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自查自纠报告:邰筐:官场风水学

来源:百度文库 编辑:偶看新闻 时间:2024/04/24 13:43:20

  编者按语:中国官场具有笃信风水的历史传统


  风水曾经是原始社会对自然环境的朴素解释,传统世俗迷信在中国源远流长,民间传说中的伏羲氏就是一位能“仰观天文,俯察地理,旁观鸟兽身上的花纹,画八卦而治天下”的异人。


  据史料记载,风水师最早出现在周朝,魏姓的祖先就是掌管全国风水的。那时的风水师似掌握了某种占卜术,被视为可以通灵的人。他们由天子授权,并且由天子发薪水,其他人一律不能从事风水工作,如果从事,视为违法。


  风水术在王权的专制下披着神秘的面纱在宫殿中流行多年,而那时的民间只能望而却步。大到出征、修建、祭祀等国事商定,小到百姓日常耕作、婚娶、狩猎,都要由风水师用兽骨、龟甲占卜,请示天意。


  汉文帝在位时,原本是一个励精图治、术数不兴的时代,但仍然有个叫新垣平的术士自称能望气,说长安东北有五彩神气,好像一顶神奇的帽子。文帝竟然相信了,就在渭河边修了个五帝庙,用以祭五帝。新垣平让人堆起一大堆木柴燃起熊熊大火,说等火熄灭,辉煌就会降落到大地上。文帝一时愉快,封他为上大夫。后来有人检举新垣平故弄玄虚,文帝觉得上了当,就杀死了他。


  到了汉武帝时,朝廷已经有了“上观天文,下察地舆”的堪舆家。《史记·日者列传》就详细记录了汉武帝聚首占野,问堪舆家关于纳妃的事宜。


  南北朝时期的宋明帝,简直迷信到极点,就连宫内搬床、修墙这类小事情,必先祭神祈祷。


  信风水有名的皇帝还有宋徽宗。他因好久没有生养儿子,一风水师向他进言,说把汴梁城西北角的地势加高数倍,就可以有儿子了。宋徽宗照办后,果然得子,于是更加信风水,按风水的要求大兴土木,迷恋修道成仙,结果成为亡国之君,连同儿子宋钦宗一块儿被金兵俘虏走了。


  明清两代帝王多重视风水,明神宗朱翊钧的定陵最下功夫,从万历十二年建到十八年,花了八百万两银子,而明朝也是在他手里开始走下坡路。明十三陵据说就是风水大师推荐给明成祖的,说这里风水最好,但明朝的皇帝没几个像样的,最后一位吊死在景山。


  要说最搞笑的当属袁世凯。他是个极爱捣鼓风水阴阳的人,接触过不少风水先生。当袁世凯因称帝被举国上下攻击得内焦外困时,他的长子袁克定投其所好,向他举荐了一位山东的叫贾兴连的风水先生,说这人的风水看得如何如何好,袁世凯便下旨召贾兴连入京,让其看明清两代皇城的气数。


  贾兴连煞有其事地将皇宫看了一遍,向袁世凯禀报说,必须在新华宫门左侧修一个厕所,藏住污浊之气,才能保江山永固,天下太平。新华宫原本是袁世凯这个洪宪皇帝刚刚下旨改名的,如今要在这富丽堂皇的宫门旁修个厕所,实在不太雅观。可他想到他自称帝后,反对之声浪四起,为了皇图永固,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于是,袁氏便接受了贾兴连的建议,在贾的指导之下,在新华宫门左侧修了一个厕所。厕所虽然修好了,可举国反袁的声浪却愈加高涨。最后只做了83天的短命皇帝,便呜呼哀哉了。反倒是袁世凯听信风水先生荒唐言,下旨在新华宫门修厕所的荒唐事流传甚广,成了后人的笑料。


  至于历朝历代笃信风水的各级官员就数不胜数了。据学者谢仲礼研究,曾国藩一生经历了“不信风水—信风水—不信风水”三个阶段。起初的他不信风水,什么时候信风水了呢,是他父亲去世丁忧在籍守孝的三年;当他功业有成而一个弟弟在作战中死去后,就觉悟过来,但求一生平稳,不再去追求富贵功名,就不信风水了。


