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交警支队:《Many Lives Many Masters前世今生》--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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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我看到一栋正方形的白房子,门前有一条铺着沙石的小路。骑马的人们来来往往。凯瑟琳以惯常的朦胧低语说着,有许多树……一片草地。一栋大房子旁边有好几间小的,像奴隶住的小屋。天气很热。这里是南方……维吉尼亚。”她说年份是一八七三年。那时她是个小孩。有很多马和农作物……玉米、烟草。她和其他仆人在大房子的厨房做事。她是个黑人,名字叫艾比。她突然有个预感,肌肉僵硬起来。大房子着火了,她看着它在大火中倒塌。我要她向前到一八八八年的时候。“我穿着一件旧衣服,在二楼一个房间里擦镜子,这是一栋砖造的房子,有窗……窗上一格一格的。镜子凹凸不平,旁边还有一个握柄。房子的主人叫詹姆斯·曼森。他穿着一件有趣的外套,中间三颗扣子,还有黑色的大领子。他留着胡子……我不认识他(指未曾出现在此世)。他待我不错。我住在他的领地上。平日负责打扫房间。领地上有一个学校,但我并未获准去念书。我还做奶油!”凯瑟琳轻声地慢慢说,很注重细节。在下面的十五分钟里,我学会了怎么做奶油。艾比搅拌奶油的知识对凯瑟琳而言也是新鲜的。我要她再前往。“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我们好像没有结婚。我们同床共寝……但并不是一直住在一起。我觉得他还好,但没有很特别的感觉。没看到小孩。有很多野果树和鸭子。其他人都很忙。我在采摘野果。有东西弄的我眼睛好痛。凯瑟琳脸上肌肉扭曲了一阵子。是那个烟。风往这边吹来……也有我烧木柴的烟带来的。他们在烧木桶。她现在咳嗽了。这种事常有。他们把桶里的东西烧黑……沥青……铺在屋顶上防水。”经过上边的精彩内容,我迫不及待的要她再进到中间状态。我们已经在她做仆人那一世花了九十分钟了。听了很多铺床单、做奶油、烧木桶的事:我渴望获得一些精神方面的讯息。于是我放弃了耐性,要她回溯死亡的情景。“好难呼吸。我胸口很痛,凯瑟琳喘着气,显然相当痛苦。心也痛,跳得好快。但我很冷……身体在发抖,凯瑟琳开始打颤,房间里有很多人,他们给我一种叶子的水喝(茶)。闻起来很奇怪。他们在我胸口擦一种药膏。我发着烧……但觉得很冷。”她静静地死去了,漂浮到房间天花板上,可以看见自己在床上的身体,一个六十岁老太婆小而蜷缩的身体。她就这样浮者,等人过来帮她。她感觉到一道光,并且被吸过去。光愈来愈亮,愈来愈亮。我们静静等着,时间慢慢过去。突然间她到了另一世,是艾比之前的几千年。凯瑟琳轻轻的低语:“我看到好多大蒜,吊在一间通风的房子里,味道很强,大家相信大蒜可以杀死体内的鬼怪,但必须每天吃。户外也有很多大蒜,晒在院子里。还有一些其他的药草……无花果、枣椰乾等等,这些药草能治病。我妈妈买了大蒜和其他药草,因为家中有人生病了。这些是奇怪的草根,可以含在口中,也可以塞在耳朵,或其他有开口的器官里。”“我看到一个留胡子的老人。她是村里能治病的人之一。他会告诉你怎样做……这里有种……瘟疫……死了好多人。大家不敢为尸体薰香,因为怕传染。死人就这么埋掉,但村里人心里并不痛快,他们认为如此一来,灵魂就不能升天(和凯瑟琳死后的说法相反)。但人们继续死去,也死了好多牛。水……洪水……人们因为洪水过后才得病的(她显然刚刚了解了这是流行病)。我也因为水而得病。它让你的胃抽痛,这种病是肠胃的病。身体会丧失很多水分。我在河旁边,要提水回去,但就是这种水害死大家。我把水带回去。看到我母亲和我兄弟们。我父亲已死了。弟弟病得很厉害。”我并没有让她再前往,而是停下来,想着她在一世与另一世间大异其趣的死后观念。但她每次死亡的的经验与很类似、很一致。在过世的那一刻会有一个意识的部分离开身体,漂浮起来,然后被吸向一道美好、能灌输能量的亮光。接着便等人来帮她,灵魂自动地升天。而薰香、尸体或其他死后的程序和这都无关。它是自动的,无需任何准备,就像穿过一道刚开的门。“土地很干,很贫瘠……附近看不到山,只有平地,很广阔干枯。我一个弟弟死掉了,我渐渐复原,但还是觉得痛。”她的话并不多,她躺在一张小床上,盖了一些被单,她病得很重,大蒜和其他药草也挽回不了性命。很快地,她就浮出躯壳之外,被吸往那道熟悉的光,她耐心地等候人来帮她。她的头开始歪向一边,又转到另一边,好像在看一幅宽广的风景。声音又在变得沙哑和响亮。“他们告诉我有很多神,因为上帝就在我们每个人心中。”我从嗓音和坚定的语气里知道他在中间状态。