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pm与bigbang对决:指尖的一瞬,美的永恒(《读者欣赏》2007年第10期)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6 01:25:55

 10月27日晚上8点到10点,《读者欣赏》特邀台湾摄影家许培鸿先生做客腾讯微博微访谈,大家有什么和摄影有关的问题,尽情来问吧。

 白先勇先生的青春版《牡丹亭》让世界记住了昆剧,也让世界记住了许培鸿。他以生动、细腻、刚柔兼济的拍摄手法将昆剧的美拍到了极致。今年4月,许培鸿的《牡丹亦白》摄影集出版并在北京大学举办相关摄影展,那动人心魄的美,让白先勇先生都直呼:“许培鸿私藏作品!”
这位对美具有极强感知力的摄影家,不光戏剧摄影造诣无双,其人像、舞蹈等其他领域的摄影作品亦令人惊叹。其舞蹈摄影几乎是对舞者瞬间美丽的完美撷取,摆脱了舞台的局限,让观者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舞台,而进入舞蹈本身。有鉴于此,本刊选登了许先生的部分舞蹈作品,与您共享美的极致。《读者欣赏》:听说您很小的时候不是很爱说话?许培鸿:小时候整个脑子里就充满着各种想象。有时候坐在沙堆上看着天空,看了很久,也不知道看了些什么。小学时,我上课大多很安静,也不太好动。老师讲着课,我两眼认真地直视着黑板,直到老师粉笔丢过来,才发觉自己在发呆。发呆,真的没法子控制,眼睛看见了一个点,脑子里已经想着一长串的不相关事物。长大了一点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自己热爱大自然。

《读者欣赏》:这跟您走上摄影有关系吗?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摄影的?许培鸿:是的。随着年龄慢慢增长,内心里便开始有影像产生了。那时,总喜欢把心里想的在纸上涂鸦,东画画西改改,但自己总是不满意自,也难怪没有当成画家。父亲年青的时候存了一笔钱买了一部Yashica的双眼相机,在那个年代相机稀有也很贵重,从出生到叛逆期前的时光,家里孩提时期的回忆都来自父亲的黑白照片。这部相机到了我的手上,便改变了我看事物和思考的方式,观察与思考开始同时并行,也开始颠覆了我原本的生活方式。 《读者欣赏》:能否介绍一下您的摄影历程?许培鸿:我喜欢一切美的东西。大自然是我最早的创作主题,一根小草,一滴雨露,一道美丽的霞光乃至浩大的极光划过黑夜的天际……之后便是人像。先是音乐人像拍摄,从国内到国外知名的古典乐家。简单的原因只是我喜欢古典音乐,乐于为音乐家花费大量时间,期盼所有人都能对海报肖像满意,看到海报就想来听音乐会。后来开始转向舞蹈家拍摄。在手指触动快门的瞬间,似乎自己与编舞者的心灵已经融合。这让我明白,舞姿展现的肢体充分传达了美感的寓意,灵魂与肢体必需是一体的。经过了动与静这两个极端主题的焠炼,第三阶段是我进入了东方最典雅的传统戏曲——昆曲。有时回想起这一刻,犹如惊梦乍醒,莫非这一切都是天意?十几年的磨练,就等待这一刻最完美的结合。  《读者欣赏》:您看来它们有没有什么内在的共通之处?您觉得拍什么最难?许培鸿:大自然的一切都令我感动。这种感动让我看到了宇宙的浩大,体悟到了生命的可贵,自己也因此变得乐观,对人也多了一份尊重与关怀。在我看来,与人相处是自在的、愉快的。在我创作人像的生涯中,这是很重要的生活观点,如果不喜欢人,生性孤僻,又如何去追索人性的可善之处呢?旅行对我的人生是另一个重要的成长与滋养,生命中如果没有滋养的种子,那生命将是何等枯涩冗长。大约27岁左右,我开始自己的第一次国外旅行,先是日本,然后是欧洲各国、北美、加勒比海国家、亚洲各国。白手起家的我,每次好不容易存了一笔钱,出去一趟便花得差不多了,回来又得重头开始存钱。所以每一次的出发内心都经历极大的抉择,得掌控好旅行开销支出,要以拍摄创作为重点规划好路线,吃、住方面倒是随性多,恰似苦行僧的日子。这些主题从技术层面来说大致相通,依着经验的累积自可巧妙地变化,彼此间最大的难处在于精神与文化方面执着与投入。你可以投注一天时间等待大自然最美的一刻;却不能要求舞者为你舞蹈一整天,只因为自己迟迟未按下的快门!音乐家拍摄和舞台摄影的氛围有极大不同,但也有微妙的相同之处。古典音乐家肖像拍摄的困难处,在于如何在静态拍摄中,引导音乐家展现出自己最具吸引力的形象;舞蹈拍摄的困难处却恰好相反,在于摄影者如何在连续的动态中撷取一个画面,一个“美”的凝结,让人在这个瞬间,感受到“美”的力量。