  对外经贸大学副教授、法学博士马特认为,“中国是一个封建历史很长的国度,风水术数,源远流长,到底有没有效果,是一个无法验证的玄学命题,特别在从政之路上,富贵难求,宦海叵测,自古从政者迷信风水、术数、天命者举不胜举。如今的官场风水如此盛行,大也有愈演愈烈之势,和这种历史原因也是分不开的。”


  官场风水记


  眼下的某些官员跟僧道活佛关系密切,信了这个信那个,说到底,其实什么都不信。他们之于佛道还有风水,无非是想找一点彼岸世界的助力,帮他们升官发财。这样的信法,就是迷信


  最近,网络上两则较为抢眼球的消息都跟风水有关:


  一则是前文提到的闹得沸沸扬扬的百年香樟树事件,另一则是接连发生两起学生命案的广东高州市平山镇中心小学“闹鬼”事件,从校长到老师内心都很惶恐,认为是同处的祠堂里的“鬼魂”作祟。为保平安,先是前任校长请一位风水师作法“驱鬼”。受阻后,后任校长跟着又请来一位风水师查勘,得出学校大门方位不好,要修改校门方位“改运”。


  在近年媒体不断爆出的“风水事件”中,这两件也许是最新的,但绝不是最离奇的,已有事例证明,一些高级官员,先后被某种“玄学”俘虏。


  国家行政学院综合教研部研究员程萍博士曾作过一项调查,在接受调查的900多名县处级公务员中,具备基本科学素质的人数比例仅为12.2%,一半以上的县处级公务员多少都存在相信迷信,相信风水的情况。


  李真:越腐败,越迷信


  曾被视为“河北第一秘”的河北省国税局原党组书记、局长李真就是其中一个极端的例子。曾经跟踪采访李真案四年的记者秀灵近日接受了《方圆》采访,给记者讲述了李真案件背后不为人知的细节。


  “在李真获悉中纪委要对他实行‘双规’前,早在2000年2月29日下午,他就将金钱和护照都放在了车的后备厢里,做好了半夜里出逃的一切准备。但是,为什么没有离开呢?是因为征求了一个大师的意见。在出逃之前,他给北京的大师打电话问:我近日有灾祸吗?大师切算后答:‘没事,你有贵人相助的,你就放心地休息吧。’李真信以为真,就休息了。结果第二天李真就接到通知,让他下午到省委‘开会’。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秀灵对此很感慨,“这件事对于一直信奉‘大师’,把自己的政治命运寄托在‘大师’身上的李真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反讽。”


  据秀灵透露,“除了信奉‘大师’,李真对数字‘8’也特别迷信。李真认为数字能够给人带来吉凶,而他的吉祥数字就是‘8’。所以,他开的车是‘38’号,手机号码有‘8’,BP机号码有‘8’,办公室和住宅电话号码也都有‘8’。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出事那年38岁,三十八,反被抓。”


  以下的情节在《河北第一秘——李真盛衰记》里可以找到:李真刚当国税局局长没多久,就找到“大师”,让他给自己算算多长时间能当封疆大吏。 “大师”说,“你长不过5年,短不过3年。”他一听高兴极了,从口袋里马上拿出5000块钱,甩给了这个“大师”。“大师”说你再加1000吧,我图个顺,没想到李真又拿了3000给他,说我就图个发。


  秀灵还告诉记者,“围绕李真常坐的轿车,还有好多迷信的细节。1992年,李真当上了省长秘书后,他驾驶着省政府的二号车,即冀A-00002 ,这时他既是省长的秘书又是司机;1993年他跟随程维高进入省委成为第一秘后,他驾驶的车牌号改为冀A-11111,他的寓意是:我是天下第一秘,在河北我是老大,我说了算;1995 年他调到省国税局当上了局长之后,他驾驶的车牌号改为冀A-00038 。李真找人算过,三十八,是个坎儿,闯过去,就能发达;如果他的车在三十八岁这一年被拦下超过八次的话,这个坎就过不去了,从此会前半生辉煌,后半生遭殃。因此,李真驾驶的冀A-00038 车,别人是不能阻拦的,拦住他的车就等于挡了他的前程,所以,对胆敢拦自己车的警察,李真从来都是毫不客气的,非打即骂。”


