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性测试理解:六福闲人(6)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5/01 10:53:13
五哥现身去了上书房下了学和永璜一起往回走,远远地见他五哥走过来,一脸的笑。
“弘瞻,这些日子见没见着什么陌生人?”弘昼问道。
“啊?”弘瞻一愣,随即摇头:“没,没有。”
“真没有?”弘昼摸摸下巴一副深思样:“可是据说,有陌生人来找过你啊。”
弘瞻低了头,想了想才说道:“是有人来过,可是他已经走了,五哥,不信,你看。”从袖子里拿出那纸递给弘昼,弘昼看完了笑了:“这小子就是来骗酒的。”
“五叔,你在说谁?”永璜问道。
“没谁,我和你皇阿玛的老朋友。”弘昼说道,又晚了一步让那小子先溜了。
弘瞻略微皱皱眉头,四哥和五哥的老朋友会是谁呢?是夜,一个抱着酒坛子的家伙偷偷飞檐走壁离开皇宫,找了一处大宅子的荒废院落里藏身,抱着酒坛子决定这一坛子没开封的拿回家孝敬他老爹,毕竟不当皇帝好几年估计也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
躺在房顶上金六福看着漫天星斗,身边放着酒坛子。
想想,该回家了,酒也喝了饭也吃了,姑父哥哥弟弟侄子也都见了,回家也能交差了。
早起,太阳还没开始发热,只是个红彤彤的圆盘,金六福“呼”地坐起来,摸摸自己的脸再摸摸自己的胳膊,看看自己的腿脚,还好,都还在,居然梦见他老娘拿着刀砍他
“我的亲娘,好不容易梦里见着你还这么对我。”金六福嘟囔道。
在房顶坐着,看着各个院子里都有了晃动的人影,大家都起床了,他再赖着人家的房顶就不好意思了,一会儿回去跟姑父告个别就可以一路下江南回家了。小心翼翼回到刘海胡同,从后园翻进墙里,看看没人,直接奔着他姑父的卧房去了,拍拍门,里面传来一声:“谁?”
“王爷,是小子回来了。”金六福笑眯眯地说道。
“进来。”策凌说道。
金六福推开门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小的给五爷请安。”
“来京城居然不来看看五哥,嗯?兄友弟恭学完了当咸菜吃了?”弘昼慢悠悠起身。
“哪里哪里,这不是才去过四哥家正准备去五哥府上吗?”金六福晃晃酒坛子:“看,给五哥的见面礼。”
“少来这一套,小六。你可是来了好几天了才想到到哥哥家里坐坐?”弘昼拍拍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来了,就住下吧,晚上咱哥几个陪姑父喝酒。”
“好说好说。”金六福笑眯眯。贪杯的后果啊,早知道把阿伊努尔送给四哥之后就应该绕过京城回江南。
“你们年轻人去喝吧,我一个老头子就不跟着凑热闹了。”策凌说道,他是真希望这小子留下来为朝廷效力,盼着老四老五收服小六。
“小六,选个地方,宫里还是府里?”弘昼笑问。
“要我选就找个有酒有女人的地方。”金六福说道,谁家都不好,跟天牢一样的。
“好,随你。”弘昼使劲拍拍他的肩膀:“小子,别想跑,现在外面都是四哥的御前侍卫。还有啥小心思就快点想,否则到了晚上估计就跑不出去了。”
“这点小心思都被五哥看穿了?”金六福说道,有点麻烦,这俩哥哥看来是玩真的,御前侍卫都派出来了。
“哦,还有一点,颜额娘听说你咒她死很是生气,我说小六,你看,回去了颜额娘也饶不了你,在京里多好,我们哥几个闲了还能一起喝个酒。”弘昼威胁加利诱,连金六福的老娘都抬出来了。
策凌皱眉:“小六,你咒你额娘死?”
