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省晋江市龙湖镇:纪实摄影学习之旅（七）：阿波特

纪录纽约变迁的现代纪实摄影先驱——贝伦妮丝·阿波特 Berenice Abbott （1898-1991）

    在早期的都市摄影中，有两位摄影家所做出的贡献，既具有历史的沿承价值，又有着不可替代的发展空间——从老巴黎到新兴的纽约，构成了一幅幅值得玩味的图景。这两位摄影家就是法国的阿杰和美国的阿波特。

    在19世纪末，伦敦、巴黎、纽约追求“画意”的沙龙摄影风行一时。当时阿杰没有受这种影响，他用一台18×24英寸的大片幅相机，真实的记录着老巴黎的面貌，在30年里拍摄了大约8000幅照片。然而，阿杰的努力未能引起人们的关注。默默无闻的他，生前没有出版过一本影集，也没举办过一次影展，加之疾病缠身，晚年的阿杰可谓贫病交加。幸运的是，在阿杰去世前，他的照片价值被阿波特所发现。当时，来自美国的阿波特正在巴黎，她担任摄影家曼·雷的助手。曼·雷的摄影室与阿杰的住所同在一条街上，阿波特在摄影室中看到了阿杰的照片，凭着敏锐的艺术直觉，阿波特认识到，阿杰拍摄的虽然都是常见的事物，但却具有一种独特的“视觉上的纯净性”，是一批很有价值的文化财富。后来，她在谈到阿杰的照片时，这样提道：“它们给我的影响是迅速的、巨大的，使我一下子认识到这就是毫无矫饰的现实主义。”不久后，阿波特登门造访了阿杰，她在公寓六楼一扇门上写有“为艺术家提供资料”字样的房间里，见到了有些疲倦和悲伤的阿杰。她浏览了阿杰的照片，听他倾诉拍摄时的甘苦，并邀请阿杰前往自己后来开设的照相馆，为他拍摄了一幅正面和一幅侧面照片。遗憾的是，当她几天后拿着拍好的照片来到这套公寓时，阿杰已经离开了人世。此后，阿波特全身心地投入到搜集、整理阿杰照片的工作中，她主持出版了阿杰的第一本摄影集《阿杰——巴黎的摄影家》，策划并举行了阿杰的摄影作品展览。更重要的是，在阿杰“毫无矫饰的现实主义”精神的启示下，阿波特开始系统地拍摄纽约的变迁，使这位职业人像女摄影家，最终成为摄影史上杰出的纪实摄影大师。

    贝伦妮丝·阿波特，出生于俄亥俄州的斯普林菲尔德（Springfield, Ohio），并于1923年开始拍摄。20世纪30年代用黑白摄影表现纽约街头和建筑物而为人所知。她是捷克无政府主义者Hippolyte Havel的养女。在1923年至1925年间，她在巴黎担任摄影师曼·雷的助手，这期间她给二十年代较著名的文学家和艺术家拍摄人物肖像。1925年，她发现了阿杰的摄影作品并使这些作品获得了国际的认同。在阿杰出名后很久，阿波特的摄影作品才被受到承认，这减弱了摄影界对她的认识。

    1929年，阿波特回到美国后，她怀着阿杰对巴黎所付出的那种澎湃的爱，开始以胶片纵情于对纽约的真实而细致的描绘，并于1939年出版了《Changing New York(变化中的纽约)》，这项工作获得联艺术计划的支持。她的照片记录了曼哈顿被摧毁的建筑物和社区。阿波特使用大幅照相机，她如同阿杰那么细致和勤奋的拍摄巴黎那样去拍摄纽约。

    她以充满敬仰的视角使见证历史变化发展的建筑物纪念碑化，画面中的几何形构成与强反差光影的巧妙组合在传达现代都市的张力时起到一种强调的作用。在阿杰那里只有过去才有意义，阿杰追悼时间的流失。而阿波特置身于时间之中。她的时间同时向过去与未来延伸。

    阿波特是纪实派摄影的一份子，她强调摄影当不被主题和后期制作所控制。阿波特深信摄影是“一种对生活的新的关照，并含有对外在事物极深刻的物化实在的眼光。”她十分反感矫饰性的作品，其所推崇的如施泰肯、施泰格利茨、斯特兰德均被她称做“超绘画性摄影主义“的精英分子。很明显，这些大师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阿波特相当的支持。她反对画意摄影师如阿尔弗雷德·斯蒂格里茨。和阿波特相比，画意摄影师更受大众所喜爱。由于她的反对，画意派也不支持她的作品。但她要追求的那种“真实且直白”的摄影艺术却又将其兴趣转入高度科学化的摄影，并为此作出了重要贡献。1958年，她为高中物理课本制作了一系列的照片。

    阿波特不只是摄影师，1946年她创办了摄影之屋（House of Photography）以推销她的一些发明创造。这些发明包括变形画架，可在暗房中制作不同寻常的效果的照片；伸缩照明杆，即摄影棚常见的autopole，这样照明设备可调整到任意高度。由于不善行销，摄影之屋赔了钱，加上两名设计师死去，摄影之屋最终关闭。

    在Maine到Florida的纪实拍摄路上，她广泛的拍摄了2500个胶卷。之后，阿波特进行了肺部的手术，她认为她的肺不好是由于城市的污染，她应该离开纽约市。她在Maine以1000美元买下了一栋破旧的屋子，并在那生活直到1991年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