  “所以李真的车是从来不管红灯绿灯,勇往直前的。久而久之,老警察都知道冀A-00038是李真的车,就当成没看见。”


  “有一天偏巧来了个新警察,李真的车闯红灯以后,立即就赶上去。李真从镜子里面一看这个警察跑过来了,就把车玻璃窗摇下来,然后摆了摆手,这个警察快走了几步,正准备敬礼,结果李真就呸的一下,吐了这个警察一脸。而且还给一个领导打电话,‘把今天在这个岗楼执勤的警察,给我开了。’结果呢,这个警察在这个岗楼上再也没出现。”


  问题是并不是所有交警都吃李真这一套的,偏偏就有不信邪的交警和他较真。结果在李真三十八岁这年,即2000年3月1日前,他的红旗高级轿车被警察拦下的次数超过了八次,三十八岁这个关他没能通过,他迷信地认为:是自己的疏忽大意,同时也是警察给他带来了灾难和毁灭,心中因此充满了愤恨。


  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李真被捕进入看守所后,依旧“痴心不改”,一天到晚翻来覆去用扑克牌为自己算命,梦想通过54张纸牌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如果算出来的就是好卦,他一天心情都会很好。算出来的如果是坏卦,他就会一天话都不说,情绪很低落。”秀灵说,“李真迷信几乎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他被关押在2号院的2号监舍里,这在李真看来是一种不祥的预兆,因为2+2等于4,而4的谐音就是‘死’啊。”


  “李真对自己的未来始终存有一份幻想。除了靠摆扑克牌给自己算命打发时光,他最有兴趣的就是在监舍里给大家‘分官’,科级处级他一句话能分出去好几个。他竟然对查监的李所长说:‘李所长,等我出去了,给你安排个公安局局长当当。‘李所长故意调侃他:‘那原来的局长怎么安排?’‘把他调走。’李真胸有成竹地说道。”


  直至被执行死刑前,李真常常彻夜难眠,唉声叹气对人说:“人的生和死原来是这么近啊。”


  “李真在《悔过书》中这样写:‘人可以没有金钱,但不能没有信念。丧失信念,就会毁灭一生。’而他就是因为缺少信念才会迷信,迷信是盲目的信,其实是什么都不信。什么都不信才会无所畏惧,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李真留给了我们一个血的教训。”秀灵说。


  官员为何迷信风水


  除了李真,在媒体隔三岔五披露的落马贪官中,愚昧迷信的并不少见:例如,重庆市委宣传部原部长张宗海,不惜花费40万元巨资于大年初一前往名寺古刹“争”烧第一炷香。河北省原常务副省长丛福奎,信奉迷信到了痴迷的地步,在家中专设佛堂、供神台,常常烧香拜神……


  以上种种现象,不禁让人感慨万端。他们有的占卜算命,身后跟着“大师”的身影;有的求神拜佛,双膝跪倒在泥菩萨面前;有的观天看地,选择“风水宝地”;有的大兴土木,建造“极品活墓”,为自己安排“后事”;有的平时在台上大谈马列主义,台下却对一些“大师”津津乐道,与之成了“知心朋友”或座上宾;有的官员每逢上任、红白喜事等,都要“大师”或神灵指点迷津,甚至连出行也要看日子。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对此,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张建伟颇有感慨,“这些年来,总是听到有人谈起风水学正走俏官场,一些掌握一州一邑或者某一部门的官员不但遇佛拜佛,逢仙奉仙,也向一些风水师互通款曲,求其指点迷津。这种事情,最初是偶尔听人口述,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后来见媒体已时有披露,便知此风日盛,不再是个别现象。这种事知道多了,才意识到我们一些官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把无神论搁置一边,纷纷信起风水,难怪如今我们的社会‘大师’忽然多起来,各种‘妖孽’都顺势沉渣泛起,有了新的发财之道。”