“姑父,您不知道,他当年不只咒颜额娘死,还说颜额娘骨灰撒到西湖里了。”弘昼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
啪策凌厚实的一巴掌拍向金六福:“你这个不孝子。”
金六福揉揉被拍的后脑勺,他家的亲戚怎么都这么暴力,也不听他解释。
“不止不孝还不忠不义。”弘昼总结性发言。
金六福嘿嘿笑着看他一眼,老五,这笔帐有的算了。
“小子,上次那蒙汗药别用了,好几年了,估计都没药效了,而且我和四哥也不会那么不小心着你这个道了。”弘昼说道。
“嗯,那次都给你和四哥用了,没有了。”金六福笑着说道,看弘昼磨牙。
策凌在一边听得直皱眉,这是亲兄弟吗?不过——想想,老四老五碰到老六这种弟弟也算倒霉了。
金六福也不着急,满脸的微笑晃到椅子上坐着,跑是跑得了的,只不过要费些功夫和力气比较讨厌。
“小六,你就使劲想吧,哥哥今儿就在这儿陪你想。”弘昼潇洒地坐了。
兄弟俩喝了一上午的茶,丫环小心翼翼进来添了五次茶。吃过午饭接着喝茶,金六福受不住了。
“得得得,我可不喝不下去了。”金六福摆手。
弘昼慢悠悠地接着喝:“喝茶要品,瞧瞧你,一上午,五壶茶三壶半都是你喝的。”金六福看看天色:“哥哥,时候也差不多了,喝酒去吧。”
“哦?弘瞻给你拿的还没喝够?小六啊,酒不能太实心实意的喝,否则这以后官场的应酬非得把自己喝坏了不可。”弘昼的口气绝对像一个唠叨的老妈子。
金六福站起身拉开门,没人拦着,左右看看,这侍卫数量还真不少,看着像木头桩子。走去茅房,后面跟了一排人,走出茅房,毁成两排列队欢迎。
黄昏时分,一个黑着脸的侍卫进来在弘昼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什么,弘昼脸上那笑是越扯越大:“小六,挑地方吧。”
“随便吧,客随主便。”金六福说道。
于是,在一群暗卫的“保护”下走出了亲王府。金六福迈着八字步,就差手上拎个鸟笼子了。
门口一辆马车。
“上车吧,小六。”弘昼笑着说道。金六福跳上车,看看,好马车就是不一样,舒服。
马车一路走的方向居然是出城。
“哥哥,你不是要把我送去给四哥吧?”金六福撩着帘子。
“不是。”弘昼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京城,哥哥们怎么舍得再让你奔波呢。”
金六福嘿嘿笑了笑,他哥哥要是有这个好心他名字倒过来写。
黄昏时分的郊外景色很是美,麦浪滚滚,野花盛开,绿草郁郁,就是越走越看不见几个人影。
远远地看着一颗大树在田地中很是突兀,金六福眯眼看看,树上坐着一个人。
帘子外有人回报说有人,弘昼便也凑过来看,看完了说道:“过去看看。”
没一会儿,侍卫说,树上一个女孩子,树下一个男人不停地绕着树走。
金六福笑了,好玩了,手围在嘴边做了个向山谷呼喊的姿势扯开嗓子喊道:“小白鹅”想要“以身相许”弘昼像看傻子一样看他,然后听到金六福又喊出俩字:“救命!”
一道白影子踏着庄稼飘过来,轻轻落在马车前面:“金小六?”
“小白鹅救命啊,他们要把我拖出去埋了。”金六福用了颤音。
“哦。”小白鹅哦了一声,然后说道:“等他们埋了你我再把你挖出来。”
弘昼笑着看金六福:“小六,你小子人缘还真差啊。”跳下车,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女:“你认识金六福?”
“认识,不认识怎么知道他的名字啊?”季白萼看着眼前很是贵气的年轻人,贵气是贵气,问得问题很白痴。
“你和金六福有仇?”弘昼问道。这少女一身白衣,却不是中原的样式,看着有些奇怪。
“没有。”季白萼答道。
“那你为何见死不救?”弘昼问道。
“不是还没死吗?”季白萼说道。
呃貌似有理,貌似还没理。
“小白鹅,你还不救我?要是我死了你可就守寡了。”金六福说道。
弘昼看看少女又回头看看蹲在车上做可怜状的金六福,守寡?难道这还是他弟媳妇?
“给你守寡的是你的小娘子。哦,对了,金小六,我的大猫呢?”季白萼问道。那个见色忘义的大猫找回来一定好好揍一顿。
“大猫被他们捉走据说送给皇上了。”金六福说道,一副可怜相。
季白萼想了想,扫了扫那十几名侍卫又看看弘昼。
“你们,全都是很讨厌的山下人。”说着话迅速飘动,手里多了一把软剑,脸上的表情满是愤懑。目标直指弘昼,弘昼反应虽快,可是——身上没带凶器,不,防身工具,所以只好狼狈地躲闪。金六福也没闲着,还有侍卫们要解决呢。
他一个人可能不会撂倒所有的侍卫,可是现在有小白鹅帮忙就没有问题了。不过,御前侍卫果然不是当摆设的桌椅板凳,收拾起来还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包括弘昼在内的都被撂倒了,小白鹅剑指着弘昼:“说,我的大猫在哪儿?”