 

《读者欣赏》:能否跟我们讲讲您摄影过程中比较难忘的经历?许培鸿:其实在我的作品里,每一张照片或每一次拍摄都有它的故事,但必需是每一次的拍摄都是全心投入;可是这样的工作可能一个小疏失或怠惰,就会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例如拍摄幻灯片,要是冲片的过程没有处理好,或者拍摄使用数字档案没有储存好,这一切都是非常可怕的事件,很多主题是没办法重新来过。然而在我身上发生最难忘大约是六年前的事情,在荷兰旅行近半个月的创作,在机场处理行李的时候,将随身的提袋装着整趟旅行所拍摄的底片,一个晃神全部被偷了! 《读者欣赏》:我们都知道,剧照很难拍,主题的限定会影响到摄影师的发挥,即使各方面都非常成功的照片也往往因剧情的干扰使观众忽略了摄影本身。但您的《牡丹亭》系列摄影却取得了巨大成功。白先勇先生当初是怎么找到您,让您执掌这部大戏的摄影的?许培鸿:在整体的制作上,青春版《牡丹亭》有太多的专业人士参与。每一位都可能是这个领域的霸主,然而要让这些霸主们共同和谐共事,拜赐大家对白先勇先生的尊敬,许多的争执都成功地化解而更圆满。唯独宣传剧照一事,直到第一场演出前两个月,白先勇先生还没有满意的。于是,在制作群会议上,负责剧中花神群舞编舞制作的台北舞蹈家吴素君老师推荐了我,这个昆曲之缘就这么结下至今。当时,在寒冷的二月天,从台北前往苏州园林拍摄男女主角的剧照,演员们化着浓厚的妆、扎着头发贴着片很不舒服,穿着演出的戏服也不御寒,经验告诉我拍摄动作得快,不能拖的太长时间,虽然很想多拍一些作品,但是把演员的精神耗虚了,拍摄的剧照也就不够传神了。拍完后返回台北隔天晚上,白先勇先生就要观览所拍的剧照,出版社、设计师、杂志社各路人马齐聚等待白老师观后感,白老师看着看着笑了,直说“美”!大伙都松了口气,马上分配作品的使用:这张做海报、那张做宣传单、这些做节目单……一遍又一遍,从傍晚六点多一直看到凌晨一点。 《读者欣赏》:在这么多主题当中,你最喜欢拍什么?许培鸿:“人”的主题变量最多,也最难掌控,我一直没离开过人像的创作、追求着一种说不出的可能与不可能。但是这样的挑战,也成了我的最爱。 《读者欣赏》:据我们所知,您还写得一手好文章。许培鸿:写作,对我而言一开始有些逃避。观点是各司其职,文字有专业的作者来担任,自己的专职是摄影,只要做好份内的专研工作就好。但是渐渐地各方媒体的邀稿,有些专栏的主题只有自己去做,还是自己来抒写是更为贴切,而且文字上的撰写没有实际的体验,也就没有当下的感受,于是写作成了自我沉淀的方法。抒写文章对摄影的专业而言,两者并没有产生我当时忧虑的抵触,反而增加自己对事物观点上的理性思考,平衡了摄影创作上的感性思考。 记者: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您有没有什么新的拍摄计划?许培鸿:一年后或未来要做什么大事,从来没想过。努力的就是把眼前的创作或近期的事务专心做好,过了些年后,发觉自己用心累积就是一件大事。艺术与文学不就是这么慢慢累积而成。艺术的可贵在于无私地付出不问代价;文学的感动在于生活的智慧分享了大众。 许培鸿,生于1965年,祖籍基隆,长于台北,台湾著名摄影家,多年来带着相机游走于世界各地,足迹踏遍欧洲、美洲、亚洲各国,累积了丰富的自然与人文建筑艺术作品。拍摄领域涉及舞蹈、戏剧、人像、自然及人文景观等。自2004年至今,掌镜本世纪最具华人之光的昆曲经典大戏——由国际知名当代文学作家白先勇制作的青春版《牡丹亭》。出版作品集《牡丹亦白》《惊梦、寻梦、圆梦》《牡丹还魂》《奼紫嫣红牡丹亭》《奼紫嫣红开遍》《荷兰的咏叹调》《蒙大拿的天空》《法国音乐疯》《勇者的画像》《生命在歌唱》《爱在亚齐》《张望180度天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