  “为什么有人青云直上,有人却掉了乌纱帽?在一些官员看来,存在很多不确定性。”北京大学心理学教授王择青说,“自己不能掌控,就求诸鬼神,找寄托。而关于风水成功的各种传说流言,当官员们处于换届调整这样的紧张时刻,就会给他们强烈的心理暗示。”


  “一旦步入官场,除了不断地升迁,很难用其他方式证明自身的价值,而升迁又充满着巨大的不确定性,错综复杂的关系、无穷无尽的应酬、糖衣炮弹的诱惑、突发事件的打击、媒体监督的曝光等等,目前大量的抑郁症、自杀事件表明官员这个群体其实同样面临着巨大的职场压力,因此诉诸风水、命运是一个精神依托和宣泄渠道,无非是想逢凶化吉,官运亨通,安顿心灵。”对外经贸大学副教授、法学博士马特认为,“另外,一些有能力、有追求的官员,原本通过正当的努力就能够获得升迁,但为了增加‘保险系数’,也同时会自觉不自觉地进行不正当的投资。”


  “仔细想来,国家官员信风水,原因也不都一样。一种是某些官员基于让自己主政下的建设工程更为完美,找人看看风水,这一个动机,虽说有迷信嫌疑,也还算说得过去;另一种是相信冥冥中有神秘力量操纵着个人命运,盼望善用风水学为自己的仕途前程增加机会,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是也;还有一种是贪墨之士唯恐东窗事发,想借风水避灾辟邪,与其信其无,不如信其有,把风水当做自己的护身符。”张建伟认为。


  “不管哪一种情形,国家官员信风水,多少说明无神论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已经式微,他们已经在意识形态上向有神论输诚。对于国家官员来说,如果他不是执政党的一员也就罢了,如果是,起码他的观念已经背离了执政党的宗旨,这种党员干部要是还能坐得稳权力宝座,乃至平步青云,获得高升,那实在是纪委监察部门对该人未尽明察之责。”


  官场风水其实无关风水


  “风水”是科学还是糟粕?前段时间,随着风水申遗的提出曾引起长时间的质疑与争议。


  不可否认,一些与风水有关的意识中确实存在着反科学甚至封建迷信的成分。但是,如果仔细论道的话,“风水”这一传承自中国传统文明的产物,却并非完全是毫无道理的糟粕。用“封建迷信”一语来概括,显然也有不加鉴识,全盘否定之嫌。


  不难看出,“风水”之所以引发争议,不过是因为“风水”二字的出身不好罢了,如果剔除其中封建迷信成分,将其更名为“建筑环境综合科学”的话,想必反对之声定会大为减少。从这个意义上说,既然不否认建筑、城市规划有着与自然调和、与环境适应的天生需求的话,就不应否认“风水”存在的合理性。


  相反,如果因为“风水”中曾经含有的封建迷信成分,便将其一棍子打死,使其不得不走入“地下”发展,倒反而促成了一些缺乏专业知识,却打着“风水”旗号贩卖封建迷信的江湖术士行骗发财。即便从防止风水成为江湖邪术这一视角出发,正视“风水”也远比视而不见的避讳要强得多。


  风水学很民间,堪舆学很学术。殊不知,在不同马甲间变换的一样东西,竟会产生迷信与科学的大争辩,似乎一提及风水二字,社会上总免不了质疑与争论。堪舆学,自然有科学的成分。


  若没有因地制宜、坐北朝南、中轴对称、依山傍水、统筹规划等原则,我国建筑史上也不会出现布达拉宫、中山陵等天人合一的经典建筑,更不会出现气势宏伟的帝王宫殿与陵墓。所以,堪舆学也是我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早在1985年,在时任地理系主任侯仁之的强力支持下,北京大学就正式开设了风水课,于希贤是主讲人。