弘昼瞪金六福,这死小子——可是,大猫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白鹅,你逼他也没用,不是他抓的。”金六福笑眯眯地对着他五哥笑了笑:“我说的他们另有其人,他今天不过是奉命抓我而已。”
季白萼想了想,忽然剑尖换了方向:“死金小六,你又骗我。”
金小六口中说着“谋杀亲夫”边施展轻功飘远了。
侍卫们扶了弘昼起来:“五爷?奴才们这就去追。”
“甭追了,追也追不上。”弘昼说道:“走吧,跟皇上复命去。”
经过那桑树,树底下那人还在不停绕圈。
一路疾行,到了一处古朴的庄子,侍卫们见是弘昼来了忙请了安直接请他进去了,跨过穿堂来到院子里,另一个人正院子里坐着。
“四哥,小六跑了。”弘昼说道。
“又跑了?”弘历微皱眉:“这小子是泥鳅转世。”
“这回半路还碰到个帮手。”弘昼说道:“一个女孩子。”
弘历眼睛发了发光:“女孩子?这小子到处沾惹女孩子?”
“一个奇怪的女孩子,奇怪的衣服奇怪的名字奇怪的想法。”弘昼说道:“而且,看来,小六和这女孩子关系不一般,没准儿是弟妹。”
弘历的茶洒了些:“弟妹?”声音都提高了。
“听小六的意思是这样,不过,看来人家女孩子对小六没兴趣,对他的关心还不如对一只大猫呢。哦,对了,四哥,你让人抓了小六的大猫?”弘昼问道。
“什么东西?”弘历疑惑。
“这死小子又骗人。”弘昼说道。
大猫,到底是什么东西?
弘昼简单和弘历说了经过,听说那少女闺名小白鹅弘历忍不住笑了。这厢。跑了很远,金六福停了下来,季白萼不满地看着他:“金小六,你怎么没看好大猫?”
“大猫没事,我故意说的,否则你怎么会帮我呢。”金六福一屁股坐地上,累死了。
“金小六!”季白萼狠狠地瞪他,又露出小虎牙吓唬他:“大猫在哪儿?”
“在安全的地方,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去把大猫弄出来,然后你跟我回江南。”金六福说道。
“江南我自己会去,你把大猫还给我。”季白萼说道。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金六福问道。
季白萼摇头。
“那你怎么去?”金六福接着问。
季白萼看他:“我去你家干嘛?”
“丑媳妇见公婆啊,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杜美人没教你?”金六福笑嘻嘻地。
“教过是教过,可是我也不丑啊。”季白萼说道。
“你丑不丑不是重点,重点是要给老爹老娘看,懂不懂?”金六福问道,这家禽脑袋。
“他们又不是我公婆为什么要给他们看?”季白萼问道。
“杜美人把你许配给我了,我得对你负责。”金六福说道。
“不用。”季白萼一口否决:“我娘无聊,你也跟着无聊。再说,在山上你可是宁死都不娶我的嘛。”
“现在是在山下,这要看具体情况。”金六福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季白萼探手摸摸他的额头:“金六福,你没毛病吧?”
金六福歪头看她,叹口气:“唉,我们山下人都知道知恩图报,救命之恩就要以身相许,小白鹅,你今天救了我,我只好对你以身相许了。”
季白萼笑了,小虎牙平添了娇俏。
“这些天我还知道了你们山下人的另一个规矩,男人看了女人的身体要负责的,你不对那个回部女人负责吗?”季白萼问道。
“你还说”金六福换了一副委屈状:“我听了你的话已经脱光给她看了,算是两清。再说,不过是看看,哪比得上救命之恩重。”
“金小六,我才不是要救你,我觉得像你这样油嘴滑舌的拖出去埋了也好,我是为了大猫才动手的,你别自作多情,少废话,去把大猫给我找回来。”季白萼说道。
“你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们这么多年的情意比不上一只猫吗?”金六福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期盼。
季白萼点点头。
金六福扑通躺倒,手抚着心脏的位置:“完了完了,自尊严重受伤了。”
季白萼拖着腮看金六福耍宝。
因为观众没兴趣,金六福站起身:“快点儿,否则一会儿大猫真就送给皇上了。”让季白萼等在城外,金六福火速奔回刘海胡同,偷偷翻墙跳进去偷偷留了字条然后带着大猫翻墙而去——因为墙太高还费了些功夫,趁着天黑,偷偷摸摸地溜出了城,马不停蹄一路北行,而且是专挑那种林间小道,弄得跟两人私奔一样。
好不容易休息会儿。
“金六福,江南是往北走吗?”季白萼问道。
“你不知道塞上江南吗?”金六福瞄她一眼:“小白鹅,你大晚上的和陌生男人到荒郊野外的干什么?”口气跟抓住老婆出墙一样。
“不干什么,找棵树给他绕着玩。”季白萼说道。山下的男人都好色,娘亲果然没说错。
“你摆奇门遁甲?”金六福问道。居然……居然连她都会?
