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琼和姬银龙:热贴:我在美国拿到的一张让人哭笑不得的罚单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3/29 17:37:24

美国是汽车王国,来美国不能不与汽车打交道。我相信在美国住上几年,每一个人都可以讲出一些与买车,学车,修车有关的有趣经历。围绕着汽车,我也有几个有趣的小故事。军营学车大学毕业后我在北京的一个研究所工作。看着别人开车我心里痒痒的也想学,但那时候私人车绝无仅有,也没有私人驾校。我们研究所的一个同事和朋友听说后,自告奋勇要找教练教我开车。这位朋友住在解放军总后勤部大院,他父亲在总后大院里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了教我开车,这个部长大小姐一个笑脸,几句好话就把她爸爸的贴身司机给哄了出来。这个技术娴熟的班长今晚开出来的是一辆 崭新的小面包车。部队的人办事干脆利索,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问一答,几句话就知道我对汽车的机械和操纵原理都不陌生,做了一个示范动作以后,就把方向盘交到了我的手里。
  那时候的车都没有自动变挡,挂挡和换档都很麻烦,要两手两脚同时使用才能完成一次复杂的操作过程:先用左脚把离合器踩下去,当主动轮和被动轮分开后,用右手把操纵杆推到与车速相匹配的挡位,一边小心的抬起左脚放松离合器踏板,一边用右脚控制油门踏板慢慢加油,小心控制发动机的转数,使主动论和被动轮在速度相近的时候结合在一起,才能平稳完成一次换档的动作。手脚配合适度最为关键,离合器的控制过早或者过晚,油门太大或者太小都会造车车速不稳或者引擎死火。在这个换档的全部过程中左手要牢牢把屋住方向盘,眼睛也不能离开道路。如果摸索中把挡位搞错,在高速行驶的时候挂上倒挡,就会发生重大的事故。
  当时我才二十几岁,做事不知道害怕,也不想后果,一屁股就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把汽车打着火就在总后大院里开了起来。我第一次开车居然成功启动,虽然在换挡的时候因为离合器和油门配合不好,死过一次火,但很快就操纵自如,可以平稳行驶了。我一高兴,还开着挂有总后车牌的军车到大路上转了N圈。那位班长训练过不少新兵,却从来没有看过新手上车就能把汽车开跑的人。他坐在我的旁边看得呆了,嘴里连声说我是当汽车兵的好材料!现在想想还真有点后怕,那天晚上万一出了什么交通事故,无论人身和财产的损失大小,仅仅是政治责任我就负担不起,还会毁了那位班长的一辈子前途。其实这个从农村来的汽车班长不知道,我学开车快,并不是因为我与他训练的那些农村新兵有什么不同,只是因为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对汽车并不陌生罢了。我上小学的六年中,为了躲开我家附近的差劲学校,我妈妈把我的户口落到她同事的家里,还为我买了月票,让我天天乘车去好学校上学。
  我每天上了车眼睛就直勾勾地盯着驾驶员,看他怎么开车。从发动引擎,加速换挡,恒速滑行,直到踩煞车进站停车,我不知道看了几千几万遍,手脚跟着动了几千几万遍。当时北京发生过一件轰动一时的新闻,一个十岁的男孩子,私自把一路公共汽车(加长、连体的那种最大号公车)开上了长安街。我估计,这小哥们也是自学成材的。 变废为宝当学生的时候,精力充沛,吃饱了饭没有事情做,就整天捣鼓自己的二手破车。为了给车换机油,或者在车下面做一些小修小补的工作,我总是把车的一边开到马路沿上去,让车子一面高一面低的停在路边,我好钻到车子下面工作。因为马路沿很矮,车子底盘离地仍然很近,我钻到车子下面工作的时候,鼻子都快要碰到车底盘上了,不要说做维修工作,连钻进钻出都很费劲。现在想一想很可笑,我当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两个修车用的铁桥,可以把车子前轮开上去,安安稳稳地停在上面,我就可以有足够的空间和安全感在车子下面放心大胆地工作。找到博士后工作以后,我的薪水当时在全校里面是最高的,我用第一份薪水给自己买的奖励品,就是这两个梦寐以求的铁桥。遗憾的是自从告别了学生时代,我换了好一点的车,从此就不用自己修车换机油,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两个铁桥,一次都没有。
  在美国修车其实就是换零件,只要发现哪个零件坏了,买一个新的来换上就好了。做学生的时候,我有点时间的时候不是去逛商场,而是去 “逛”废车场(junk yard)。那里摆满了报废的旧车,车子虽然破,但常有新换上去的零件,拆下来还可以放心的用。偶尔看到拖来一辆在车祸中撞毁的比较新的车子,我会把将来可能用到的零件拆下来,高高兴兴的带回家一大堆可用可不用的“垃圾”。自己动手从那些车子上拆零件有很多好处:首先是这种零件便宜得不能再便宜了,只要知道正确的型号,这些零件和在商店里买来的新零件一样好用。