  2008年,在新一轮的“风水热潮”中,武汉科技大学中南分校在全国高校中率先开设“建筑与风水”课程,选修人数竟远远超过50-60人的平均水平,达到130余人,且70%以上为非建筑专业学生。


  目前在国内,风水学课程,受到了市民的追捧。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天津大学、南京大学、四川大学、湖南师范大学、安徽大学等高校也先后开设了与风水相关的课程,且多设在环境建筑系、哲学系和地理系等专业中。


  据北京师范大学易学与建筑文化研究生课程班负责人介绍,该班每期招收的学员约为30-40名不等,要完成为期两年的学习课程,学习包括《堪舆易学》、《易学与预测学》、《建筑风水学》、《家居易学》等内容,学员中80%都是来自房地产、建筑行业的从业人员,也有一部分是风水爱好者或专门的风水师。


  “其实,官员迷信不是当代才有的新鲜事,而是在我国有着深厚的文化传统和人性基础的规律性的现象。单纯依靠禁令、宣教、惩戒是很难真正奏效,因为它涉及到的是人的内心世界和整个官员任免制度改革,而与民间风俗方面的堪舆学关联不大。大量相关事例的涌现,折射出的是公务员职业的不确定性和官员内心的不安全感。”马特告诉记者。


  “一言以蔽之,官场风水其实无关风水,顶多只能算是一块让官场丑剧欲盖弥彰的遮羞布罢了,只不过这块遮羞布其实更像是一面照妖镜。官员的风水情结,官场对风水的膜拜,不过又是一出翻版的《官场现形记》。”


  在中国历史上,有的是“神鬼传统”而非“人的传统”,即所谓“皇帝统治靠天,草民维权靠鬼”。制度的缺失使每个人都是弱者,他们甚至不得不将自己的成败得失归因于某些不可抗力。这种将自己与社会的命运寄托于神秘力量获取拯救的心理现象,在一定程度上散发着原始的“占卜政治”的气息。


  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张鸣说,“风水先生可以通过‘看’,看出来,算命大师可以通过‘算’,算出来,而佛道和活佛,则可以通过各种更加神秘的法会、道场展示出来。大师无非是中介,是官员和神界之间的中间人。官员通过中间人,贿赂了神佛。官员们的迷信,跟他们在官场上的作为一样,无非是私下操作,潜规则,走关系,塞包袱。”


  官场风水折射信仰危机


  “这些年来,佛道很风光,会看风水的人,生意也特别的好,名气大一点的,每每宾客盈门。有权和有钱的人,似乎都好这一口。特别是有权人的热衷,对这些人的生意,有极大的广告效应。这些大师们,自我吹嘘之时,一般都会提及他跟哪个领导关系如何如何。”张鸣告诉记者。


  “哪个哪个大师,或者活佛,跟哪个领导过从甚密。这些事,我都无法考证,即使这样的话出自号称不打诳语的出家人之口,我也没法信。现在道观佛寺,尽管香烟缭绕,但却有了太多的衙门气和铜臭气。”


  “眼下的某些官员跟僧道活佛关系密切,信了这个信那个,说到底,其实什么都不信。他们之于佛道还有风水,无非是想找一点彼岸世界的助力,帮他们升官发财。这样的信法,就是迷信。”张鸣认为,“佛教也罢,道教也罢,不仅有让人尊奉的神佛体系,而且背后有相应的道德说教和信条。信徒守戒,就是要通过这种外在的约束,实现道德的净化。但是,迷信佛道的官员们,守戒者一百个里面一个都没有,根本也不在意宗教的道德信条。他们的信,就是让宗教业者通过某种操作,给他们带来福祉。当然,这需要付费,即使不付费,也要转让一点权力。所以,很多围着领导转的僧道活佛,都很能办事,其本领,就是从领导那里让渡过来的权力。实际上,官员们在意的是大师们的法术,一种正常人间世界没有的功夫。”