“不算吧,几块石头而已。”季白萼说道。
“他绕了多久了?”金六福问道。
“一个下午。”季白萼答完了看金六福:“以前觉得我娘教的东西没用,现在发现也挺好用的,金小六,你再骗我我就让你转圈圈。”

“萼儿,不要这样嘛,你看我们同甘苦共患难的,你忍心吗?”金六福赖皮。
“金小六,你刚才叫我什么?”季白萼斜着眼睛看他。
“当然是亲亲的小萼儿啊……”金六福笑着说道。
季白萼抖了抖。
“真冷。”瞪一眼金六福:“金六福,你家在塞上江南?”
“不在。”金六福笑眯眯地:“我家在长江之南。”
“那你说……”季白萼哼一声:“金六福,你就没一句话是真的。”
“有啊,有真的。”金六福笑着说道。
“哪一句?”季白萼歪头看他,脸上满是不信任。
“我要对你以身相许啊。”金六福说道。
四目相视了半晌,季白萼眨眨眼睛晃晃脑袋摸摸自己的额头,喃喃道:“山下的人太奇怪了,我还是回山上算了。”
金六福翻个白眼:“得了,说你是家禽脑袋你还真是顺着我的话来了。”扑通地仰身躺倒:“朽木啥时候能开窍家禽啥时候变飞鸟啊……”
季白萼撇撇嘴,检视了一下草地,弄得平坦点了也躺下:“金六福,家禽的脑袋和飞鸟的差不多大吧?家禽变飞鸟能有什么好处?”
金六福歪头看看她,然后转过身:“老天爷,为什么救我的非得是个家禽啊……”
呃闷哼一声。
“金六福你少唠叨,否则明天让你在这儿转圈。”季白萼揉揉手,金小六的背还真硬,撇嘴也翻过身睡了。一路北上当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散碎地照在两个人身上时金六福醒了,动了动,身后暖暖的,轻轻翻身见季白萼微微弯着身子贴着他,抱着自己的肩膀,怕是冷的。金六福便没动。
咕噜噜
金六福摸摸肚子,又看看季白萼,然后伸出手指头戳戳她的额头:“懒婆娘,日上三竿还不下厨做饭,你想饿死为夫?”
季白萼睁开一只眼睛瞄瞄金六福,还是一脸茫然。
“还看?还不快快下厨弄些吃的来?”金六福说道。
“为什么不是你去……”季白萼问道。
“君子远庖厨,不懂吗?”金六福斜眼。
“你是君子吗?好笑。”季白萼坐起身,秀气地打个哈欠,四处看了看:“金小六你又胡说八道,哪里有厨房……”
“没厨房你就饿着我?”金六福说道。
“反正我不饿,你饿了就自己找吃的。”季白萼说道,话音刚落只见雪豹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什么东西,到了近前扔在金六福面前,季白萼瞪着眼睛:“大猫,你你你去狩猎?”
“难不成你以为它还真是家猫?”金六福拍拍大猫的脑袋:“乖,大猫,来来来,弄早饭去。”
简单燃了堆火将那小兔子给烤了,香味在树林中弥漫,季白萼托腮在一边看着,使劲皱着眉头。
“喂,金小六,你杀生。”季白萼说道。
“我不杀生难道吃草根?”金六福割下一块兔子肉尝尝熟了便割了块大的递给季白萼:“你看你是吃草根还是吃肉?”
