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锯链条怎么磨法视频:李克农大智大勇千里单骑走重庆 - 军史秘闻 - 中国网和平论坛 网聚中华民族的力量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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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1月,国民党顽固派发动皖南事变,起了第二次反共高潮。八路军桂林办事处成为他们封闭的主要目标。

   从空中到地上,从桂林到重庆,国民党特务组织了严密的封锁线,设置了重重关卡。

   中共中央和在重庆的南方局十分关注李克农及桂林“八办”的安危,周恩来连发数电,向李克农通报了严重的时局,指示他在紧急疏散民主文化人士后,迅速撤回重庆。

   1941年1月21日,李克农带着一部小汽车、一部卡车,满载着物资和撤离人
  员,在广西省政府小车的引导下驶出了办事处大门,国民党军统特务瞪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李克农从他们身边驶过。

   由于桂系的“礼送出境”的友好政策,国民党特务慑于桂系的屡屡劝告,在桂系的势力范围内不敢造次。因此,李克农一行在广西境内未遇到太大的麻烦,很快便到了贵阳。

   国民党一上校特务奉命来见李克农,表面上非常客气,请李克农一行留下来多住几日,帮助贵州军界出谋划策,并慷慨表示从经济上资助。李克农一眼看出了他们的诡计。原来国民党特务早已奉命在此截留李克农,但因惧怕他的声名,同时,李克农手中各种证明、通行证俱全,怕贸然扣押,影响太大,所以借口留李克农在此“指导”工作,以向八路军“学习”、“请教”为名,将李克农滞留在此处,等待时机再下手。

   特务头目先陪李克农吃饭,然后派人跟踪。李克农则以观看城市风光为名,悠然地步入街头,把贵阳的地形牢记在脑中。

   一连两天,李克农对贵阳的兴趣未减,时而游览,时而吃风味小吃……

   国民党特务的防守渐渐松弛了,他们甚至感到李克农和蔼可亲,渐渐与他亲热起来。

   第三天早晨,趁国民党特务们都还在睡梦中,李克农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两辆汽车悄然离开了贵阳。

   国民党原要在贵阳至息烽间扣下李克农,不曾想,却让李克农轻而易举地闯过。国民党特务头目勃然大怒,命令军统息烽站,一定要在息烽堵住。

   李克农的汽车到达站前时,栏杆路障早已放下,腰插手枪的国民党特务如临大敌,在他们的旁边不远处的房顶上,架着一挺机枪。

   龙潜首先跳下了汽车,夹着公文包前去接洽。该站长上下打量着这位八路军的副官,仔细看了看龙潜的证件,慢条斯理地问道:“从哪来,到哪去?”

   龙潜按照李克农的吩咐,压住怒火,从容地一一作了回答,同时亮出了通行证。特务们故意刁难,声称要一一检验人员和物资。八路军警卫战士紧紧地握着武器,怒视着这群特务,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李克农示意:让他们检查。

   特务们磨蹭了很长时间,才检查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故意刁难的特务站长走到小汽车旁,嚷道:“我们要检查这辆车!快出来!”

   两只装有机密文件的皮箱就藏在这辆车上。如果让他们查出来,其后果不堪设想。

   听到特务站长的吼叫,李克农剑眉倒立,厉声喝道:“混蛋!连老子的车也敢刁难,太无法无天了!”

   特务站长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道:“你就是他们的头目吧?兄弟奉上司命令,检查来往车辆,缉拿叛军奸党……”

   不等他说完,李克农大声说道:“谁是叛军奸党?”

   “蒋委员长已下令,新四军就是叛军,他们通敌叛国,你们办事处在后方扰乱地方……”

   “胡说!”李克农怒不可遏地训斥道:“新四军在前线浴血奋战,谁人不知?何人不晓?办事处是奉命建立的,一向讲求抗日团结,深受人民的欢迎,我看倒是你们不但不协助抗战,反而破坏抗战,私扣车辆,抢夺物资,危害百姓,扰乱地方,明抢暗盗,大发国难财!你们不去前线打仗,反而躲在这深山老林中,专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倒像是奸党叛军,简直就是一群土匪暴徒!”