接下来所说的,让我惊得气都不敢呼。你爸爸在这里,还有你儿子也在。你爸爸说你会认识他的,因为他名字是艾伏龙,而你女儿取的名字也和他一样。还有,他的死因是心脏病变。你儿子的心脏也不好,是反过来长得,像鸡心。他因非常爱你而为你作出重大牺牲。他的灵魂是很进化的……他的死偿了父母的债。同时他想让你知道,医药只能坐到这个地步,它的范围是很有限的。凯瑟琳不再说话,而我全身不能动弹,只想努力理想混乱的思绪。房间里冷得让人发麻。凯瑟琳对我的个人几乎没有什么了解。我只在办公桌上放了一张小女儿小时的照片,笑开的嘴里漏出两颗乳牙。旁边是一张儿子的。除此之外,凯瑟琳不知道我家里或我过去的事。我受过良好的传统心理治疗教育,心理医生该维持一种空白的状态,让病人能自在地倾吐他的情绪、想法和态度,然后心理医生再仔细分析其中的曲折。我一向和凯瑟琳保持这种治疗的距离,他真的只知道我做医生的一面,而对我的私人生活无所了解。我甚至连证书都没有挂出来。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第一个儿子亚当——只活了二十三天就夭折了,完全没预料到。当时是一九七一年初,他出生十天后我们从医院带回家,他开始有呼吸的毛病,并不断呕吐,非常难下诊断;肺静脉循环不良,即动脉隔膜受损,他们这么告诉我们,发生的机率大概一千万名婴儿才有一个。肺静脉,原应该带着饱含氧气的血液到心脏去,但结果位置错误,变成从相反的方向进入心脏。这就好比心脏是倒置的,非常非常罕有的病例。即使动了重大的心脏手术也挽回不了亚当。他几天后死了。我们难过消沉了好几个月,希望和梦想全暗淡下去。一年以后,另一个儿子约旦出世,算是对我们的伤痛起了些安慰作用。在亚当出生的那段时间,我正对是否选择精神医疗而举棋不定。我在内科实习期做得十分愉快,又有一个住院医师的空缺等着我。直到亚当的意外才使我坚定的选择心理治疗作终身职业。因为现代医学以其先进的技术和设备,竟不能挽回一个小婴儿的生命,令我愤慨。我父亲的身体一向硬朗,直到一九七九年初第一次心脏病发作才亮起红灯,那时他六十一岁。难逃过第一次发病,但他的心肌已严重受损,三天后终于不治死亡。时间大约是凯瑟琳第一次来看我前的九个月。我父亲是一个信仰很虔诚的人,不过恪守仪式的成份大过精神超脱的层面。他的犹太名字艾伏龙壁英文名字艾文更适合他。他去世后的四个月,我女儿出生,于是给他去相同的名字以纪念故人。现在,一九八二年,我在安静、微暗的诊疗室里,欲有如雷震耳的奥秘向我揭示开来,震得我双耳欲聋。我在精神的大海里游泳,不过我爱这水。我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凯瑟琳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甚至也没地方可以查到;我父亲的希伯来文名字、我曾有个儿子,死于万分之一积累的先天心脏缺陷、我对医学界的看法、我父亲的死、和我女儿的命名——太细微、太充分了,不可能是假的。如果他能说出这些事,是不是还能说出更多?我需要多知道一点。“谁在那儿?”我问,“谁告诉你这些事?”“灵性大师们”她轻声说,灵性大师们告诉我的。“他们说我活过八十六次”。凯瑟琳的呼吸平缓下来,头也不往两边摆动;他在休息。我原想要继续,但刚才她透漏的讯息使我千头万绪。他真的有过八十六次前生吗?还有灵性大师呢?真的有这回事?我们的生命真的为一些不具有形体、但智慧超卓的灵性大师主宰?真的有一步一步向上帝接近,找到心中上帝的道路吗?从她刚才揭露的情形来看,似乎很难怀疑这些观点,但是,要我相信也很难。我必须扭转过去所累积的观念。不过,从理智到直觉,我都知道她是对的,她透漏的是真理。那么关于我父亲和儿子呢?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活着;他们从未真正死去。在葬礼过后那么多年,他们在向我说话,而且供出许多非外人所知的讯息要我相信,真的是他们。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我儿子,正如凯瑟琳所言,是进化得很高的灵魂?他真的愿意为我们所生,为偿债仅仅活了二十三天,并且,为让我明白医药的限制,把我拉回心理治疗界?我深为这些念头而震惊。但在我的胆寒之外,有一种巨大的爱蒙出芽来,让我强烈地感觉与天地是一体的。我很想念我父亲和我儿子。能再听到他们的消息是好的。我的生命再也不会和从前一样了。一双手伸下来,扭转了我的轨道,再也回不去。那些我读过的论文、研究,一一印证了他们的真实性。凯瑟琳的回忆和讯息是真的。我认为她正确的直觉也是对的。我找到实据,得到了证据。但是,即使有这刹那的欢愉和了解,即使曾有神秘经验的片刻,旧日习惯逻辑思考和怀疑仍然在中间。我会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特例,或凭借某种通灵的能力。