季白萼毫不犹豫接过肉:“吃肉。”
“不提杀生了?你个假慈悲。”金六福折腾那个兔子头。
“又不是我杀生。”季白萼说道。

果然不能和家禽讲道理。
吃完了早饭,季白萼看金六福:“喂,金小六,既然你家在江南,你为什么去塞上江南?”
“不为什么,找个女人。”金六福说道,他四哥五哥应该派人拦着南下的水陆陆路了,他就偏偏往北走,顺便还那水煮牛肉的钱。
“找女人?”季白萼嘿嘿笑了笑:“没看出来,除了那个回部女子没见过世面居然中原女人也一样目光短浅啊。”
金六福点点头:“这充分说明了金小爷我招女人喜欢。”
“也许……中原缺男人。”季白萼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土:“走啊,找女人去。”
“你急什么?”金六福也起身:“别怕,没事,女人再多你也是正室。”
季白萼理都没理他,自顾自往前走了,金六福在后面翻翻眼睛。果然是家禽,连吃醋都不会。走啊走,走啊走,金六福等着季白萼说累了歇一会儿啥的,可是看看季白萼走得那个开心,还有心思采花摘草的,偶尔还撵着雪豹去追蝴蝶。金六福忽然就觉得雪豹挺可怜的。
“小白鹅,你这不是逼着大男人绣花吗?”金六福说道。
“我又没逼着你去扑蝴蝶。”季白萼说道,手里还拿着林间采来的野花。
金六福无语,瞪瞪眼睛看大猫:“说你呢,傻猫,还蹦跶,那是女人的玩意儿,别玩了,过来过来。”
大猫不理他,估计是玩上了瘾,正不亦乐乎呢。季白萼便冲他耸耸肩膀。后来季白萼可能觉得那些花麻烦,又舍不得扔掉,便趁着停下来歇息都编成了大花环,然后套在雪豹的颈子上,弄得雪豹像是被供奉的神兽。
日出日中日斜日落。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又到了晚上。
“金小六,你找女人不能在一个范围内找吗?这样跑来跑去不是很麻烦吗?”季白萼咬着野鸡肉,腾出空来问道。
“这不是正在集中吗?集合完毕就回江南。”金六福没一句正经话。
“哦,那可够忙的。”季白萼说道。
“小白鹅,你觉得我娶几个比较好?”金六福笑问。
“你家养得起的话随便啊,我听说中原的皇帝有三千个媳妇,你要是养得起也没问题。”季白萼说道,又吃了口肉咀嚼着有些疑惑地看金六福。
“看什么?以为金小爷我养不起?”金六福嘿嘿笑着问道。
“不是,我在想,三千个媳妇你要怎么一个个记住。”季白萼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金六福问道。
“每个人衣襟上缝个布条,写上姓名。”季白萼说道。
嘿嘿,金六福奸笑,不错,他可以把这一招推荐给他四哥,天底下就他四哥老婆多,到时候那布条上除了名字还可以写上位分,到时候后宫里的女人们互相见了面甭看别的,先看看这是上级还是下级。
吃完了,漫天星光下,两人睡着了。季白萼估计是昨晚冻着了,今晚便死活拽着大猫不准跑,抱着大猫睡。第二天路过一个小小的镇子,金六福跑去买了两套衣服,小白鹅一直都穿长裙宽袖的衣服,对这方便了许多的衣服倒也满意,她那“飘逸”的头发也被金小六用柳条给捆了捆,说不能出去吓唬人。
这天阳光普照的,金六福说请她吃顿好的,将大猫留在树林中,带着她走进了那青石板铺就的路,原来又到了繁华镇。繁华镇还是那个繁华镇,连卖馒头的小哥都没换地方,见了金六福就跟忽然通灵了一样笑着说道:“这位爷,您又来了。”
“是啊,这不是对那唇齿留香的牛肉念念不忘吗?小哥生意最近还好?”金六福笑着问道。
“托您的福还好。”小哥看看金六福又看看季白萼,眼睛里都是疑惑。
金六福和他客气两句奔着那店去了。不想那店门上却贴了一张大大的纸,白纸黑字写着“店主不在,还钱的吃饭的要债的找人的稍后再来”
“认识的人还不少。”季白萼笑着说道,转头看金六福:“那怎么办?吃不成了。”
“稍后再来。”金六福说道。
又走回来,那小哥笑着跟他点点头。
“小哥,那店主怎么不在?您可知道她上哪儿去了?”金六福笑着问道,顺便买了几个馒头。
“这个……”小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据说老板娘被抢走了。”唉,又打架了在荒郊野外的树林里,啃过了馒头,季白萼带着大猫去溪边喝水,金六福躺在软软的草地上晒太阳,听着小河流水催眠。正迷迷糊糊闭了眼睛,却只听“啪”的一声,睁开眼睛看看,一个上蹿下跳的什么东西在身边?