   李克农义正词严,话语像连珠炮般地射向特务,直驳得他们瞠目结舌。

   一个小特务见状,挥舞着手枪狂叫:“我们上司有令,抓住八路军、新四军格杀勿论!”

   李克农冷冷一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来,在特务面前一晃,厉声喝道:“这里有军委会命令,凡沿途无故阻拦本将军者,就地正法!”

   龙潜及几个战士迅速抽出手枪,顶上了子弹。

   众特务见状,大惊失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悻悻地拉开栏杆,搬开路障,放他们通过。

   事后,龙潜惊奇地问:“克公,你哪来军委会的命令?”

   李克农大笑起来,看着龙潜说:“想不到我们的龙副官也被蒙住了!我哪有什么军委会命令,不过是李济深开的桂林办公厅的一张介绍信罢了!”

   沿着崎岖的山路,又冲过十多道交通检查站,李克农一行车出贵州,到了四川境内。前面就是国民党设在重庆南大门的交通检查站--一品场检查站。

   一品场,位于重庆南约70公里处,是贵州到重庆的最后一道检查站,也是最重要的一站。这里是当时从东南、华中、云贵等省陆路到重庆的必经关口。设在这里的检查所,隶属于军统特务头子戴笠控制的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所长均为上校军衔,军阶很高。而把守一品场交通站的,是戴笠的心腹干将、军统特务头子之一韦贤。

   检查员看到汽车来到,立即手持红旗,示意汽车停下,并放下了木栅,拦住了汽车的去处。一身戎装的龙潜刚跳下汽车,两个特务检查员便围了过来,例行检查。

   花费了约一个时辰,检查员才加盖了检查所的印戳,并交给他一份通告,命令他要切实遵守。

   当龙潜拿着通告准备回车时,检查所的一名特务快步向他跑来。他心中格登一震:难道特务们嗅到了什么特殊味道?或是他们又反悔了不成?他盯着那特务。

   小特务走到龙潜面前,笑着说:“我们所长要去重庆海棠溪开会,能否搭乘你们那辆小汽车?”说着一指李克农乘坐的小汽车。龙潜猛吃一惊,“军统上校特务,要乘八路军的汽车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耍什么花招?”

   龙潜马上回到小汽车旁,向李克农请示。李克农一听,笑着说道:“好嘛,既然他们的上校特务要搭车,就利用他送我们回重庆。你去叫他来,车上由我来对付。”工夫不大,上校特务所长手提小皮箱上了汽车,一屁股坐在李克农的身边。

   来人正是大名鼎鼎的上校特务韦贤。

   他也真是奉戴笠之命急匆匆要赶到重庆开会的。

   韦贤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克农:一身戎装,缀少将军衔,圆圆的脸庞上架着一副黑色眼镜,透出一股英武之气,正盯着自己。

   “老兄在十八军任何职啊?”韦贤讨好地首先与李克农搭话。

   李克农猛地一震,十八军?他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臂徽“十八”。哦,原来这位上校特务居然如此马虎,误将“十八”当作“十八军”,而不是“十八集团军”,已乘坐了共产党第十八集团军的汽车,还以为乘的是十八军的小汽车呢!

   李克农决定将计就计,冒充一下“十八军”的少将。

   他哈哈一笑,反问道:“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韦所长吧?久仰,久仰。”

   闻听此言,韦贤也大吃一惊,“听口气他居然对我的情况很熟悉”,他疑惑地望着李克农。

   “我是十八军司令部的秘书长。你的大名谁人不知?我还听说,你在一品场检查所治理有方,深得戴老板信赖,许多人都告过你的御状,也没奈何你。哈哈哈,有这事吧?”李克农说。

   “怪不得对我这么熟悉,原来是十八军司令部的秘书长。十八军是陈诚的嫡系,蒋委员长的‘御林军’,国民党军队中的‘土木’系,就是指陈诚赖以起家的十一师、十八军的代称。这位十八军司令部的秘书长,一定是陈诚的心腹干将。身居秘书长要职的将军,居然没有一点架子,对我这么客气,真了不起。”韦贤胡乱猜测着,听着李克农的夸奖,也有点飘飘然。刚上车时的拘束劲一下子消失了,顺着李克农的话便自我吹嘘起来。

   “兄弟治理一品场,向来从严要求,专门检查昆明、东南、两广的走私货物,几乎天天都有,所以得罪了许多人。他们跑到戴老板那里告我的黑状,可是戴老板明察秋毫,就是不信他们那一套!”