虽然这能力本身已很可观,但也不足以证明轮回后灵魂存在。可是,我读过的上千个案例里。几乎都呼应凯瑟琳的说法,尤其能说外国语的笑话,前世致命的伤口成为今生的胎记、知道千里以外宝藏的地点、多年前某个特殊的时间。我了解凯瑟琳的个性和心性,知道她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不,这次我的心智不能在愚弄我。这些证明太强大有力,他们是真的,凯瑟琳还可以在日后的诊疗中证明更多。 接下来的几周,有时我会忘记这次的事情,有时我会陷进日常生活的轨道。但心平时又会记挂起这件事,怀疑仍会浮上心头,似乎当我的心智不专注时,仍化身于过去的模式、思考和怀疑主义。但那时我会提醒自己——它真的发生过!我了解没有亲身经验要接受这些观念有多么困难!对于理性了解之外的情绪接受,经验是必要条件,但是经验的冲击总是随时日而消退。起先,我不明白自己怎么变了那么多,我知道自己变得较有耐性和平和。别人告诉我:“我看起来非常安详、快乐、静定。”我觉得生命中有更多希望、喜悦,更多目标和更多的满足我明白自己不再有死亡的恐惧,不怕自己的去世或不存在,也比较不怕失去他人,虽然我会很想念过世的亲人。死亡的恐惧力量惊人,处处可见人类对这种恐惧的逃避:中年危机、与年轻人发生婚外情、整容、累积财富、生小孩以延续自己的后代、费尽心机想变得年轻等。我们是如此忧惧于自己的死亡,有时甚至忘了活着的真正目的。我也变得不那么严肃执着,我并不需要时刻绷得紧紧的,不过虽然我不想那么严肃,这个改变还是有点困难我要学的还多。现在我的理智确实开放了,愿接受凯瑟琳所说的话是真的的可能性。有关我父亲和我儿子的细节,是无法从旁的管道获得。她的知识和能力显然可以证明一种超凡的心灵能力。想念她是有道理的,不过我对一些通俗文学中的论调仍持怀疑看法。这些说得出许多心灵现象、死后生命的人是受过科学的观察和求证吗?虽然有凯瑟琳的有力经验,依着我怀疑的个性,仍会对日后每个新事实、新资料做审慎评估。我会检查它们是否合于已建立的架构,会从每个角度去测试但我也不能否认,架构已经在那里了。我们仍在催眠状态中。凯瑟琳结束了前一世的休息,开始讲到一个朝前的绿色雕像。我也从神游中回来,继续细听。她现在在远古时代,亚洲某个地点,但我的思绪还留在灵性大师那里。真不可思议,我想。她在讲前世、讲轮回,可是比起灵性大师透露的讯息,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了。不过,我现在已了解,她得过完一世,才能进行“中间”状态。“中间”是无法直接到达的。而只有在那儿,才见得到灵性大师。“绿色雕像大庙前,”她轻声的说,“是一间有尖塔和雕饰的庙。前面是十七级石阶。爬完石阶后进到一间小房间里。香在烧。没有人穿鞋。头发都剃成光头。他们脸圆圆的,眼珠是黑色,皮肤也很黑。我在那儿,因为脚受伤了来求助。我的脚肿起来,不能,不能站立。脚里刺进了东西。他们放了些草叶在我脚上……奇怪的叶子……丹宁斯?(她指的可能是单宁酸,某些树根、树皮或果实中的天然成份,因它的止血特性常在古代做为药用)他们首先把我的脚洗干净,这是在众神像千万赛程的仪式。我的脚里有某种毒。一定是踩到了什么不洁之物。膝盖肿起来。我的腿因受伤而非常沉重。他们在我脚上开了个口,塞了一些热热的东西进来。”凯瑟琳现在痛苦的卷曲,同时也因喝了某种很苦的药而咳着。要是一种黄色的叶子泡的。她这次痊愈了,但腿和脚的骨骼再也不能如从前活动自如。我要她再往前。她只见到大家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她和家人住在只有一个房间的小屋里,连张桌子也没有。他们吃稀饭,从来没有吃饱过。她快速地老去,终其一生都没有脱离贫穷饥饿,然后死去。我等着,不过可以看出凯瑟琳已十分疲倦。但在我叫醒她之前,她竟说罗勃·贝拉需要我帮助。我不知道罗勃·贝拉是谁,也不知要如何帮助他。之后,她没有再说什么。醒来后,凯瑟琳依然记得她前世生活的细节。但她对中间状态的事、对灵性大师所透漏的讯息,则完全记不起来。我问了她一个问题。凯瑟琳,灵性大师这个字在你是什么意思?她以为是高尔夫球赛用语!她现在进步多了,但对于新观念和原来的宗教在整合上仍有困难。所以,我决定暂且不告诉她有关灵性大师的事。此外,我不确定若告诉一个人他是灵魂前辈传达超越智慧的管道,那人会做何反应。凯瑟琳同意下次催眠是我太太也在场。卡洛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颇有技巧的心理治疗社工,我希望听听她对这件事的看法。而且,自从我把我父亲和儿子亚当的事告诉她后,她也很想帮忙。凯瑟琳在叙说某一世的经验时,我逐字记下都没问题,但灵性大师说话的部分快得多,因此我决定用录音机录下实况。