鱼。
雪豹在一边趴下,舔舔毛儿。季白萼也站在一边,双手捧着条鱼。
“干什么?”金六福问道。看她衣襟和裤脚都湿了。
“金小六,我想吃烤鱼。”季白萼说道。
“不是吃了馒头了?还饿?”金六福枕着胳膊翘着腿眯着眼睛看季白萼。
“馒头又不是鱼,不一样的。”季白萼说道:“而且,你看看,好大的鱼,烤了一定很好吃。”那鱼还很欢腾在她手里使劲挣扎着。
“自己烤。”金六福闭上眼睛准备梦周公。
“那要杀生了。”季白萼说道:“你看你杀生那么多回了,多这一次也不多,该下地狱还是要下的。”
金六福坐起来:“小爷我今儿不想杀生,今儿吃斋。”
“哦”季白萼点点头:“哦,那好,那我去放生。”
转身还没走几步被金六福叫住了,那么大条鱼放生了多可惜!半盏茶的功夫,鱼香味开始飘散,季白萼坐在火堆边看着那树枝上穿着的鱼,眼睛一眨一眨的。
“想学不?”金六福问道,这馋丫头,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没见啊,怎么到了山下就无肉不欢了。
季白萼摇头:“我喜欢别人烤的。”
别人烤的?狐疑地看一眼季白萼:“还有谁会烤?”
“什么书大人的儿子……”季白萼说道,仍旧盯着鱼看。
“喂,小白鹅,说来听听,自从沙漠一别你都到哪里玩了?碰见了些什么人什么事啊?”金六福笑眯眯地问道。
“忘了。”季白萼简单两个字说道。
“少来,这才几天的事儿你就忘了?”金六福当然不信。季白萼撇撇嘴:“家禽脑袋嘛能记住吃饱不饿就不错了。”
呃这小白鹅偶尔也不笨嘛。
套不出什么话金六福便摆弄火上的鱼,漫不经心地。鱼烤好了季白萼笑眯眯地将那两条鱼都拿到自己面前美滋滋地吃,金六福斜着眼睛看她。
“金小六,你稍后不是要去吃那唇齿留香的水煮牛肉吗,现在要是吃了鱼估计就吃不下去了,所以我替你吃吧。”季白萼说道:“我就不去了,晚上把大猫一个人留在这儿我不放心。”
金六福笑笑,又笑笑:“好。”月上柳梢金六福还没有前去幽会的预兆,季白萼打个哈欠:“金小六,月亮在柳梢后了,还不去?”
一骨碌爬起来,金六福整整衣服:“去,当然去。”想了想补充道:“不过,你别想趁着我不在就偷跑,否则……我不告诉你杜美人和季老头在哪儿。”
“你知道我爹和娘在哪儿?”季白萼问道,有些讶异。
“当然知道,不仅知道他们我还知道季老大和季老二在哪儿。”金六福笑着说道:“所以,不想费力气找你爹娘的话就乖一点等我回来。”
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说道:“你那个家禽脑袋别想多了,小爷我是去还上次的饭钱。”
季白萼没理他。金六福偷偷进了镇子,为了不再碰见那馒头小哥他绕路民居的房顶,然后偷偷摸摸地见四下无人才闪进店里,那架势要说不是偷情那就只能是偷钱了。店里棚顶那惨败的白灯笼今儿没光亮,加之又是晚上店里黑得吓人。掀开帘子来到后院,月光下那横木梁子上也没有横着睡觉,凝神屏气听听,还真是一点声响也没有。石磨等东西都还在,看着就像是主人有事刚刚出去一样,金六福不禁感慨这繁华镇的治安真好。
四下里瞄了瞄,金六福将一小块碎银放到了横木上,又怕老板不知道是谁来还钱便从灶下翻了块没烧完的木头写了四个字“水煮人肉”——这应该记得起来了吧?做完了这些金六福又偷偷摸摸地跳上房顶走了,既然还了钱也在路上躲了好几天,再小心点南下应该不会被他四哥抓住了。进了林子隐约见了火光闪闪金六福不禁一惊,怕季白萼出了什么事。放轻了步子金六福绕到那火光处却见不只是火光还有剑刃的寒光,而被那寒光包围着的还有一个熟人和一个两面之缘,季白萼和半面妆。
季白萼用的是软剑,半面妆用的也是剑,两人一白一紫舞着剑退敌,看得出来还算游刃有余,不担心了,金六福便看战局,围攻两人的是几个黑衣蒙面人,手里都拿着刀,那刀法嘛——金六福的师傅没教过他也看不出来,不过看起来耍得还不算孬,而且从下手的凌厉度和小心程度来看看似乎也不是要取两人性命,金六福不禁奇怪,半面妆被抢了,他可以理解为此战是逃跑与反逃跑或者逃脱之后报仇之类,可是——小白鹅跟着掺和什么?这丫头虽然有点笨可是也不至于一时头脑发热跟着人家舞刀弄枪楞充古道热肠啊?