  另外,经过亲手拆卸的过程,就知道了拆卸这个零件所需要的工具和装卸程序了。在自己的车上安装的时候,就非常得心应手了。我楼上的一个邻居也有一辆尼桑Centra,比我的尼桑车型晚一年。有一次他不幸撞了车,把左前轮一带撞得面目全非。他给废车场打了电话,把破车卖给他们,得到$50。我听到这个消息,就把这个破车用同样的价钱买下来了,我打算把车停在后院,修我的车需要什么零件,就从上面拆。但是初步检查了以后发现,这辆车看起来被撞得惨不忍睹,其实损坏的不是那么严重,大部分是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我到废车场拆了几个旧零件回来,花了一点时间就把车修理好了。
  车子修好以后,很好用,在高速公路上开都平稳无声。只是新换上去的一块面板与车子的其他部分颜色不一致,当时实在找不到同样颜色的材料,只好将就一下,日后重新喷一下漆就OK了。当然,我修车只是业余爱好,也没有专业监测和修理仪器,修车质量是否过关,心里也没有把握。开这辆起死回生的旧车,心里总是犯嘀咕,后来还是把车卖掉了。小城遇难我喜欢旅游,我还有一个长期的旅游计划:年轻的时候有体力没有钱,就在美洲多开车多跑路,爬难爬的山,涉难涉的水。将来有钱但没有体力的时候,再去世界上那些设施完好的旅游胜地观光,在海边浴场和游轮上消磨时光。我至今保留着一张已经开始泛黄的北美地图,上面标示着我们每一次驾车出游的详细行程,几乎走遍北美大地:在东北方向,我们的车轮因曾经留在加拿大的蒙特利尔;最南到达佛罗里达州的Key west;西面到达与加州只有一步之遥的犹它州。 现在想起来,每一次开车旅行都很令人兴奋,但是到西部各个国家公园的旅行最令我难忘。
  这一次,我们俩对夫妇与一个菲律宾华侨同行,开的车是菲律宾华侨的一辆通用汽车公司生产的Oldsmobile Delta 88。这辆车有一个8汽缸柴油机引擎,上山爬坡有足够的马力,车内宽敞无比,冷气开足的时候可以把人冻得发抖。我们开着这辆车跑了4000多英里:先往西开进入风景如画的落基山脉,然后顺着落基山脉从北往南游览黄石(Yellowstone),大峡谷(Grand Canyon),Grand Teton 和Zion等一批美国最著名的国家公园。离开亚利桑那州的木化石(Petrified Forest) 国家公园后,我们掉头向东往回开。离开落基山脉进入新墨西哥州界以后,地貌也发生了巨大变化,从跌宕起伏的高山峡谷变为一望无际的干旱沙漠。在接近沙漠小城Albuquerque的时候,我们开的车子出了毛病,引擎动力明显下降,爬山的时候减速很厉害。原来是柴油机引擎出了问题,一个汽缸坏掉了,如果不做修理,这辆车肯定开不回家了。车子坏在路上,我们傻了眼。情急之中我们来到一个卖新车的车行。在这里我们可以从容地坐在接待室里喝咖啡,翻看电话本,并且享用免费的市内电话。与修车的技工们在电话上详细讨论以后,事情已经很明显,引擎的问题不能用小修小补来解决,必须把整个引擎换掉才行。给这辆旧车换上一个全新的引擎肯定不划算。我马上打电话到各个卖旧零件的商店去找旧引擎,但是事与愿违,在这个小地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可以用的柴油机引擎。
  幸运的是我找到一个可以用在这辆车上的汽油机引擎,不但可以用,价格还出奇的便宜。找到了可以用的引擎,又联系好可以换引擎的修车行,这才让AAA 汽车俱乐部把坏车拖到了这间修车行,同时让商店把旧引擎也送到同一个地方。这时候我们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地,稍事休整,又游览了市容以后,第二天我们开着修好的车又重新上路了,唯一不同的只是这辆车的引擎从柴油机换成了汽油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屁股不离沙发,几十个电话就解决了一个让人头疼的大问题,现在想一想还让人不可思议。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罚单因为尾气排放轻微超标,有一年我的车没有通过年度车检。把车子送出去修理的时候,技工说缺少一个零件,不能立即修复,即使立即订购也要过一两个星期才能来货。无奈我只好开着没有通过年检的车去学校。好在州政府的相关机构给我开具了一份可以继续驾驶此车的证明,说明我没有更换车牌上年度验车标签的原因是正在等汽车零件,只有修理好汽车才能通过年检。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车牌上没有年检合格的标签,我去学校的路上被一个黑人警察拦下,从年纪和做事方式来看,这是一个警校刚刚毕业的年轻警察。看到他在开罚单, 我立即呈现出政府证明并试图向他作出解释。谁知这个警察却摇摇头不让我讲话:等我写完罚单你再跟我解释好了。等他把罚单写好,听我把理由讲清,他很同情的看着我说:对不起,你要是早点告诉我事情原委就好了,可惜现在罚单已经写好,不能改了。最不该吃的罚单开车虽然快,但很算小心,我在美国中西部住的时候,驾车记录非常好,不仅没有出过车祸,也很少吃罚单,所以买汽车保险的时候都拿尽了折扣。