一周后凯瑟琳来了,她继续有起色,恐惧和焦虑都减轻许多。她的进步是肯定的,但我不能确定为什么好转这么多。她记得阿朗时代的溺水、做约翰时喉咙被刺、做路易莎时死于水传染的流行病,及其他大小骇人事件。她一次又一次经历贫穷、仆役的生活,和来自家庭的虐待。在家中日日累计的一些小伤害也足以对心理造成重大影响。对前世及此生童年的正视,或有助于她的释怀,但另外还有一种可能:会不会使这些经验本身给她的助益……就是死亡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而使恐惧感减低?会不会是整个过程,不仅是回忆,提供了她疗方?凯瑟琳的通灵能力日渐加强,并且更有敏锐的直觉。她和史都华之间仍有问题,不过现在比较能处理了。她的眼睛发亮,皮肤有光彩。她说,这星期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但只能记得片段。她梦到一条鱼的红鳍烙在她的手掌心上。接着我们进行催眠,她在几分钟内就进入情况,又快又轻松。“我看到一种像峭壁的地形。我站在峭壁上,往下看。我在那里看有没有船来——那是我的职务……我穿着蓝色的裤子……蓝短裤,奇怪的鞋……黑色的,由鞋扣,好奇怪的鞋子……海平面上没有船只。”凯瑟琳轻柔的细语。我要她前进到下一件重大事件。“我们在喝麦酒,又浓又黑。杯子很厚、很旧了,有金属焊接的把。这个地方很臭,但聚了大堆人。四周很吵。每个人都在高谈阔论,闹哄哄的。”我问她是否听到别人叫她的名字。“克利斯韦……克利斯韦。”她此生又是个男的。“我们在吃某种肉,并喝麦酒。酒痕黑,很难喝。他们在里面放了盐。”她没看到年份。“他们在谈论某个战争,谈到用船把港口堵起来;但我听不出是哪里。要是他们安静点,我就听的到,但每个人都在讲话,很吵。”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哈姆斯的……哈姆斯的(音近似的拼法)。这里是港口,威尔斯的一个港口。他们说的是英国腔英文。”她往前到克利斯韦在船上的时间。“我闻到一种味道,什么东西烧起来了。很难闻。是燃烧的木头,还有别的。这味道刺激你的鼻子……远处有东西着火了,是一艘船。我们在装货!里面可能是军火。”凯瑟琳变得激动起来。“是一种火药,很黑。会沾在手上。你的动作快。船上有一面绿旗……是绿黄相间。还有三个尖的王冠在上面。”突然间凯瑟琳因痛苦而扭曲了脸。她相当难收。“啊,”她呻吟,“受伤好痛,手上好痛痛!有重金属,滚烫的金属在我手上。烙在我手上!噢!”我想起她那个梦的片断,现在了解那片手上的红色鱼鳍了。我止住那痛,但她仍在呻吟。“有金属碎片……我们的船毁了……港口区。他们控制了大势。很多人被杀了……很多人了。我活下来了……只有手受了伤,但它随着时间而痊愈。”我要她往下一个重要事件前进。“我看见类似印刷的地方,用油墨和版来印书,并把书装订起来……这些书都有皮的封面,是用绳子装订起来的,皮革绳。我看到一本红色的书……有关历史的。但看不到书名:他们还没印完。这些书好棒。那些皮革封面好平滑,是些很棒的书,可以教你好多东西。”显然克利斯群沉醉在看这些书并触摸他们上,也模糊地了解学习的潜在价值。不过,他似乎并未受什么教育。我引导克利斯群到他死亡的那一天。“我看到河上有座桥。我是个老人了……很老。桥很难走,但我要越过桥……到另一边去……我觉得胸口很痛……压得我湍不过气来,胸口好痛!噢!他喉咙发出咯咯声,显然是回忆到过桥时心脏病发的情景。他的呼吸又急又浅,脸上和脖子上全是汗。并开始咳嗽,喘着要多吸点空气。”我忽然想到,再经过一镒前世的心脏病发感觉,是否危险?这是一个全新的领域,没有人知道答案。最后,克利斯群死了。现在凯瑟琳平静地躺在长沙发上,深而匀地呼吸。我大大松了口气。“我觉得……自由……”凯瑟琳轻轻地低语,“我在黑暗中浮起来……周围有光……还有灵魂,其他人。”我问她对刚了结的一生有什么想法。“我应该更有宽恕心,但我没有。我并未原谅人家对不起我的地方,但我该原谅他们的。我并未宽恕。我把恨意和怒气吞下,藏了好多年……我看到眼睛……眼睛。”“眼睛?”我重复道,感觉快遇到大师了,什么样的眼睛?“前辈灵性大师的眼睛”,凯瑟琳小声说,“但我得等。我还有事情要想。”在紧崩的沉默中过了几分钟。“你怎么知道他们何时准备好?”我打破长时的静默,期待地问。“他们会叫我。”她回答。又过了几分钟,然后,突然间,她的头开始左右摇摆,而声音也变成沙哑、坚定的嗓音。“在这里……在这度空间里有好多灵魂,我不是唯一的一个。我们得有耐性。那也是我还没学会的……有好多度空间……”我问她以前是否曾来过这里。“我在不同时候去过不同空间。每一层都是更高的意识。会去那一度空间端视我们进化的程度……”她又沉默了。我问她进化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她很快地回答:“必须和别人分享我们所知。