倒影竟让人浮想联翩。缓缓驶去,那是苏小小乘坐的油壁香车;翩翩而至,那是李慧娘眼中的美哉少年;几道疏帘绿柳堆烟,那是西湖佳话仍然在断桥之侧搬演游湖借伞;一把破扇遮风避雨,那是绝代疯僧要回到净慈古寺参加蒲团打坐。西湖之水,把东方的画卷浓涂重抹,让千年的岁月情醉湖山。西湖之美,把独家的美妙推到极点,让所有的模仿不敢抄袭。
作家王旭烽:“我觉得西湖的精神应该是‘雅’。就是中国文化里的那种文人的精神,非常典型的文人的精神。因为中国文化精神层面还是很多的,它有平民百姓的,也有商贾的,也有侠客的,当然也有像于谦,他也是杭州人,他是高官了,但是西湖很重要的就是中国文人的精神、士大夫的精神,尤其是更加偏重于文化艺术这一面、没有附属于政治的、纯粹的审美的精神。”

明代崇祯年间,出自浙江东阳的进士张国维,曾在一部水利全书式的著述中写道,“为政一方,首先要考虑江河之害,不能治水,便不能治政,不能治政,便不能治国。”其实,这一关于治水的观点,是来自春秋战国时期的管子,管子曾说,“善为国者,必先除害,五害之属,水为大。” 事实上,一切有所作为的官吏,对于治水的问题都总是魂牵梦绕,就像白居易,就像苏东坡。
  学者余秋雨:“西湖是一个人造美景,是人为了自然生态自我奋斗的结果。美景有两种,一个就是天造地设,鬼斧神工,让人们享受,也被人们糟蹋,另外一种像西湖,它本来没有美景,它很可能成为丑陋的地方,但是它靠人类和自然的一种对话,一种艰难的对话,一代代延续下来,结果就变成了一个到现在为止都很让我们兴奋的话题,在马可波罗时代,当外国人都睁开眼睛要惊叹的这么一个美景,所以我觉得西湖这个奇迹是非常能够符合当代有关人和自然对话这么一个中心课题。”

  2000年开始的宏大的西湖西进工程,不仅拓展了西湖的面积,而且更是焕发了西湖的美丽。但是,热爱西湖的人们,面对这一片葱翠的湖山,并没有忘记,它从远古走向今天的无尽沧桑,它从形成泻湖到人工浚治的重大变迁,以及它在从实用功能转化为审美功能的长期过程中,所凝聚的代代辛劳。
  世间的许多事物,都是这样,当它们的实用功能一旦走到极致,便往往会与审美功能欣然而遇,这,已经为众多的文化遗产所证明。正因为它们与西湖有着相同的经历,所以,当我们站在西湖水畔的高峰,去了望万里江山的时候,我们便看到了连通南北的京杭运河,看到了横亘大漠的丝绸之路,看到了两千年前的地下军阵,看到了绵延北国的万里长城。
  西湖,湖水虽浅,却深不可测,西湖,面积不大,却云水无垠。中国传统文化中的许多精彩,高雅如西湖的诗词,通俗如断桥的传说,以及雅俗共赏的林林总总,正是自西湖云水而来。
  此时,当我们的飞行,在掠过长堤的时候,在掠过三岛的时候,在掠过名重东南的六和塔的时候,在掠过水网纠结的西溪湿地的时候,我们又完全可以说,“只要西湖不干,便是活的遗产。”

西湖十景:  苏堤春晓——平湖秋月   曲院风荷——断桥残雪    柳岸闻莺——花港观鱼  
              双峰插云——三潭印月    雷峰夕照——南屏晚钟
 
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   (宋/苏轼)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