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龙 歌尔 清华大学:拾秋…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8 20:29:13

九月的一湾秋水,画蓝了天空。我家乡的小村庄,泊进一片无垠的五彩斑斓的秋野之中。

我对秋天的田野充满了热爱与钟情。

秋收时节,田野里大豆,高粱,玉米等庄稼举起一面面金黄的,火红的旗帜,铺成一块块迷人的绣锦时,我就像丢了魂儿,趁闲就往大田里跑。带上小铁锄,水和食物,叫上老妈和妹妹结伴,开车去沙土地多花生种植多的村庄拾花生。

这是我最喜欢干的活儿。二十元钱在菜市场能买一大兜花生,可是那不稀罕。在刚刚被人刨过的花生地里,身子或蹲或坐,一只手拿着小桶,一只手用小锄不停地翻刨松软的土层,上下翻飞的小锄骨碌刨出一粒大大花生豆,心里就会涌出一种欢欣和喜悦。偶尔找到一两棵被整株遗落的花生秧,一锄下去,里面藏着一窝花生豆,我猛然起身欢呼一声,引来妹妹满眼的羡慕。身后翻开的泥土,散发着一缕缕温热芬芳的气息。望着花生豆渐渐堆满小桶,就会有一种由衷的喜悦。农民们三三两两在田间收割,秋阳流金,小鸟欢鸣,这时候的我是最惬意的!

这种根深蒂固的喜好,对粮食怀有的刻骨的爱惜,是小时候养成的。生产队集体耕种,粮食产量低,不够吃。七十年代末,我八九岁就跟着哥哥到地里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做的最多的就是拾柴禾打草。

记得一年秋天,九月初的一场大雨,上游的水下来漫过北堤,把堤北的红薯,花生,玉米等庄稼全淹了。乡亲们站在堤坡上眼望洪水心疼不已,有的妇女急得直跺脚掉眼泪,可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大水退去之后,人们疯了一样背起荆筐,拿起锄头往堤北跑。我跟随哥哥跑到那里的时候,地里已经到处都是抢拾红薯、花生的人。哥哥二话不说,埋头掘红薯。我在哥哥前头,他用铁锹掘,我在一边捡挖出的红薯。红薯又细又小还没有长成,甚至是红薯须须我们也不放过统统捡进筐子。傍晚时,我们挖到的红薯积成了一堆,红薯装了满满一筐,却装不完。哥哥把红薯筐用力一轮背起来,他望着剩下的红薯说:“你在这儿看着,我先背一趟回去。”天色渐晚,望着渐渐人声稀少的田野,我守着一小堆红薯害怕起来,开始还慌张地朝家的方向张望,慢慢地天完全黑下来,周围看不到一个人了,我吓的蹲下身子哭起来。“嗨!英子,你哭什么呢!”我说哥我怕,他听后大声斥责我“你真没出息!”我们七手八脚装完红薯,我抹着小花脸紧紧跟在哥哥身后回家了。

那时候,秋庄稼一进入成熟期生产队就派出若干人“看青”,在村庄和田野周围巡逻,看护庄稼不被人偷去。一天,家家掌灯吃晚饭时候,就听大街上一片嘈杂,人们闻声纷纷跑出家门。只见五十多岁的刘老社,嘴角淌血,胸前挂着一只荆筐,里面放着几颗玉米棒子。原来他趁天黑用草筐作掩护,偷掰了邻村地里的玉米被人家“看青队”抓住了,挨了一顿胖揍不说,还被拉出来押着游街。

时光荏苒,闹饥慌,食不裹腹的日子已成过去。而今,党的富民政策,就像这秋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着人们的心房。秋天的田野留给人们的,是饱满殷实的收获,是年景丰裕的喜悦。

只是,我再改不掉“拾秋”的毛病。经过成片倒割的玉米桔,就想去踩上几脚,捡几颗粗心农民丢掉的玉米,拟或拾几把自然爆落于地黄登登的豆子。有了自家车后,到秋天,呼月引伴自驾游驱车几十里进山,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这时候我是忙碌的,忙着给山腰上挂满红灯笼的柿子树拍照,给抱着小村驼着山歌和朵朵白云的小溪录像,忙着摘酸枣,采蘑菇,捡山葱花,忙着把秋色捡回家,把秋景运回家,把秋野带给我的,所有的回味、向往和憧憬串成美丽的诗行,投进我温润而期待的心扉,投进我韶华远逝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