那到底是为哪般?
看了两刻钟也见分出个高低胜负金六福觉得无聊了,以为是平时师门练剑呢这个慢吞吞。
从树后晃出来,金六福抱着胳膊:“萼儿,怎地我一时没看着你就和人打架?这个习惯可不好,要改。”
一群人本来忙着混战忽见树后晃出来个年轻小子一时都有点不明所以,不过打架可不是说停就停的,而且打上了瘾的人往往是要将无辜的人也牵连进去的,这不,那黑衣人里马上就有两个人举着刀冲着金六福来了。
金六福那个打架就絮叨的毛病又犯了,边退边嘟囔道:“我说兄台,我刚才的意思是劝我家小白鹅不要和你们打斗了,你们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不知好歹就冲着我来呢”
黑衣人跟没听见一样,手里的刀这下子见了凌厉。
“小白鹅啊小白鹅,你哪里招惹了这些魑魅魍魉”金六福还嘟囔。躲啊闪啊,金六福又嚷嚷道:“小白鹅,你那破石头拿出来用用啊什么时候了你还揣着”
弄个奇门遁甲还不学以致用,啥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废话嘛,哪有时间捡石头”季白萼说道,声音微喘。
金六福摇摇头,看来这东西用着也不是很方便嘛!
加入了混战圈子,金六福找了机会靠近季白萼小声嘱咐道:“我拖着他们,你去找石头。”
半面妆看出了他俩的门道便配合金六福拖住这些黑衣人给季白萼摆阵创造机会,终于,又混战了一刻钟左右,金六福和半面妆在季白萼的带领下出了阵法,季白萼将手里的两块石头动了动位置便只见那几人在阵中各自举着刀小心翼翼的表情。
“小白鹅,明儿我给你买个袋子。”金六福说道。
“为什么?”季白萼问道。
“装石头。”金六福说道,看看半面妆:“小白鹅,你认识她?”
“认识。紫鱼姐姐帮过我。”季白萼说道。
“我认得你,你还欠我的水煮牛肉钱。”半面妆——紫鱼说道。有缘的慕容家路人季白萼看看金六福,小虎牙露了露笑了。
“话不好这样说,我刚刚已经去还过你的钱了,还多给了些利银。”金六福说着眼睛转了转:“不过,我刚才帮你的这个忙不知道怎么算”
紫鱼看看他:“你说怎么办?要不要——以身相许?”
季白萼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看紫鱼又看看金六福,然后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洗洗手你们慢慢谈。”
“等等等等。”金六福一把拽住她的手:“小萼儿,来来来,你觉得这个建议如何?”
“关我什么事?”季白萼说道,想抽回手金六福却拽得更紧,季白萼不禁觉得脸上微微发烫,以前和金六福也开玩笑闹着玩,可却连小手指头都没碰过,今儿个不仅小指头碰了,十个手指头还一个挨一个的。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的事是你的事我的事也是你的事。”金六福说道。
紫鱼看看他,扯了扯嘴角笑了:“不想就算了,可别后悔。”
金六福点点头笑眯眯地说道:“小爷还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呢,这样吧,既然紫鱼姑娘以前帮过萼儿,今儿就算我们还了你的人情,以后两清了,可以?”
“好。两清。”紫鱼说道,利剑入鞘:“本来还想请你们吃顿好的,现在看来,你们还真是没有口福。”
金六福笑笑:“多谢。”
紫鱼走了,金六福小声说道:“吃顿好的那么难吃的东西也好意思说是好的还不如我自己烤两只青蛙吃。”
“金六福!”季白萼开口。
金六福转头看看她:“何事?”
