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套式专用管件连接:国民德性决定了国家德性？

本文作者 王道

       从最近碰到的几件小事说起。昨天在图书馆看书，照例这地方应该是最安静的场所。但是我错了。先是有个粗鲁的女子，拎着手机来回晃荡着煲电话粥，声音如其人一样粗鲁高调，配着弄弄的乡音，虽然隔着十几米，隔着玻璃，听筒里里的声音我们都能听得真真切切，显然是山寨机。很多看书的人和管理书的人都在伸长脖子看着这位女子，眼睛睁得老大，似乎心里充满着厌恶和痛恨，如同大话西游里孙悟空忍不住了唐僧的唧唧歪歪一样。可是，没有人肯过去制止，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样子，人们都搞不清楚，这个女子为何在图书馆狂煲电话粥，更搞不懂她为何能够忍受住了齐刷刷的痛恨眼神，如同所有人都是浮云一样。更让我觉得搞不懂的是，始终没有一个人肯愿意过去制止她，那么是提醒他。包括我在内（真的害怕粗鲁女人会有更粗鲁的动作）。我在内心里，极其佩服中国人的隐忍精神。再看看书架旁沙发上躺着的人们，伴着温暖如春的空调，已经酣然入睡，发出美妙的鼾声，似乎不顾及旁边的人在聚精会神的看书做笔记。图书管理员更觉得这是一种正常现象。可见，中国的潜规则处处皆是。
       离开图书馆，回到家里。花了大半年辈子（包括父母的积蓄）积蓄贷款买房，以为生活会开始好起来。但是我太傻太天真了。楼上很快传来了噪杂的声音，是群租户的折腾。狗日的炒房人，舍不得装修就直接将房子租给了一群民工，客厅、卧室、饭厅都是上下结构的高低床，男女混租搞不清楚到底住了多少人，轮流上厕所、乱吐痰、扔烟头下来、穿鞋子在室内走路、大吵大叫、喝酒划拳、种种陋习反复影响着正常业主的生活。为此，本人与物业、炒房者多次交涉，甚至报警，始终没有得到解决。炒房者觉得房子是他的，他要交贷款、物业费，只得租出去，至于影响别人，他管不了。找物业，物业说没有执法权。找警察，警察说，会去看看的，结果等了一年都没有见到一个警察叔叔。找律师，律师说，现在法律欠缺。娘的，每次乱抓人、暴力拆迁、打击报复举报者怎么会有法律依据呢？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去找那帮民工，对方不但不承认扔烟头，甚至还威胁起了本人。“有困难，有我们！”这是报纸上的小广告，就是那种帮人讨债的无赖，竟敢抄袭起了人民警察的广告词，于是我试着与他们取得联系。确认他们属于“白社会”的反义词，只要有钱，你说摆平谁，我们有的是办法，见血的还是不见血的。搞得我神情恍惚，万一闹出人命来，对付我政府恐怕有的是法律依据，那时候警察爷爷比谁来的都快。
我实在佩服自己的隐忍能力，最终咽下了这口气，选择了到外面借住。可见，有时候，中国的法律保护不了好人，甚至反而纵容王八蛋！
      虽然很多人都不想上班，但是为了忍受涨价、房贷、生活的压力，只得硬扛着去屈辱地承受着。在办公室里遭遇了种种的欺压、小报告以及人民内部无比凶险的斗争后，还有一样必须承受：他人抽烟。很多人抽烟觉得自己很牛逼，不分场合，不管别人健康，一根接着一根地冒烟，大冷天的，空调开着，空气不流通，不管身旁的孕妇、老夫，仿佛办公室是他家厕所一样。墙上贴着禁烟提醒、同事们多次口头警告，结果呢？烟民筒子照旧。真搞不懂他是真健忘还是真痴呆？更为让人惊叹的是，始终没有人敢上去直接掐掉烟头，再赏赐一顿老拳，打得他满地找牙，直到抽烟漏风为止。
       我实在佩服国人的隐忍能力，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乌龟的精神，任你风雨大作、乌云笼罩，我自岿然不动，大不了遇事缩回去好了。直到实在没有地方缩为止。
       龙应台曾引用包德甫的《苦海余生》英文原本中有一段他在台湾的经验：他看见一辆车子把小孩撞伤了，一脸的血。过路的人很多。却没有一个人停下来帮助受伤的小孩，或谴责肇事的人。我在美国读到这一段。曾经很肯定地跟朋友说：不可能！中国人以人情味自许，这种情况简直不可能！
但龙后来发现：回国一年了，我睁大眼睛，发觉包德甫所描述的不只可能，根本就是每天发生、随地可见的生活常态。在台湾，最容易生存的不是蝉螂，而是“坏人”，因为中国人怕事、自私，只要不杀到他床上去，他宁可闭着眼假寐。
　我看见成百的人到淡水河畔去欣赏落日、去钓鱼。我也看见淡水河畔的住家整笼整笼地把恶臭的垃圾往河里倒；厕所的排泄管直接通到河底。河水一涨，污秽气直逼到呼吸里来。 ……
　　　　经过郊区，我闻到刺鼻的化学品燃烧的味道。走近海滩，看见工厂的废料大股大股地流进海里，把海水染成一种奇异的颜色。湾里的小商人焚烧电缆，使湾里生出许多缺少脑子的婴儿。我们的下一代——眼睛明亮、嗓音稚嫩、脸颊透红的下一代，将在化学废料中学游泳，他们的血管里将流着我们连名字都说不出来的毒素——
　　你又为什么不生气呢？难道一定要等到你自己的手臂也温柔地捧着一个无脑婴儿，你再无言地对天哭泣？
罗肇锦先生对此则作出回应：中国人，已经把自私自利看成天经地义，那么见到别人自私自利，怎么还会生气；身为中国人自私自利可以存身、可以保家真是有百益而无一害，看到自私自利的事，怎么还会生气。
       记得有人说过，什么样的国民就会决定有什么样的国家。这个国度最神奇的地方在于，一个事情在未达到人命关天、尸骨累累的时候，似乎很难见到有哪个部门出来主动尽早介入，维护公平正义、保护好人的利益。同时，更有诸多诸多冷漠的人群，喜欢做旁观者和隐忍者，或者说受虐者。不公平的拆迁、物价飞涨、税种多多、贪官云集、民主自由缺位等等，似乎都难以唤起这些冷漠人群的热心和兴趣，似乎他们都不是这个国度的人，似乎这些刀刀见血的招数在他们身上早已杀的麻木了。有时候，我被折腾的精神衰弱之后乱做噩梦，精神恍惚，搞不清楚到底没有出息的国民造就了没有出息的国家，还是没有出息的国家造就了没有出息的国民，谁的德性影响了谁？这是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循环呢？
真担心这样下去，不“被精神病”也要主动精神病了。如果这个国家到处是神经病，估计这个国家本身也病的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