我们都拥有远超过我们平常运用的能力。有些人比别人早发现这一点。你来到这里之前,需要先去除自己的恶忐。若是没有,你将带着它一起到下辈子去。只有我们自己能除掉在尘世具有形体时所累积的恶习。灵性大师无法帮我们去除。如果你抵抗而顽固地不改,就会带着它到另一生去。若我们能掌握一切外在的问题时,下一生就不会有这些我们还要学会去接近那些磁场和我们不相同的人。具有相同磁场的人互相吸引是很自然的,但是,这样还不够,你必须走向那些磁场和你不同的人。帮助这些人……是很重要的。”“我们都具备直觉能力,该顺着它,不要抵抗。抵抗的人可能有危险。我们从每个空间来并不具备相等的能力。有些人比较强些,因为他从其他空间累积了能力,人并不是生来平等的,但最后都会达到一点,在那一点上大家是平等的。”凯瑟琳停下来。我知道这些思想并不是她的。她对物理或形上学并没有基础;不会知道空间多次元、磁场等东西此外,这些思想话语的美和哲学意涵,并超出凯瑟琳的能力。她从未以这样一个简洁诗化的证据说话我可以感到有另一个更高的力量,浓度透过她的声带来传达这些肇以使我明白。不,这不是凯瑟琳。她的声音像做梦一般朦胧。“在光束中的人……暂时不会有进展。除非他们决定要到下一度空间去……否则无法越过限制。只有他们自己能决定。如果他们觉得……具有形体时不再能学什么……那么就能过来。但如果还有必须学的地方,即使不想回去也得回去。在此地是一段休息时间,他们的精神力量可以得到所有在一世过后的光束中,人们可以决定要不要再转世,取决于他们有没有未完成的德性。如果觉得没有什么可学的,便可以直接进入灵魂状态。”这个肇和我阅读资料里的死后经验很能吻合,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选择回来,有些则是必须回来,因为还有得学。当然,所以讲述死后经验的人都回到他们的身体里。他们的故事都有类似的地方:都离开了身体而往下看别人忙着急救的情景。最后都会看到明亮的光,或是远方发着光的灵魂人物,有时是在隧道的尽头。感觉不到痛。当他们知道肉身的任务并未完成、必须回去时,马上就达到自己身体里,重新有了痛觉,和其他的感官。我曾有几个濒死经验的病人。其中最有趣的一个是个南美的成功商人,他是在凯瑟琳治疗结束后两年来看我的。他叫雅各,曾于一九七五年在荷兰被一辆摩托车撞得不省人事。他记得自己从身体浮出来,往下看出事的现场,有救护车,医生在检视他的伤口,以及愈聚愈多的围观群众。他看到远处一道金色光,走近时,有个穿黄褐色袍子的僧侣。僧侣告诉雅各,现在不是他过来的时候,他得回到他的身体里去。雅各感受到他的智慧和力量,僧侣同时说了一些雅各这一生未来会发生的事件,后来都应验了。雅各又回到他身体里,现在是躺在医院病床上,恢复了意识,并且感到痛彻心肺的车祸伤口。一九八O年,原为犹太裔的雅各到以色列旅游,参观位于海本的族长之穴,这地方犹太教和回教都尊为圣地。自他在荷兰的经历后,雅各变得比较虔诚,也较常祷告。他看到附近的一个回教寺院,于是和回教徒一起坐下来祷告一会儿后,他站起来要离去。一位老回教徒走过来对他说:你和别人不同。他们很少有人会坐下来和我们祷告。老人停了一会,仔细地看着雅各,才说:你见过僧侣了,别忘记他对你说的话。那事件发生过后的五年,又在千里之外,一个老人却知道雅各见过僧侣——而且还是他昏迷不省人事时发生的事。在办公室里,我想着凯瑟琳最新透露的人生来并不平等……我们的造物主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一个人出生时就带着前辈子自然增值的天份和能力。但最终我们会到达一个大家都平等的点。我猜这个点还要好久好久的许多辈子以后。我想到莫札特和他不可思议的神童天份。这也是前世带来的吗?显然不仅才能可以传递,亏欠与偿债也都会带到下一世。我想到人类总化身于同类相聚,避免或甚至排挤外来者。这是偏见和种族仇恨的根源。我们必须学习,不仅去接近和我们的磁场相似的人,还必须帮助其他人。我可以感觉到这些话里的洞见。“我必须回去了”,凯瑟琳继续道,“我必须回去。”但我想多知道一些。我问她谁是罗勃·贾拉。她上次催眠中提及这个人,说他需要我帮助。“我不知道……也许他在别度空间,而不是这里。显然她找不到他,只有他想要决定来找我时,才有可能带口信给你,他需要你帮忙。”我仍然不明白我能如何帮他。“我不晓得”,凯瑟琳说,“但你才是他们要教的人,不是我。”这有意思。这消息是给我的?还是教我为了帮罗勃·贾拉?我们从未真的接到他讯息。“我必须回去了”,她重复道,“我必须先到亮光那里。”突然她警觉起来:“哦,我耽搁太久了……我耽搁太久了所以得重新等。”她等待时,我问她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就是其他灵魂、其他精灵,他们也在等。