“你干嘛攥我的手?”季白萼问道。
金六福抬起两人的手:“看清楚,这不是攥,所谓攥是我的手包住你的手,可是现在——这个叫十指交握,懂不懂?”
季白萼点点头:“这个我懂,我是问你,为什么你的手要这样?”顺便晃晃手。
“为什么不能这样?”金六福一脸奇怪的表情。
“因为”狐疑地看看金六福然后使劲抽出自己的手:“因为不想给你握。”
“那想给谁握?”金六福立刻问道。
“给关你什么事。”季白萼说道,想了想:“紫鱼姐姐是那家店的掌柜?那为什么会有人和她打架?”
“可能是用不好的东西骗了人家的钱吧?你以为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有风度东西好坏都给钱吗?”金六福嘻嘻笑着说道。
“有风度的人会背后说人家的东西不好吃吗?”季白萼露出小虎牙笑着说道。

这只家禽今儿忽然聪明了。
“这个你又不是外人。”金六福说道。
“也不是内人啊。”季白萼说道。

“晚些时候就是了。这是咱自家的事到时候关起门来再说,那啥,小白鹅,你怎么认识这半面妆的?”金六福问道。
“半面妆?你说紫鱼姐姐?有个人要骗我,她帮我打跑了。”季白萼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忙。
“是那个什么书的儿子?”金六福笑着问道。
“不是江公子,是树下绕圈的那个。紫鱼姐姐告诉我那种人要见一次教训一次。”季白萼说道。
“江公子?哦,江公子,很好。”金六福说道。江公子还真是好心,堂堂的公子给一个小女娃烤鱼吃,礼贤下士说不上,顶多算个色心大起,斜斜眼睛接着微弱的月光看季白萼,这小白鹅的容貌最多就是个清秀,怎么会有男人这么喜欢勾搭她呢?再凑近看看——还不如远看好看。身上也没什么芝兰香麝之类芳香扑鼻
“江公子是还好,就是头发难看了点儿。”季白萼说道,那一根辫子戴上帽子还能遮掩一下,拿下帽子那个发光的大脑门真难看,比金六福参差不齐的头发还难看。
“小白鹅,姓江的怎么勾搭你的?”金六福问道。诱拐人家媳妇的——见一次修理一次。
“不知道,我爬到树上睡觉,睡醒了就看见他了。”季白萼说道,她不过就是戴着几个小花环爬到树干上睡了会儿觉,起来就见树底下江公子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小白鹅,山下的男人都好色,尤其喜欢骗你是你这种笨兮兮的好骗的。”金六福说道,说完了只见季白萼龇着小虎牙看自己。
“金六福,我们分道扬镳,你这个好色的山下男人。”季白萼说道。

“唉,你这家禽脑袋怎么就闹不清里外呢?算了算了,走吧,咱回江南。”金六福说道。
“不去集合了吗?”季白萼笑问。
“说什么信什么不是跟你说是去还钱了,什么记性”金六福说道。
“金小六,我告诉你,其实紫鱼姐姐很漂亮的,比那个回部女子还漂亮。”季白萼说道。
金六福一副惊讶状:“真的?”
季白萼点头、撇嘴。
“哦那跟我有什么关系。走了。”金六福很自然地拉着她的手站起来:“你以为养女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像你这样的养一个都累死人了,还有,太美的女人不能娶,我娘说了太招蜂引蝶的不好”
一路絮叨着两人在树林中穿行。
结果刚走出树林迎面就碰到一群人,借着昏黄的月光数数人头大概七八个。不知道对方的眼睛是不是夜路走多了,反正一打照片就有人说道:“季姑娘?”
还没等季白萼说话,金六福悄悄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拉着她的手打算从旁边绕过去,手心里季白萼用指甲抠他掌心。
对方的策略是敌动我动,见金六福动了自然也不含糊(人墙就够用了):“季姑娘?”还真是很有恒心。
“这位,您认错人了,我家内子口不能言,也不姓季。”金六福说道。没想到这年头家禽都这么受欢迎了——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是山上的家禽比较稀少的原因。
“怎么会认错?我和季姑娘同行了几日。”那男人说道,然后看季白萼:“季姑娘,我是慕容大哥,还记得吗?”
又是慕容——路人大叔家的人还真多。
旁边的季白萼摇头。金六福心里那个乐,小白鹅还是跟他一路,对路人都不敢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