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州考试招生信息:日军记载中的抗战无名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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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记载中的抗战无名战士  2011-05-10 20:20:15 来源:人民网

八路军挺进平西(老照片)资料图

  原侵华日军士兵桑岛节郎,《华北战记》的作者,在《齐山之战》一节中,写下了一段他自己的亲身经历,那是他在1943年参加一次“扫荡”中的经历。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完完整整地翻译过来——

  昭和十八年(1943)1月7日随下店据点的官兵轮换回中队部休整,我终于回到了阔别三个月的医务室,从那些老兵们的吼叫声中解放了。青木忠三郎上等兵代替我去下店担任卫生兵,中队这里我还有一个同事,是长浜升上等兵。

  “好了好了,总算安生一些了。”就在我刚刚这样想的时候,当天夜里,又接到随队出发讨伐的命令。时在夜11点30分,外面大雪纷飞。讨伐队由一个指挥班、两个小队、一个机关枪分队组成,此外还有县警备队的一个中队。日军驻屯的各县县城,都有两个中队以上的县警备队,一般行动时都会留一个中队担任留守。不过,县警备队战意低迷,没有足够的战斗力。

  在大雪中跋涉,没有说话的欲望,所以大家都默默无语,埋头行军。我今天穿得有些少。本来应该穿羊毛的防寒裤,结果只穿了一条薄薄的军裤,寒冷的感觉从脚下一直升上来,下半身冷得厉害。天快亮的时候,雪停了,所见之处都是白皑皑的雪原。我们踏雪前进,在拂晓突袭了位于招远县北部一个叫做石栅的村庄。但是,八路军早已转移了。“也许还有躲藏起来的,进村,彻底地搜!”带队的中队长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挨家挨户地搜查终于有了结果,我们抓到一名年轻的地方干部(日语为“工作员”)。

  因为按照计划第二天还要继续讨伐,这一天我们准备到招远县北部、招远与龙口之间的要冲槐树庄宿营。于是,吃完早饭后我们出发。

  我在昭和十七年(1942)11月参加讨伐作战的时候,带的是长枪,但这一次没有带,只在腰间的皮带上佩一支毛瑟式手枪。我编在指挥班,班长寺岛辰三军曹对我下令道:“桑岛,你,拉着俘虏走。”那名干部被双手反剪捆绑着,寺岛把绳子的一端扔给我牵着。

  这名八路军干部看起来二十四五岁,个子不高,但目光锐利。他留着偏分的头发,皮肤白皙,堪称美男子。是一个让人看来干练而有气度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新便服。

  我能讲磕磕巴巴的中国话。在青岛陆军医院进行卫生兵教育培训的时候,我曾经向忘记了名字的一名药剂少尉学中国话,一个星期一小时,先后学了四个月。在下店,也曾经和县警备队的队员接触,于是,也算是能懂一点中文。

  “你多大年龄?”

  “到了招远就要杀你啦。”

  我这样对俘虏说。但是,我的话对他仿佛是耳边风,他连看也没看我一眼。就这样一言不发地走了两个小时。突然,他转向我站定,开了口:

  “这场战争,最后胜利一定属于中国。看不到祖国的胜利就要死了,真遗憾啊。”

  他镇定地说完这句话,猛然间高呼一声“中国共产党万岁!”冲了出去,纵身跳进路边的一口水井,投井自杀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令人错愕的一瞬间。这时,众人才叫着“怎么了?”赶到井边来看。第二小队第一分队队长小泉佑司伍长道:“要死,就成全他吧。”一边说,一边举起步枪,朝井中连打了五枪。

  行军的时候,我把俘虏的绑绳一圈一圈挽在自己手上,但是鬼使神差的,在发生跳井的事情之前,我把绑绳多余的部分拴成了一个绳捆,自己只拉着最后的一小截。于是,当他冲出去的时候,才来得及急忙放手,而没有被他带进井里去。山东半岛雨水不多,所以有田的地方往往都挖有灌溉用的,很深的井,井口与地面几乎是齐平的。这次事件发生后,看出事的井,就是这样的。

  “桑岛,你幸运啊,没让八路拉了同归于尽。”在我趴在井口向下看的时候,寺岛军曹拍着我的肩说。

  与军事相比更重视政治的八路军中,干部的地位很高。所以即便只抓住一个干部,也可以算是战果了。结果让他这样死了,肯定要被中队长“另眼相看”的吧,我想。不料柏崎中队长竟是无言,而我自己也一句辩解的话也说不出来。

  一瞬间,那名自杀的干部的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而且伴随着我继续行军。中国人之中有这样了不起的、有着坚定信念的青年人,让我觉得对中国人必须重新审视。设身处地想过后,满心纠结。

  这件事,发生在山东省招远县北方大约十五公里的地方。(《华北战记》 P87—P88)

  “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中国。看不到祖国的胜利就要死了,真遗憾。”

  (本文来自《军营文化天地》2011年第4期) 欢迎访问辽宁双拥优抚工作图书馆http://lnsyyfgz.360doc.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