我问她等待时有没有可以教我们的事,有什么我们必须知道的吗?“他们并不在此,”她的回答很有趣。如果大师没有说些什么,凯瑟琳无法独立地提供讯息。“我在这里很不安。我想走……时间一到,我就走。”又过了沉默的几分钟。最后时间到了,她进入另一生。“我看到苹果树……和一栋房子,一栋白房子。我住在里面。苹果烂了……有虫,不能吃。树上吊了一个秋千。”我要她看看自己。“我有一个浅色的头发,金色的。我五岁。名字叫凯瑟琳。”我吃了一惊。她回到了今生,记起五岁时的情景。但一定有某个原因,“发生什么事吗?凯瑟琳”“我父母很气我们……因为我们不应该在外面。他……用一根棍子打我。棍子很重,打起来好痛…….我害怕。”她呜咽地说,像个孩子。“他不打到我们受伤不会住手。他为什么这么坏?”我要她用较高的观点来看她的童年,并试着回答自己提的问题我最近读到有人能这样做。有人称这个观战为“较高自我”或“成长自我”。我好奇,凯瑟琳是否也能到达这状态;如果能,这将是一个很有力的心理治疗技巧,一个到达了解与洞见的捷径。“他从来不曾真正要我们,她轻轻地说,他觉得孩子侵入了他原先的生活……他不想要我们。”也包括你哥哥?“是的,他更是。我哥哥完全是计书外的小孩。怀他时……他们并没有结婚。”这对凯瑟琳是个惊人的消息,她以前并不知道父母是奉儿女之命结婚的。后来她母亲证明了这点。现在往回看时,凯瑟琳多了一份智慧和一种角度,这原先只在中间状态才出现的。似乎,她有一部分较高的心智,一种超意识。也许这就是其他人描述过的较高自我。虽然没有和灵性大师接触,但是,她在超意识状态下的确拥有较深入的见解,在清醒的意识状态下,却比较焦虑、受限;相较之下,清醒时的凯瑟琳是个比较浅薄简单的人,但她无法随意进入超意识状态。我在想,那些所谓已“成道”的东西方圣哲,是不是能利用超意识状态得到他们的智慧和了解?如果答案是肯定的话,那么我们都有能力这么做,因为每个人都拥有超意识。心理分析大师容格知道人类意识的同层次,他提出集体潜意识的说法,有点接近凯瑟琳的超意识。但是我却为她的意识和超意识间距太大而受折。当凯瑟琳被催眠时,我讶异于和他的超意识所做的哲学性对话。但是,醒来时,凯瑟琳对哲学或相关的题目却丝毫不感兴趣。她活在日常琐事的世界里,对她脑袋里的天分视若无睹。再回到催眠中。她父亲折磨她,理由愈益明显,“他还有很多的学?”我问。“是的……没错。”我问她是否知道他该学什么。他们并未向我透露,她的语调是旁观的,有距离的,我该知道……是对我重要关系到我的事。每个人该关心……怎样使自己……变得完全。我们都有功课要学……我们每一个人。一次学一样,按顺序來。只有学完一样时,才知道下一件是什么。她用一种低低的耳语说,但充满关爱。当凯瑟琳再开口时,童稚的语音又恢复了。“他真让我恶心!他要我吃一种对我讨厌的……是生菜,洋葱,我最讨厌的。但他硬要我吃,他知道我会反胃。他才不在乎!”凯瑟琳开始干咳。我再度建议她从一个较高的角度来看,为什么她父亲如此做。“这样可以填补他的一些虚空,弥补他对我的一些作为,所以他恨我,也恨他自己。”我几乎忘了她三岁时那件性骚扰。“所以他要惩罚我……我一定做了什么事使他记恨在心。“她才三岁,而他喝醉了酒。但这件事却在她心里烙下深深的印记。我向她解释这个显然的反应。“你只是个小孩,你现在得把自己从罪恶感里释放出来。你什么也没有做。一个三岁小孩能做什么?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的。““他那时候一定也恨我,“她轻轻地说,”我以前就认识他,但现在记不清楚。我得再回到那个时候。“虽然已经花了几小时,但我希望她能回到从前的关系中。我给她详细的指示。你现在处于催眠中。等一下我会倒数回去,从三到一。你在催眠中,非常地完全。我要你回到童年时你和他之间最重要的那件事上。我数到一时,你就会回去,记起这件事。这对你的治疗很重要你办得到的。三……二……一。停了很久。“我没有看到他……但我看到有人被杀!”她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在别人偿完他的业障前,我们没有权利突然中断他们的生命而我们却做了。我们没这个权利。当他们死掉而到别度空间时,就在那里受苦,他们会不得安宁。而再投胎时,他们的命运会很艰苦。而杀人的人会得到业报,因为他们没权利这么做。只有上帝才能惩罚人,不是我们。一分钟的沉默过去。“他们走了。”凯瑟琳耳语道。今天前辈灵性大师又给了我们一个讯息,明白有力,我们不能杀人,不管是什么情况,只有上帝才能惩罚人。凯瑟琳筋疲力尽了。我决定暂缓她和她父亲前世的恩怨,而让她醒过来。她只记得克利斯群那辈子和小凯瑟琳的情形,其他一概不记得。她很累,不过很平静、很放松,仿佛卸下了一个重担。我的眼光和卡洛相逢,我们都累坏了,既发抖又流汗,仔细聆听每一句话,但我们一同分享了这个难以置信的经验。