  到东部来了以后,一时不习惯这里的驾驶习惯和规则,不仅撞车,吃超速罚单,还被保险公司踢了出去。但是这几次超速驾驶的罚单我吃得都很冤枉。有一次我从新泽西开车去华盛顿DC开会。在95号洲际公路上每个人都把车开得飞快,平均时速大概在85-9英里之间。我一向喜欢开快车,但今天我没有什么急事,又不着急早早赶到华盛顿DC,就把车内自动巡航控制系统设置在75英里/小时,信马由缰,悠悠哉载地一边开车一边欣赏车窗外面的风景。没想到,最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一辆警车闪着灯,全然不理睬我前面和后面的众多车辆,呜呜叫着跟在了我的车后面。我莫名其妙地停在路旁,等着这个黑人警察给我开了一张超速罚单。原来,因为我比别人开得慢,所以积压了一串车在我的车后面,在这个头脑简单的警察眼里,我自然而然被看作是带头超速的领头羊,他擒贼先擒王,拿我是问了。
  他抓我没有错,因为我毕竟是超速10 英里/小时,但是,放过那些超速20英里/小时以上的飚车族来抓我也没有错吗?看来,我的问题不在于开车超速,而在于超速不够多。在这个社会里,法律是用来约束好人的。要想做坏人又不被法律惩罚,就要做一个完全彻底全部的大坏人。你没看见吗,在美国杀害一个人都要坐牢甚至偿命,但是为了莫须有的罪名而发动一场劳民伤财的战争,使得几十万生灵涂炭,数千美军丧命,将来还会导致美国在中东这个战略要地丧失控制权,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却可以逍遥法外,至今仍然冠冕堂皇地作为一国之君颐指气使,发愚蠢的号、施错误的令。最让人发火的罚单在美国各州,从交通罚款而来的收入是州政府财政收入的一部分,早就被算入年度财政预算之中了。没有这笔收入,政府工作就不能正常运行。但是在我所居住的地方,居民受教育程度高,老百姓都被训练得服服贴贴的,不管政府制定出什么“王八屁股”,大家都认为是好“龟腚”而认真遵守,在这里基本见不到违规驾驶的人。这样一来,政府预算中的罚款收入就不能实现。而且,狡兔死走狗烹,犯法的人不存在了,大批警察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为了完成罚款任务,这些警察搅尽了脑汁,终于想出一个办法:他们偷偷地躲在住宅区的各个隐蔽角落,监视来往车辆,看到车速稍为高一点的人,就立即闪灯拉笛,开超速罚单,并给予记点的处罚。但是有些被开罚单的人不服警察的指控而去法庭申诉,如果有理由认为当时没有超速,或者因为路边的标识物不清楚等理由,检察官通常都会对申诉者减免点数,以此来减少司机与警察对簿公堂的次数,不但减少了开庭次数,也减少了政府的诉讼费用,而且可以多收被告人一笔额外的手续费。当然这样的“庭外和解”也或多过少减少政府罚款收入。为了进一步增加收入,警察想出了更阴损的一招:他们在开罚款单和记点数的时候,人为把超速的程度扩大化,比规定多开一倍的处罚点数和相应的罚款数量。如果遇到老实巴交、息事宁人的被告,不仅认罪并且照单付款,政府自然占了大便宜。不认罪的人到法庭上据理力争,通常也只能减免一半的点数。正应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说法。有一次我在社区里面的一条小路上也中了警察的埋伏。一个黑人警察把警车隐藏在路边树后的草地上,我经过的时候被他拦下,硬说我当时的时速是60英里/小时。
  他不但狮子大开口地开罚款单,还狠心记了我4个点。在这段社区小路上限速是25英里/小时,根本不可能开到60英里/小时。我当时就严重抗议,并让他出示给我雷达测速的超速证据。自知理亏,他只好低声下气说他没有证据,还和颜悦色地告诉我如果我不服罪,可以到法庭上争辩。我当然不服罪,但是争辩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减免两个点数,但要为此多付出一笔额外的法庭费用。美国的司法审判是建立在无罪假设的原则之上,警察拿不出我超速的证据就不能证明我有罪。但是看到这样的判决,我并不生气:警察和检察官都是政府的御用工具,他们每天开庭都在一起工作,互相支持,他们会因为这个小案件而伤了和气?有了这次经历,我跟警察结了仇,从此接到给警察捐款的电话,我不再支支吾吾地推托,而是理直气壮地明确告诉对方:我讨厌我们的警察部门,也不捐款给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