   “哦?为什么呢?”李克农故作惊奇地问。

   “这里面有原因呢!”韦贤洋洋自得地讲:“有一次,戴老板从贵阳赶回重庆,在夜间经过这个检查所时,事前谁都不知道,连我也没有得到通知。戴老板的司机横冲直撞惯了,照例不肯停车听候检查,被检查员挡下以后,便大发脾气。当时,我正好在检查工作,因天黑也看不清戴老板是否在车上,怕司机冒充,还是叫停车。那司机对我大声叫:‘老板的车你也敢挡住!’我一听,十分恼火,不客气地吼道:‘我是奉老板命令检查,他自己规定的,自己更应当遵守。不管谁,我都要检查!’戴老板在车上听到了,马上从车上下来,按规定手续办理,还特别嘉奖了我一顿,说我铁面无私。这件事传出去以后,来往车辆便更加小心,谁也不敢再来寻事。戴老板怎能不信任我?!”

   李克农闻言,心中暗想:果然不错,这个韦贤确实是戴笠的心腹干将,只要我运用得巧妙,完全可以利用他顺利将我们“护”到重庆。他显得很敬佩的样子说:“大家都称你治所有方,今日经过,方知名不虚传啊!”

   韦贤感到,这位十八军的少将秘书长和蔼可亲,幽默健谈,绝没有他常见到的国民党军队中那些“将军”、“大官们”装腔作势的臭架子,且对自己还如此尊重,他不由得对李克农产生了好感,很快便与李克农称兄道弟,成为萍水相逢的“知己”,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为此,他一脑地向这位新结识的“知己”少将倾诉军统特务内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内幕,介绍军统特务们行动的纪律以及种种杀人越货的技巧,吹嘘他们绑架暗杀的种种“战绩”……

   李克农假装漫不经心地听着,不时巧妙地提出自己显得十分“外行”的问题,引诱这位特务上校眉飞色舞地畅谈。从中,他轻而易举地洞悉了军统特务内部的种种情况。

   为了在李克农面前显示自己特务上校的气魄和威信,炫耀自己在国民党军统特务中的地位,每当汽车快到一个军统交通检查站时,他便远远地把头探出车窗,挥手喝退那些前来检查的特务们。特务们见是戴笠的“红人”韦贤来到,连忙挥动小旗,搬开栏栅,列队目送汽车呼啸而去。

   车到海棠溪,已是下午。这里是进入重庆市区的关口,国民党特务检查甚严。韦贤与李克农握手告别,相约“后会有期”,并递给李克农一张盖有“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水陆交通统一检查处”印章的特别通行证。他回头对准备检查的特务厉声喝道:“这是十八军的军车,这位是我的朋友,还检查什么,快放行!”

   傍晚时分,李克农一行安全抵达红岩嘴八路军重庆办事处。

   当李克农一行出现在办事处时,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童小鹏、李涛、边章五等昔日的老战友都出来欢迎。周恩来抱住李克农,激动地说:“克公,分手整整两年,我们终于会合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闯了过来。”

   当李克农绘声绘色地向周恩来、董必武等人讲述了路上的惊险场面以及国民党上校特务韦贤误将十八集团军当作十八军时,人们都禁不住笑了。

   童小鹏激动地说:“想不到戴笠的心腹干将竟会这样稀里糊涂!”

   周恩来止住笑声,说道:“三国时有个关公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传为美谈;今天有克公李克农,也过五关斩六将,千里单骑走重庆,真是奇迹!”

   董必武也说:“汉初之际有个李左车,唐初时有个房仆射,最善使用反间计,我们的克公与他们相比,也毫不逊色!国民党特务千方百计要截留八路军总部的秘书长,而克公居然能略施小计,令他们的上校特务亲自护送保驾。戴老板要是知道了,还不知要发多大脾气呢!”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在特务上校韦贤去海棠溪参加的会议上,戴笠又着重强调要严格检查,阻截八路军、新四军撤退人员的车辆。然而他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煞费苦心要截留的八路军总部秘书长、桂林办事处处长李克农,早已由自己的心腹干将护送到了重庆八路军办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