凯瑟琳一周后再来时,我打算放上周录下的带子给她听。毕竟,这个前世生活之外的诗般讯息是由她口中而出的,我告诉她,她传递了一些在中间或精神状态的讯息,只是她自己对这个没有记忆。她不是很想听。她目前比以前健康快乐得多,并不需要听这个。此外,它仍然有点诡异。我苦口婆心地劝她听,说那些话很美,很有启发性,而且,是由她而来的,我希望与她分享。她听了带子上的呢喃低语几分钟后,便要我关掉。她说感觉太怪了,令她觉得不舒服。在静默中,我想起那句“这是为你,不是为她”。我不知道这个治疗要持续到何时,因为她每周都有些进步。只有一些小地方:她仍然害怕封闭的空间,还有,和史都华的关系仍是若即若离。除此之外,她的进步是很可观的。我们几个月来都没有用传统的心理治疗方式。见面之后,我们会聊几分钟上周的内容,接着很快就进行催眠回溯。不论是基于记起了重大的创伤,或基于卸下压抑的过程,凯瑟琳真的收到了疗效,她的恐惧和阵痛的侵袭都消失了。她现在不怕死亡这念头,也不再怕失去控制。像凯瑟琳这样的病人,一般心理医生会用高剂量的安眠药和抗忧郁剂。除了药物以外,这种病人还会密集地接受心理治疗,参加小组讨论。许多心理医生相信,像凯瑟琳这样的症状有生物学上的根据,是因为缺少一种特殊种的大脑化学物质。当我让她进行深沉的催眠状态下,不禁想到:数周来没有使用药物、传统治疗或小组治疗,她却快好了,多么令人高兴。她并不是压抑那些症状,而是没有症状了。现在她远超出我预期地快乐、安详。她的低语声又开始了。“我在一栋建筑物里,有圆顶的天花板,装饰了蓝色和金色的图案。我旁边还有其他人。他们穿着……旧的……袍子,又旧又脏。我不知道大家是怎么来的。房间里有很多雕像。有立在石座上的。在房间一端有个大型的金身立像……有翅膀,看起来很邪恶。房里好热……好热……因为这个房间没有通风口。我们必须和村子隔离开来。这里的人做错了什么事。”“你生病吗?”“是的,我们都病了。我不知道我们得的是什么病,但我们脱皮脱得很厉害。天暗下来了。我觉得很冷。空气很干、很窒热。我们不能回村里去。我们得留下来。有些人的脸变形了。这种病听来很可怕,像麻疯病。如果她曾有一世遇到这种不幸,则我们还没跨过这个障碍。“你得在那里待多久”?“永远,”她黯然地回答,“直到我们死,这种病是不会好的。”“你知道这种病叫什么?”“不知道。皮肤变得很干,然后剥落。我来这里几年了。还有些刚到的人。想回去是不可能的。我们被放逐了……只能等死。”她这一生很惨,活在穴洞里。“我们必须猎自己的食物。我看到一些我们打来的野生动物……有角。黄褐色的皮毛。”“有人来看你们吗?”“没有,他们不能走近,否则也会得病。我们是被咀咒的一群……因为自己做的一些错事。这就是我们的惩罚。”她在不同的时空下有着不同的神学观念。只有死后的精神状态显现相当的一致性。“你知道现在的年份吗?”“我们已经失去时间的轨道了。只有等死而已。”“难道没有希望吗?”我问,也感受到那股会传染的沮丧。“没希望。我们都会死。我的手很痛。全身都相当虚弱。我老了,很难移动半寸。”“要是完全不能动了怎么办?”“会被抬到另一个洞穴,丢在那里等死。”“他们怎么处理死者呢?”“把洞口封起来。” “他们会在人死前就把洞口封住吗?”我在找寻她害怕封闭空间的线索。“我不知道。没去过那里。我在有人的这个房间。好热。我抵在墙边,就躺在那儿。”“这房间是做什么用的?”“用来祷告……有许多神像。热死了。“我让她前进些时间。“我看到一些白色的东西……白色盖顶。他们在搬运某个人。”“是你吗?”“我不知道。我很欢迎死神降临。身上实在太痛了。”凯瑟琳脸部扭曲,并流汗。我带她到她死去的那一天。她仍在喘息。“很难呼吸吗?”我问。“是的,这里好热……好热,又黑。我什么也看不到……也动不了。”她在那个又黑又热的洞里,独自一人,动弹不得,等死。洞口已经封死了。她又害怕又悲惨。呼吸变得快而不规则。她终于死了,结束了这痛苦的一生。“我觉得很轻……好像整个人浮起来了。这里很亮。感觉很好!”“你还痛吗?”“不!”她停下来,我等着大师出现。但相反地,她没有在上面停留多久。“我很快地降下来。又要到某个身体里去了!”她似乎和我一样惊讶。“我看到建筑物,有圆柱的建筑。这里有好多建筑物。我们在室外。周围有树,是橄榄树。很美。我们在看什么东西……人们戴着奇形怪状的面具,遮住他们的脸,这是一个节日。他们穿长袍、戴面具,假装成各式怪兽或神话人物,在台上表演……在我们坐的地方上面。”“你在看戏吗?”“是的。”“你是什么样子?看一下你自己。”“我头发是黄褐色的,绑成辫子。”她停住。关于她自己的描述和橄榄树令我想到凯瑟琳希腊时代的那一生,那时我是她的老师,叫狄奥格尼斯。“你知道日期吗?”“不知道。”“旁边有什么你认识的人?”“我丈夫坐在我旁边。不过我不认识他(指今生不认识)。”“你有小孩吗?”“我现在正怀孕。”她的用字遣词很特别,是古代的用法,不像凯瑟琳意识清醒时。“你父亲在那儿吗?”“我没有看见他。你在……但不在我身旁。”那么我猜对了。我们回到三千五百年前。“我在那儿做什么……”“你教书……我们都向你学……正方形、圆形,那些好玩的东西。狄奥格尼斯,你在那儿。”“你还知道我什么?”“你很老了。我们有些亲戚关系……你是我舅舅。”“你认识我其他的家人吗?”“我认识你太太……和你小孩。你有好几个儿子。其中两个比我大。我妈妈已经过世了。她死时还很年轻。”“你父亲一直照顾你长大?”“是的,不过我现在结婚了。” “你快生小孩了?”“是的。我很害怕。我不希望在生产时死掉。”“你妈妈就是这样去世的?”“是的。” “你害怕自己也发生同样情形?”“这种事常常发生。”“这是你第一个孩子?”“是的:我很怕,希望快点生。我肚子好大,行动非常不便……有点冷。”她又前进了些时间。孩子快出生了。凯瑟琳没生过小孩,而我自医学院的产科实习后就没再接生过。“你在哪里?”我问。“我躺在石床上,冰冰冷冷地。我好痛……拜托谁来帮帮我。”我叫她深呼吸。她一面喘气一面呻吟。接下来的几分钟她痛得更厉害,孩子终于出来了。是个女儿。“你现在觉得好点了吗?”“很虚弱……流了好多血。”“你要把她取什么名字?”“不知道,我太累了……我要我的孩子。”“你孩子在这儿,”我随口附和,“一个小女孩儿”“嗯,我丈夫很高兴。”她累坏了。我引她小睡片刻。一、两分钟后,我再把她叫醒。“你现在觉得好些吗?”“是的……我看到动物。他们把东西扛在背上。背上有篮子。篮子里好多东西……食物……一些红色的水果……”“这里土地肥沃吗?”“是的。生产好多食物。”“你知道这里的地名吗?要是有陌生人问到村名,你怎么回答?”“戈西尼亚……戈西尼亚。”“听起来像个希腊小城。”我说。“我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曾经离开这里去周游世界,我没有。”这是个误解。凯瑟琳以那一世的眼光来看我,身为她的舅舅,较年长而有智慧,她认为我会知道答案。“你这一生都在村子里度过吗?”我问。“是的,”她小声说。“但你去出门远游,所以带回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物。你边旅行边学,研究地理……不同的贸易路径,所以你可以把它们画成地图……现在你忘了,有很多年轻人登门求教,因为你懂图。你很聪明。”“你指的是什么图?星象图吗?”“你,你了解各种记号、象征。你可以帮他们……帮他们制成地图。”“你认得村里其他人吗?”“我不认得他们……不过我认得你。 “我们相处得好吗?”“很好。你对人很好善。即使只是坐在你身边,我也觉得很欢喜,那带给人安慰……你帮助过我们。你帮过我姐姐们。”“不过,终归有个时候我会离开你们,因为我老了。 “不!”她对我的死并未做好心理准备。“我看到一些面包,很扁很薄的面包。”“大家吃这种面包?”“是的。我父亲、我丈夫和我都吃。村里其他人也吃。”“现在是在过节吗?”“是……一个节日。”“你父亲在那儿吗?”“是的。”“你孩子也在吗?”“是的,但她不在我身边,在我姐姐那儿。”“仔细看你姐姐,”我建议她,看是否也是个今生认识的人。“她不是我认识的人。”“认得出你父亲吗?”“是的……是的……是爱德华。有很多无花果,和橄榄……还有红色的果子,和扁面包。他们杀了几只羊,在烤羊。”接着停了很久。“有个白色的……方盒子。人们死后就躺进那里。”“那么,有人死了吗?”“是的……我父亲。我不想看到他。我不想看他现在的样子。”“但你不得不看,是吗?”“是的。他们要把他抬去埋葬了。我觉得很悲伤。”“是,我了解。你现在有几个孩子?”我要转移她悲伤的情绪。“三个,两男一女。”她了回答的义务后,又继续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他们把他的尸体覆在白布下……”她说得很难过。“我在那个时候也死了吗?”“没有。我们喝着杯里的葡萄酒。”“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你非常、非常老了。”“你好过一点了吗?”“不!当你走后我就一个人了。”“还有你的孩子呀!他们会照顾你的。”“可是你知道这么多事情。”她的口气像个小女孩。“你会度过的。你也知道很多呀。不会有事的。”我向她保证,她看来在安详休息中。“你现在平静了吗?你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虽然她已过渡到“中间”状态,虽然刚才那一生没有经历死亡。这一个礼拜我们详尽地回溯了二辈子。我等着灵性大师开口,但凯瑟琳继续休息。又等了几分钟后,我问凯瑟琳她是否能和灵性大师交谈。“我没有到达空间,”她解释道,“要到了那里才有可能。”她一直没有到达。等了许久后,我把她从催眠状态中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